第三十七章 殿下

博爾德公爵被刺一事雖然鬧得整個首都沸沸揚揚的,成爲人們茶前飯後必談之事,各種猜測各種謠言更是五花八門,離奇古怪。不過好在沒過多久等大家厭倦了這個話題後,也就平息下來了。

“克倫掌櫃,站在臺上看着下方人頭涌動呼聲如潮,各種物品的價格隨着你的指揮節節攀高的感覺如何啊?”雄鷹拍賣所內,飽飽吃了頓的宋子華拍拍微鼓的肚子,悠閒地坐在軟椅上問着克倫掌櫃。

“子華,你就別笑話我了,這簡直快要了我的老命了!”克倫掌櫃擺着手。

“我沒有笑話你,你這次的主持真的很不錯!”宋子華肯定的說道。

“我也就是學着你的樣子罷了!哎,我現在真的很佩服你了,自從咱們拍賣所開張以來,都是你一個主持的,我們在下面看着不覺得什麼,但是真的到了臺上親自去主持一下,才發覺竟然是這麼的困難,等到拍賣會結束以後,我的後背都是溼的,小腿肚子一直到第二天還在發抖呢!”克倫掌櫃感嘆道。

“呵呵,那是因爲你太過於緊張了,心裡有份壓力,身體自然也就跟着有所反應了,以後你多主持幾次,熟悉了就好了!”宋子華笑着說道。

“啊!子華,你還讓我主持啊!”克倫掌櫃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啊!”

“誰說不行啊,你這次不就做得很好麼?”

“這是……這不是因爲你受傷了,所以我才臨時頂上麼?現在你好了,自然是你來吧!”

“克倫掌櫃啊!”宋子華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上看着下方人流涌動,遠處閣樓如林“咱們大陸之大難以言表,你不會以爲這麼大的一個大陸,只有一個拍賣所就夠了吧?”

“子華,難道你要……”克倫掌櫃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

“不錯,我的確有這個打算!”宋子華深深吸口氣,擡頭遠望,遠遠地望着,彷彿望到了南方某個城市內的學院內。

雖然自己很討厭博爾德,但是他有一句話說得很對,自己什麼都沒有有憑什麼娶他的女兒呢?自己一定要擁有,極大程度的去擁有!

“子華,雖然咱們拍賣所這年來生意不錯,但是去開第二個拍賣所似乎……”克倫掌櫃欲言又止,身爲掌櫃幾十年的經驗告訴他,雄鷹拍賣所目前還不具備擴張的能力。

“你說得對,我們現在時機和財力都並不具備,不過我們可以提前籌劃!特別是管理驗證和主持的人員。否則開了第二個拍賣所,總不能讓我來回奔波去主持吧!”

克倫掌櫃點點頭,說得有道理!普通的商會都知道培養自己未來的掌櫃,雄鷹拍賣所想要擴張發展,也必須培養自己的人。

“呵呵!”宋子華突然微微笑着轉過身子“克倫掌櫃,咱們拍賣所說白了就是一個空殼公司,哦,應該說是空殼商會,一個借雞下蛋的空殼商會,咱們除了一個場地外,沒有任何自己的貨物,所以成本很低。那你知不知道咱們拍賣所之所以能夠有這麼好的盈利是因爲什麼呢?”

克倫掌櫃搖搖頭。

“哈哈哈!那是因爲咱們有人才!”宋子華笑着指下克倫掌櫃,又指指自己。

“你……我……”

“不錯,就是咱們倆!雄鷹拍賣所之所以能夠有今天,那是因爲有你五十多年的經驗,還有我超越千年的見識!”

超越千年!在這個大路上人們壽命較長,而且又是以鬥氣魔法爲社會基礎,再加上三萬多年的歷史,所以對千年並不敏感。但是對於宋子華來說,特別是生長在那個科技爆炸的年代裡,十年足以日新月異,更何況是千年?

“那子華你的意思是?”

“克倫掌櫃,這一年來咱們拍賣所基本上都上了軌道,接下來我想把你從繁瑣的事務中解脫出來。我們可以物色幾個有潛力的人來培養,讓他們慢慢的參與進來,一步步的開始接手,爭取在一兩年內能夠接手,以備將來拓展之用!而咱們兩個除了學院那邊要去履行我這個導師,你這個教員的義務!”

克倫掌櫃點點頭“子華你說的對啊!我已經不是年輕人了,這些時日裡跑的路多了,這把老骨頭的確是有些疲憊了!”

“克倫掌櫃,你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會躲進地下的房間內休息一個時辰左右纔出來,這一點我都看在眼中於心不忍啊!試想我一個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的人,拍賣所能夠有今天的成績,其實都是因爲你的辛勞啊!謝謝你了!”宋子華髮自內的感激。

“子華你太客氣了,你對我們傑森商會有恩,我這也是應該的!”克倫掌櫃連忙推辭。

宋子華走回到軟椅前“所以啊,以前你負責的那些個瑣碎事情,你就慢慢的放手吧!事情讓別人去管,而你只要管好那些管事的人就行了!從今天起,你就是咱們拍賣所得總裁了!”

“總裁?是什麼啊?”克倫掌櫃不明白。

“是什麼你就不用多想了,反正拍賣所所有事情你都可以做主!不管什麼事情,你覺得有利你就實行,不用請示我了!”宋子華呵呵笑着。

這不就等於全權負責?克倫掌櫃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在整個大陸上商會無數,但這些商會的事情都是由會長來負責的,就算會長不在,也都是會長繼承人或者家族長老成員來做決定,絕不會讓外人來決定的。自己在傑森商會幹了五十多年的掌櫃,也只是負責一個商鋪,商會的事情會長最多是詢問一下自己的意見,決定權從不讓外人染指……

“子華,你這是……”克倫掌櫃有些不解。

“克倫掌櫃,我和博爾德之間的事情你現在也應該清楚了吧!雖然你曾經勸我不要去招惹博爾德,但是事情往往事與願違。出於某種原因,博爾德是不敢明着殺我的,但是他那一巴掌也給我了一個警告,躺在牀上的日子裡我想了很多,在這個世界裡,像我這種什麼都不會的庸人,隨時隨地都會丟掉性命。如果要是那一天我突然消失了,我不想讓我的拍賣所也消失,畢竟這是我在咱們格蘭帝國的第一份產業,也是我存在的證據!希望你能夠將之維持下去,最好是能夠拓展開來!”

“子華,你不要擔心,你現在不是有導師身份麼?就算是你和博爾德大人有些過節,他也不會那你怎麼樣的!”克倫掌櫃心頭一顫,但還是安慰着。

“哼,博爾德這麼個大人物都有人敢行刺,更何況是我呢?”宋子華一笑“不過克倫掌櫃你也別多想了,人都是怕死了,我也一樣,所以我以後做事會小心的,我剛纔的話只是預防萬一罷了!”

“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克倫掌櫃放下心來“子華你放心吧,我把瑣事放手之後,就着力於和你一起推廣咱們的拍賣所!”

宋子華寬慰的笑下!

“當!當!當!”敲門聲,一名侍者走了進來“三殿下在樓下!”

三殿下,凱奇來了?宋子華整理了一習,走下閣樓。二樓的休息區空無一人,宋子華走向正中間的雅間內,經過一些時日,這裡面已經裝飾完整了,金碧輝煌!

“三殿下!”宋子華微微行禮,凱奇正坐在中間吃着零食。

凱奇放下食盤,跳起來靠近宋子華面前,瞪大了眼睛仔細的上下打量着,眼珠子幾乎要貼着宋子華的臉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啊!”宋子華後仰着,儘量避開凱奇。

“我在看你啊!哎呀,這個小臉蛋可真是白嫩啊,還有這皮膚,比女子還要水靈啊!我真不敢想象幾天前還是血淋淋的!”凱奇搖着頭感慨道“別人皮膚是越打越糙,你子華老闆的臉可是越打越細嫩,真是稀奇啊!”

宋子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凱奇“三殿下,你不會是專門來嘲笑我來的吧!我寧可滿臉的皺褶,也不願意再被人打臉!”

“我怎麼會是在嘲笑你呢?你讓克倫掌櫃來看看,你說子華的臉是不是比以前細嫩了?”凱奇拉着旁邊的克倫掌櫃湊上來。

“呵呵,我人老眼花,看不清,看不清!”克倫掌櫃連忙打着哈哈,一邊是老闆一邊是殿下,自己還是裝聾作啞吧!

“看夠了吧!”宋子華則過身子躲開來,並從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三殿下,你這次來是什麼事情啊?”

“什麼事情?難道沒有事情我就不能來了麼?”凱奇懶散的往軟椅上一靠,翹着腿“子華老闆,我以前來你可是從來不問我的,怎麼當上了絲盾學院的導師,這個架子也大起來了?不歡迎我了麼?”

宋子華苦笑一下“三殿下你這是笑話我啊,我現在的情況你還不瞭解麼?以前我們開拍賣會的時候,這二樓的雅間內那個不是坐的滿滿的,自從我被博爾德閃了一耳光之後,上次的拍賣會上,二樓的人明顯就少了很多!”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我上次雖然沒有來,但是情況我還是很瞭解!那些個權貴們知道你被博爾德打了之後,個個都怕被博爾德認爲和你來往過密,所以龜縮在家中不敢來參加你們拍賣會了,但是又怕被安德烈院長誤會敵視,所以就派一些遠方的親戚或者下一輩的子孫們前來,也好兩不得罪!”

宋子華乾笑一下,的確是這樣的!自己現在是夾在了博爾德和安德烈院長中間……難做人啊!

“不過這也不怪他們,博爾德在帝國內的確是太特別了!就連我父王都對他禮敬有加,更何況那些個權貴們呢?哪個敢不給他幾分面子啊?就連我們這些個做王子的都不敢和他起正面的衝突!”凱奇不以爲然的說道。

“三殿下,不介意我問一個問題吧!”

“你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回答你的!”三殿下從矮桌上抱起果盤,看着宋子華。

“在帝國之中應該是王族最大吧,自古就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一說,但是我倒是覺得博爾德似乎根本就不把王族放在眼中,而且陛下似乎也很縱容遷就他似地,這好像不合乎尋常吧!”宋子華問道。

凱奇剛要將果脯塞入嘴中,沒想到宋子華竟然會問這麼一個問題,手上不由得停了下來“子華你說的沒錯,自古以來都是王族最大,帝國所有人事都要遵循王族的意願,帝王指東所有人也必須指東,帝王讓誰死誰就沒有活的可能。在我爺爺,曾爺爺爲帝王的時期,帝國皆是如此,雖然有着不少龐大的家族勢力,但是他們都必須聽從帝王的,唯獨到了父王這裡,出現了一個敢抗王命的博爾德!這個人早先是帝國出了名的強者,聽被人說在他早先入朝的時候本來是在首都爲官的,可是他的脾氣很差而且屢屢頂撞父王,大家原本以爲父王會懲罰他,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父王非但沒有懲罰,而且每一次都是忍讓,後來父王還將他晉封爲侯爵總督,司牧一方。還時間長了也就造就了今天的這個博爾德!”

能夠讓帝王容忍,看來則個博爾德還不是一般的厲害!

“就因爲博爾德屢屢犯上而不受任何懲罰,所以後來朝官權貴們都不敢招惹這個人,因爲就算是我們這些皇子們被他殺了,恐怕父王也不會追究他的責任,更別說那些小官們了!”凱奇有些尷尬的一笑“你現在明白爲什麼當初你這裡的常客,一聽說你被博爾德打了耳光,都不敢親自前來,就算是父王租下了你這個雅間,裝飾好了,還是沒有一個王族的人前來觀看吧!”

“呵呵,誰說沒有呢?三殿下,,你現在不就在我們這裡麼?”宋子華話鋒一轉。

“我?”凱奇極爲尷尬的苦笑一下,少有的嚴肅起來“我恐怕是個特別吧!再說我又不求什麼,有什麼可忌諱的呢?好了,不說了,既然你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我再次替小妹向你道歉!我今天出來轉了有段時間了,該是回宮了!二位,告辭了!”

說完,凱奇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雅間內,步伐之快宋子華連送的機會都沒有。

“你說這個三殿下真是的,剛纔還拿我取笑,怎麼說走就走了?”宋子華摔下手,反正是追不上了,不如回書房中休息下。

“子華,子華……”克倫掌櫃匆匆忙忙的跟了上來。

“克倫掌櫃,什麼事情啊?”宋子華隨口問道。

“子華啊,你剛纔問的實在是太魯莽了啊!”克倫掌櫃感嘆道“你知不知道那樣問會讓三殿下很尷尬的!”

“尷尬?我問什麼了?”宋子華有些差異。

“子華,你有所不知啊!三殿下他……他其實只有殿下之名並沒有殿下之實啊!”

“他沒有殿下之實?這是怎麼回事啊!”宋子華着實吃了一驚。

“哎,其實我也是道聽途說的,據說在當今陛下還沒有繼位的時候,有一次挖出巡遊,從鄉下帶回來了一名平民女子,你知道王族的血統是高貴的,王族中人的嫁娶無不是門當戶對,從沒有出現過平民,而且還是來歷不明的。雖然當時先王不是高興,但是也沒有做出什麼過激動作。後來這個女人懷孕了,生下了一個兒子,就是今天的三殿下!”

“後來先王過世,陛下繼位。因爲陛下十分的鐘愛這個女子,於是打算將她立爲王后,將三殿下立爲王儲。但是卻遭到了朝臣們的集體反對。陛下當時年輕氣盛性子倔強,誰的話都不肯聽。不過那個女子也算是知書達理,主動勸解陛下,說自己只願做一個普通的妃子,因爲朝政的壓力太大,再加上這個女子的勸解,陛下才慢慢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好景不長,當時的三殿下只有五六歲的樣子,因爲只有他的母親是平民,所以其他的兄弟都很排擠他,又一次的宴席之上受到其他兄弟們的欺負後竟然當衆喊出‘我是王儲,是未來的帝王,等到我繼位了我要殺光你們!’,而也就是這麼一句童言,卻招惹了出了一場宮廷的風波啊!”

宋子華靜靜的聽者“我想三殿下當時也是無心的吧!”

“說者無心,可是聽者有意啊!其他王子的母親,母系家族的人還有和他們有關的朝臣們,死咬着這句話,衆口一詞認爲是那名平民女子從小這麼教唆三殿下的,所以三殿下才會說出來,並要陛下下令將女子轟出宮廷,將三王子看管起來!”

“哎,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咱們這位陛下是個癡心的人,爲了保護這個平民女子,陛下和大半個朝廷針鋒相對,朝政,宮廷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就在雙方針尖對麥芒將要爆發的時候,那個平民女子竟然突然死了,有人說是自殺有人說是謀殺,哎……不過她一死,朝政的危機也就跟着消散了!不過還有人將矛頭對準了三殿下,他當時只有五六歲,於是陛下下令將三王子單獨教導,並將阿斯蘭家族的小兒子招入宮中作爲伴讀。大概是認爲女子的死完全是因爲三殿下導致的吧,從此後陛下對三殿下不聞不問,就像是沒有這個兒子一般……”

“身爲殿下,到了成人的年紀,或者從政或者從軍,並由此進入朝政之中,但是三殿下到了這副年紀,連一個小小的官職都不曾得到封賞,終日裡在城內遊手好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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