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訴你東西在哪,但同時我也有一個請求,希望老大你能答應!”
“你敢跟我討價還價?”
冷嚴聽出了那人話裡的意思,當即臉就拉了下來。
對方勾脣似是在笑,但眼中卻是勢在必得的。
“這東西除了我,誰都不知道。如果你想拿,就得答應我!”
冷嚴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威脅過!
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性格,他是絕不會嚥下這口氣的,但現在不一樣。
這個東西,關係江浩然,這是能決定他生死的證據。
他答應了樂多雅,要幫她找到江浩然行兇的證據,所以他不想在樂多雅面前食言。
他手底下的人都忍不了,但冷嚴卻舉起手,讓他們稍安勿躁。
他心底裡暗暗地吞了一口氣,所有翻涌的情緒,被他壓在心底。
“什麼要求?”
“今天這件事,那些人肯定會知道!這些人都是有權有勢的,我不過就是一個拿錢幹活的小混混,我知道在你們這些人面前,我就跟一隻螻蟻一樣。所以……如果我把東西給完你之後,你要負責保護我的安全,把我送到國外,而且還要給我一筆生活費,最起碼可以讓我在國外有活下去的資本!”
那人提條件,真的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啊!
好像,他提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一樣!
冷嚴眸色陰陰的望着他,身後的手下都叫囂着不願,畢竟冷嚴的個性,絕不像是會答應他的人。
可沒想到,過了幾秒鐘之後,冷嚴竟然點頭了!
“好。我可以答應派人把你送出國,但你最好不要耍花樣,否則,我就不是把你送到國外,而是直接,送你回老家了!”
“老大?”
阿k意外的走到他身邊,冷嚴卻直接轉身道:“帶他去找那個錄音筆,確認是真的之後,就按我答應他的做!”
冷嚴說完,就真的走了。
阿k望着男人逐漸消失的背影,臉上的意外始終沒能驅開。
老大,爲了一個女人,這樣真的值得麼?
……
……
冷嚴答應了那個人,如果拿到錄音筆之後,就負責保護他的安全把他送出國。
結果,那人的錄音筆真的被阿k拿到了,而且他們檢查之後,果然是沒有任何問題。
冷嚴向來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於是就讓阿k負責他出國的事情,而自己,則拿着這份錄音筆先回到自己的房子裡。
他坐在桌案前,反覆聽了兩遍。
裡面的聲音與江浩然身邊的助理的確很像。
而現在,竟然能順藤摸瓜找到江浩然的助理,想要扳倒他,也不會太遠。
冷嚴想到樂多雅突然知道他現在已經拿到證據應該會很高興。
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於是,冷嚴拿着東西,親自開車去席家找她。
天色不早,已經九點多了。
冷嚴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衝動,現在竟然這麼的想看見她!
只是,冷嚴停下車子的那一刻,等待他的,卻並不是他眼中期待的畫面……
“御臣,你看,今天的星星可真漂亮。”
“這些星星很明亮啊!”
“是啊!你看,那邊一閃一閃的,哈哈,有點像是個勺子!”
“那有可能是北斗七星。”
“真的麼?哇,我從來沒見過北斗七星呢!”
樂多雅跟席御臣可能是剛剛從外面散步回來,兩個人手挽手,席御臣走在外側,樂多雅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她抓着他手臂的時候,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可以看得出來,她是從裡由外的高興快樂。
冷嚴抓着錄音筆的手,倏地變緊了幾分。
“老公,人家說,如果對北斗七星許願,說不定是可以美夢成真的!”
“你想許願麼?”
“嗯。”
樂多雅雙眼亮晶晶,期待的看着對面的男人。
席御臣沒理由拒絕,自然點頭答應:“好啊!你想許什麼願?”
樂多雅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身子傾向星空:“我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從此以後,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就好。我不求什麼大富大貴,我就希望我在乎的人,能一輩子平安幸福。”
樂多雅說的都是真心實意的話。
席御臣深深的看着她,兩個人的眼睛在這一剎那對上,很多事情,在這一刻,不言而喻。
期待了很久
在得到以後
走過的路
你是否還清楚
天空起了霧
擁堵了公路
只能把故事都放心中……
冷嚴坐在車內,看着車外的人親親我我的甜蜜,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噬骨般的心酸。
他愛的人,如今被別的男人擁在懷裡,可他什麼都不能做,偏偏只能笑着祝福她。
冷嚴靠在後座椅上,閉着眼睛,苦笑從他的脣角溢出,卻並不是在妝模作樣。
過了十幾分鍾之後,樂多雅他們已經進去了。
冷嚴看着亮起來的燈光,拿出手機,給樂多雅發了一條消息:
“東西已經拿到手了,明天去夏曼那邊取。”
冷嚴發完短信之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席家別墅,然後頭也不回的驅車去往夏曼的住所。
他到夏曼住的公寓時,已經快十點半了。
夏曼都洗漱完了,準備睡覺了。
結果冷嚴打電話給她,要她下樓拿個東西。
夏曼沒有任何猶豫,套了一件過膝的外套,便下樓去了。
“冷嚴?”
男人坐在車內,車窗是開着的。
她走過去,見他雙眼憂鬱的盯着某處,有一瞬間,她以爲自己看錯了。
“冷嚴?!”
她又喊了一次。
這下子男人緩過神來。
他把東西交給夏曼。
夏曼翻在手裡看了看:“這是什麼?”
“江浩然買兇綁架的證據。明天樂多雅會來你這邊取。”
“你怎麼送到我這邊來了?”她有點不解。
“懶得再去她那邊一趟了。”
冷嚴裝出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但夏曼卻暗暗地抿了抿嘴。
什麼啊。。
明明席少那邊離他更近,他卻偏偏這麼說?
夏曼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
她接過去,放到貼身的口袋裡。
“好,我知道了。”
“我先走了。”
“誒,等等!”
夏曼不知道怎麼了,忽然一句話就從嘴邊鑽了出來。
冷嚴回頭看着她,可她剎那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就怔怔的看着冷嚴,然後在男人一點點不耐煩的皺眉中,說:“路上小心!”
“……嗯。”
車子絕塵而去。
她望着車子漸漸遠離的背影,有很多話,是她想說的。
但是……
話到嘴邊,她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呵呵,這是一種病吧?
夏曼握緊手裡的東西,深吸一口氣,她在心裡安慰自己,沒事沒事,還有機會!
她轉身,準備回去。
但就在這時,突然一根棍子從她的背後出現,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棍子已經猛猛的朝她的後腦勺砸了下去——
“嘶!”
因爲冷嚴說東西在夏曼那邊,樂多雅擔心又高興,所以一大早就打算去夏曼那邊找她。
她開車過去,結果來到夏曼家門口,敲了好幾遍的門,裡面都沒人應她。
樂多雅又打電話,可依舊是無人接聽。
咦,奇怪,這怎麼回事?
樂多雅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打電話給冷嚴:“喂?你不是說東西放在夏曼姐那邊了麼?我去她家找她,怎麼沒人呀!”
“可能是在醫院吧。”
“我剛剛給醫院也打電話了,她沒有去。”
“等下,我讓小天定位一下。”
冷嚴一開始真的沒怎麼當一回事,直到五分鐘後,小天告訴他,夏曼的定位竟然在郊區消失了的時候,冷嚴才發覺事情可能有點不對勁了……
冷嚴派出所有的手下,傾力尋找夏曼的下落。
樂多雅很擔心這件事可能是江浩然做的,因爲冷嚴不是把錄音筆給了夏曼,萬一江浩然知道有這個東西之後,對夏曼殺人滅口怎麼辦?
但冷嚴的人在私下裡監視着江浩然,今天一整天他都很忙,根本沒空去操縱這件事,而董念秋那邊也很平靜,所以冷嚴覺得,夏曼失蹤這件事,跟他們沒關係。
後來,在漫長的一個小時之後,冷嚴的人,終於找到了夏曼的下落!
“有人說在南郊一個廢棄的倉庫見過夏曼小姐!”
冷嚴一聽,立刻帶人趕過去。
一開始樂多雅本來也想去的,但是這時正好席御臣打電話過來,說小肉丸有點發燒,樂多雅沒辦法,只好先趕回家去,但是她心繫夏曼,囑咐冷嚴一旦有消息,就馬上通知她。
她不是擔心夏曼手裡的錄音筆怎樣怎樣,而是擔心夏曼的人身安全啊!
就在這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又兩個小時過去了。
大概是因爲昨天睡覺的時候沒蓋好被子,所以小肉丸有點着涼,樂多雅給她服了藥之後,就跟席御臣陪着她睡覺。
這時冷嚴的打電話打了過來。
她怕吵到小肉丸,趕緊走到外面接通。
“怎麼樣了?!”
“沒事了。是夏曼之前一個仇家聽說她現在在北城,所以想報復她而已。”
“這事真跟江浩然沒關係?”
“那人之前跟夏曼賭輸了不少錢,現在傾家蕩產,所以對夏曼心生怨恨。你放心吧,她現在人很好,而且東西也都好好的。”
“我不關心什麼東西不東西的,我就是怕夏曼有危險!”
是!證據很重要!
可證據就算在重要,能重要的過她的好朋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