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多雅困的都快睜不開眼了,但席御臣卻有事要告訴她。
“看來你是不想知道關於你母親的消息了。”
誒?
她母親?
樂多雅唰的一下睜開眼。
“什麼?席少,你剛剛說啥?!”
樂多雅主動抓住席大少的手,大眼睛瞪的賊亮賊亮,哪裡還有半點犯困的意思。
席大少表示很無語。
“剛剛白雅柔他們走之後,我纔想起來,今天阿布說他找到一個人,是珠寶鑑定專家,專門研究古玉這一塊。阿布把你拍的照片拿給他看了,那個專家說……”
“說什麼?”
“你不是困嗎?怎麼現在不去睡了?”
“誒呀,席少,你就別吊我胃口了,快說快說到底那個專家說啥了!”
真是的,明知道人家心急,他還故意在那邊吊人胃口,真是討厭死啦!
“他說這個玉鐲大有玄機,而且很關鍵的一點是,他知道這個玉鐲是來歷,聽說是清朝時期,慈禧太后的陪嫁,所以我纔想問你,你母親有沒有跟你說過,祖上是做什麼的,我覺得,你母親的背景身世,可能比你知道的,或者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
慈禧太后的陪嫁?
樂多雅有點懵。
之前小時候,她母親只跟她說過她是出自書香門第,而且她的童年記憶裡,母親也是結婚之後跟白啓雄一起發的家,之前從未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千金小姐,只是家境比較優越而已,但談不上豪門小姐那種。
但是,慈禧太后的陪嫁,一聽起來就是很厲害的老古董。
能有這樣東西的人,難怪席大少會說不一般。
但……
“不對啊,之前我媽跟我說,這玉鐲很普通,幾千塊就能買到,但這是姥姥傳給她的,所以她才格外珍惜,又交到我手裡。”
幾千塊的玉鐲,怎麼搖身一變,突然成爲了慈禧太后的老古董?!
樂多雅有點難以置信,甚至覺得那個專家是不是看走眼了?
而席大少卻非常肯定。
“那個老專家研究這種東西已經十幾年,所以錯肯定是不會錯,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很有可能你母親隱瞞了你這玩意的來歷,但是我相信,每一個母親對孩子都是無私的,她之所以隱瞞你,肯定也有她迫不得已的苦衷。”
席御臣分析的頭頭是道,樂多雅其實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但是被他這樣一說,她自己也傻了。
也許,席大少說的是對的?
樂多雅捧着頭,坐到椅子上,感覺現在大腦有點混沌,有些事情,她需要好好梳理一下,才能把某些事情梳理清楚。
席御臣看到她這難過的樣子,心裡也不是很舒服。
他之所以跟她說這些,是爲了讓她心裡有個準備,並不是誠心想讓她難過的。
龍景琛拍了拍她的肩:“慢慢來,彆着急,這不是還有我麼?我會幫你着手繼續調查下去的,或者,如果你還是覺得有疑慮的話,不然,我幫你約上那個專家,再問他一次”
“也可以。”
樂多雅聽席御臣這麼一說,覺得也是可行的。
席御臣口中所說的那個珠寶鑑定專家,是珠寶鑑定圈裡有名的老專家,據說他的眼睛非常毒,任何東西只要讓他過一眼,他立馬就能知道是真是假。
席御臣與樂多雅來到一家茶館,聽說老專家平常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待在這喝喝茶聽聽曲,日子過的也是悠閒。
這不,兩個人剛一走進去,就在一處屏風後面一眼看到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他拿着個放大鏡,似乎正在研究着什麼。
樂多雅輕聲問席御臣:“他就是那個老專家吧?”
席御臣嗯了一聲,點頭。
“沒錯,他就是那個老專家。”
樂多雅跟他一同走過去,這位老專家姓朱,大家都叫他朱教授。
“朱教授。”
席御臣也是難得對一個人如此禮貌。
老專家擡眼看了他們一下,卻好像並不意外席御臣,只是淡淡的問道:“你們來找我,做什麼?”
“朱教授,不知道您還記得不記得這個。”
樂多雅從包包裡翻出一個由藍素花布包着的東西,打開裡面,赫然是一枚玉器手鐲。
而這個玉鐲子,正是老專家前不久看的那個。
他自然有印象。
老專家點點頭。
但這時,他的目光已經聚焦到樂多雅的臉上:“你就是這個玉鐲子的主人?”
“是,沒錯,我就是這個玉鐲的主人。朱教授,您之前說這個玉鐲是慈禧年間的陪嫁,你可以確定嗎?”
“這有什麼不能確定的?我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它就是慈禧年間的,只是,小姑娘,看你年紀輕輕,你怎麼手頭上會有這個東西?是你祖傳下來的?”
“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你母親,上面有官宦關係?”
樂多雅被老專家問的一怔,她想了下,然後搖頭。
“應該沒有。”
“那說來就奇怪了。這玉鐲可不是個簡單的鐲子,它不光是慈禧年間的產物,而且,這玉也不是簡單的玉,你看它的透光度,一般的玉是比不了的,可見,這非同凡響啊。”
老專家說的很誇張,樂多雅有點不太相信,她拿起來,仔細的觀察了下,也許她天生對這種東西就不敏感?
盯着看了半個鐘頭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這時,席御臣開口問:“朱教授,你剛剛說這塊玉它不是一般的玉,那它有沒有什麼學名?”
朱教授想了想,回道:“極翡。”
極翡?
這是個什麼名字?
席御臣跟樂多雅對視一眼,又聽老專家道:“你們可別小看這極翡,在玉器之中,它可是屬一等一的上等品,一般的王侯將相根本沒資格享有這樣的玉石,只有皇室中人才有資格。”
老專家越說越玄乎,說到後面,樂多雅卻是半信半疑了。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樂多雅跟席御臣從茶館出來,席御臣發現她低着腦袋,好像一直在想些什麼,席御臣便問:“在想什麼?”
“我在思考那個老專家的話。”
“他的什麼話?”
“他說那塊玉叫做極翡,是一等一的玉器,可這種事情我媽媽從未告訴過我。”
“你還是有疑慮?”
“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樂多雅跟席御臣這時已經坐進了車子裡。
她搖頭:“之前白雅柔一直想奪走這個盒子,而且她母親好像也很看重裡面的東西,我一開始只以爲,她們是想搶走我母親的東西,故意讓我難過,卻根本沒有細想,如果這盒子裡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她們爲什麼又這麼着急的想把盒子搶回來?”
這一切,肯定沒那麼簡單。
席御臣見樂多雅總算開竅了,心裡深感欣慰。
不容易啊不容易,“傻狍子終於開竅了!”
“你說誰傻狍子呢!”
樂多雅瞪了一眼席御臣,席大少笑笑:“開玩笑而已,別當真。話說回來,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既然,確定了現在這個玉鐲的價值,那要不要再去研究一下其他的東西?
“你那盒子裡都還有什麼?”席御臣原本只是無意的隨口一問,沒想到樂多雅卻在那邊沉默了好幾秒,並沒有馬上回答他,顯然是不願意開口跟他說這事。
這是什麼意思?
是對他還有防備,所以纔不願意告訴他實情嗎?
席御臣感覺自己的心臟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不知道爲什麼,樂多雅的心裡感覺總是有一道防線,這個防線,他要是想突破,其實並不容易。
但,他已經做了這麼多的努力,爲什麼總是無濟於事?
席御臣挺不甘心的,而樂多雅看着男人緊緊繃着的側臉,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不悅的氣場。
樂多雅這時忽然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席御臣放在方向盤上的手。
席御臣轉頭看向她,只聽到樂多雅只說了兩個字:“回家。”
一路上,席御臣的臉都是陰沉沉的,大概是他因爲樂多雅對自己還沒有卸下心房,覺得自己很失敗,所以情緒也不怎麼好,直到回到別墅,樂多雅已經拉開車門,席御臣卻並沒有下車的意思,樂多雅問:“席少,你怎麼不下車?”
“我突然想起公司裡還有事要處理,你先回去吧。”
樂多雅轉了轉眼珠,一路小跑過去,一把抓住席御臣的胳膊:“我們在外面跑了大半天,現在肯定渴了!你先回家喝口水先。”樂多雅生拉硬拽的把他拽回家,席御臣的情緒卻始終很低落,樂多雅卻沒管那麼多,只是囑咐了他一句讓他先站住廚房一步別動,然後脫掉腳上的鞋子,吧嗒吧嗒的往樓上跑,大約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又聽到樂多雅吧嗒吧嗒的跑了下來。
她氣喘吁吁的抱着個箱子,遞給席御臣:“打開!”
“你給我這個幹什麼?”
“這裡面就是我母親留給我所有的東西。”
這箱子上有個小鎖,鑰匙只有她有,之前如果不是因爲她把這箱子上了鎖,裡面的東西,估計白雅柔他們全都掃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