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崑崙

符禺山巔,祝誠負手而立,有一黑衣女子立在其側,乖巧的如同一個丫鬟。

縱然金烏有百般個不情願,終究還是在祝誠淫威下籤了契約,甚至因爲祝誠一句“爾既生黑羽,爲何着白衣”忙將天女制服白衣變成黑色。

祝誠的契約能力很強大、很霸道:不管你同不同意,願不願意只要在上面簽上你的名字,則契約完成。

“跟我說說崑崙吧。”這是祝誠收金烏爲寵物的一大原因,可絕不是因爲它可愛哦。

“不不不……”金烏頭搖的像撥浪鼓,“這個不能說,不能說的。天人有別,關於崑崙的一切都不允許告訴人。”

“我現在是你的主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記憶。”祝誠一個念頭,金烏即感覺一座大山壓在自己身上,它瞬間就喘不過氣來。

“我說!”

祝誠看着她,做傾聽狀。都說人不見棺材不落淚,看來這鳥也不例外。

金烏言道:崑崙聳立在雲端之上,羣峰之巔。被無邊黑海所環繞。

花園裡珠樹與玉樹競相吐豔,白鹿和仙鶴棲息在絳樹和碧樹之下。走過不死樹就是天門,那裡就是太陽的家。

每一天太陽都會回到崑崙沉入黑海,太陽睡下崑崙就迎來了黑夜。

清晨,最尊貴的一位天女會敲響天鼓,將太陽從沉睡中喚醒,崑崙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我就棲息在湯谷中的扶桑木上,吸收着太陽第一縷光輝修煉,每日遙望遠方那位敲鼓的天女——琥珀,她美麗、溫柔、強大、善良……

“停,”祝誠可不想聽金烏說她那偶像,那樣會沒完沒了,他喊停道:“誰統治着崑崙?或者說誰是你們王。”

“!!”金烏被祝誠這一問直接嚇的化爲原形,嗖一下躲進祝誠懷裡瑟瑟發抖。

“那是禁忌,是禁忌。”祝誠能清晰地感受到金烏的恐懼,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

“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祝誠安慰道。

抖抖抖……金烏還是嚇的不敢說話。

“嘎嘎嘎……”問都問到這裡了,祝誠當然不會放棄,薅住金烏脖子將它從懷中提溜出來,對其施展了攝魂術。

這是一項能窺探人記憶的法術。

在金烏記憶中,出現一個雍容華貴婦人:身着鳳冠霞帔,左手持一柄玉如意,右手掐一個印訣,頭頂綻放着神光,極具威儀。

“吼!”

猛然之間,婦人形象大變,從雍容華貴變成了一隻巨大白虎,渾身白色,尾巴也是白色,只是那虎頭卻還是人面,一雙銅鈴大眼放着駭人寒光。

被她這麼一吼,祝誠忙從金烏意識中退了出來。西王母不愧是崑崙之主,竟強悍至此。

“轟隆隆!轟隆隆!”霎時間天空烏雲密佈,自雲層中傳出陣陣雷鳴。這是西王母察覺到有人在窺探自己,她老人家發怒了。

“走。”祝誠見勢不妙立即帶着金烏閃了,他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山山而不是節外生枝,尤其是面對一個強大敵人,說不定會死。

崑崙。

西王母睜開了緊閉了十年的雙眼看向人間,見得祝誠帶金烏消失,復又閉上了雙眼,烏雲也在頃刻間散去,大地重新歸於沉寂。

自那日之後,祝誠帶着金烏又走了許多地方,見過許許多多的神奇之物跟壯麗河山,但始終沒能找到山山。

反倒是蚩尤屍首,現如今只剩下頭顱沒有找到了。

於北山,祝誠斬耳鼠得左腳,寫下:又北二百里,曰丹薰之山……有獸焉,其狀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獋犬。以其尾飛,名曰耳鼠,食之不睬,又可以禁百毒。“

於中山,祝誠斬青牛得右手,寫下:又西一百二十里,曰釐山,其陽多玉,其陰多蒐(sōu)。有獸焉,其狀如牛,蒼身,其音如嬰兒,是食人。

“金烏,你敢背叛崑崙,你必不得好死!”青牛惡狠狠地詛咒金烏。

“我啄死你,啄死你……”金烏見青牛還沒嚥氣,憤怒之下猛啄青牛腦袋,直將她腦袋啄出一個大洞,而後吞食了她的腦漿也才罷休。

認祝誠爲主這件事要保密,一定要保密,絕對絕對不能讓崑崙知道,不然她會死的很慘。

今次裡來在了東山,祝誠於一處大河旁驚喜地發現了一個部落。

部落很小,只有十幾人規模,多是女人與小孩,她們各個面色蠟黃,癱軟無力被飢餓折磨着。

現如今大地剛剛復甦,根本找不到太多的食物,至於說獵殺動物,她們力量太弱,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蹟了。

只是讓祝誠奇怪的是,她們手中確然是有食物的,雖說只是些野果,但也能墊墊肚子。她們不吃而是帶着果子來到大河邊。

她們向着大河跪拜下來,而後磕頭。

“譁!”

自河中探出一個頭來。那是一個蛇頭,頭大如船,頭頂微微凸起,一雙豎眼如拳頭大盯着果子,紅色信子吐出發出森森寒氣。

“鳴蛇!鳴蛇!”金烏飛在空中,見得巨蛇興奮地大叫起來,想來那應該是她熟人、朋友。

巨蛇擡頭看去,正見得上空金烏振翅而飛,祝誠踏劍懸空。

“譁!”

巨蛇出水直衝上天,她竟然是有翅膀的。

出水後得窺全貌,原是一條長達十丈的黃蛇,背生有兩對如同魚鰭的雙翼,只是比魚鰭更長更大,振起可飛。

“金烏,你怎麼在這?不是應該守着蚩尤屍體嗎?”巨蛇問道。

“我,我……”金烏總不能說自己背叛了崑崙吧,在自己老朋友面前她真沒有那個勇氣說出來。

巨蛇見金烏支支吾吾,轉而看向祝誠問道:“他是誰,爲什麼會跟你在一起?”

“這,這……”金烏既然不敢說自己認了祝誠爲主,自然也不敢爲巨蛇介紹祝誠。

“吾乃祝誠,今次來只爲取蚩尤頭顱。”祝誠深知金烏性格,所以大大方方地道出自己目的。

“磬!離開這裡!”一聽得祝誠是來拿蚩尤頭顱,巨蛇立即發怒了,衝着祝誠怒吼一聲,一雙豎眼寒芒大放。

“鳴蛇,不要!”金烏深知祝誠強大,她實不願意見到好友死在祝誠手裡,她擋在巨蛇面前。

“你給我躲開。”巨蛇尾巴一掃,便將金烏掃飛到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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