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魂

在祝誠淫威之下,泰山府君黃飛虎不得在契約上籤下自己的名字,而成爲祝誠奴僕。

由黃飛虎帶領着祝誠深入進入鬼門關,入那酆都。所過之處一應陰鬼盡皆退避不敢有絲毫造次,它們雖然智慧不高,但求生的本能告訴它們絕對絕對不能靠近。

“找,都去給我找。”隨着祝誠一聲令下,鳴蛇、金烏、泰山府君即與祝誠分四個方向分散尋找山山。

十萬陰鬼看着很多,但只要花些時間就能全部篩選了一遍。女人很多,美女也很多,但這其中沒有山山,祝誠不信邪又重新找了三遍,每個角角落落都找過,依舊沒找到山山亡魂。

“說,是不是你殺了她?”祝誠惱怒之下薅起黃飛虎脖領子,將之舉在空中。

爲了鎮壓十萬陰鬼,黃飛虎殺了不少亡靈。

“主人,我沒有,絕對沒有。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對您撒謊。”黃飛虎惶恐道。這些天他也算是知道山山是誰,那是自家主母,他生怕祝誠一個不高興就讓自己魂飛魄散。因爲契約關係祝誠甚至都不用動手,只需一個念頭就行。

“啊!”祝誠狠狠地將黃飛虎摔在地上,而後道:“你繼續待在這兒,鳴蛇、金烏我們走。”

“是,主人。”鳴蛇與金烏領命,跟着祝誠離開了泰山,繼續滿世界尋找山山亡靈,至於爲什麼讓黃飛虎留下。

一來黃飛虎是泰山府君,這些陰鬼確實需要鎮壓,不然都放出去,這個剛剛復甦的世界就又要毀滅了;二來將這些篩選過的靈魂都禁錮在這,外頭的陰鬼也就少了,祝誠找起來範圍就縮小了許多。

三來,泰山會繼續有陰鬼前來黃飛虎需要看着,要是見到山山則能在第一時間告訴祝誠;四來,祝誠在泰山這段時間於酆都見到一樣寶貝,此寶正在孕育之中,但祝誠能感覺到它即將出世,且對茶茶十分有用,黃飛虎需要在此守着寶物出世。

十年彈指一揮間,除了那崑崙,陸地、海洋,人間的每一處、每一寸祝誠都翻遍了,倒是翻騰出許多許多神奇之物出來,但始終沒能找到山山的靈魂。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告訴我爲什麼?”祝誠發了瘋似的問鳴蛇與金烏,怒氣上涌時一劍去,那方丈島被其劈成兩半,沉入海底。

看着那波濤洶涌的西海,祝誠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

二十年,這對陰魂意味着什麼?

莫說是那受不住陽光的陰魂了,便是人,二十年時間就有可能活到頭了。

祝誠不得不承認一個他之前一直不敢想的結果,山山靈魂消散了。

“系統,告訴我,世界跳躍存不存在時間差?”或許跳躍目標世界是一樣的,但因爲前後相差了一秒,導致降臨時差有幾年。

“存在。”系統回答道。

“你爲什麼不早說?”祝誠喝問,他十分惱火。

“是我不說,還是你不敢問。”系統難得有情緒地冷笑一聲,這話卻如雷一般擊中祝誠。

是啊,祝誠一直都在欺騙自己:山山還活着,在這個世界某個角落等着自己來救。自己一定能找到,我有吞天功能起死回生,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但是今天,現在,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山山的靈魂消散了,沒了,看不見了。

“不不不,縱使是消散了也一定有辦法重聚,一定有辦法的。”祝誠開始在靈鏡中翻找這些年來收集的神奇之物,但是他找了又找,翻了又翻就是沒能找到那那重聚靈魂之物。

“……”鳴蛇與金烏相顧無言。

她們只敢在遠處看着,不敢多嘴一句,哪怕看到祝誠自言自語在發瘋也不敢上前阻止。

“茶茶!”祝誠忽然想到了茶茶,茶茶的能力不就是聚魂嗎。

還有蚩尤,蚩尤他不也是靈魂消散了,沒錯,沒錯就用蚩尤來做實驗,只要能復活蚩尤就能復活山山。

冥界歷第二十三年,尊上祝誠重返冥界,爲救愛人山山,開始研究聚魂之術以至於性情大變。

什麼是靈魂?

靈魂的本質又是什麼?

爲了弄明白這兩個問題,或者說一個問題,祝誠不惜拿靈魂做實驗,這一研究就是幾百年。

冥王茶茶雖知此事,但爲了復活他哥哥蚩尤,對此事並不阻止,甚至還時常貢獻出鮮血以供祝誠研究。

冥界歷第五百八十一年,尊上走出了實驗室從泰山搬回來一個滿是陰氣之寶,置於奈何橋之尾。那東西像是個黑洞,且專吸亡靈,尊上將之命名爲六道輪迴。

冥界歷第六百年,尊上祝誠的研究取得突破性進展,他以茶茶血爲油、犀角香爲引造成一盞神燈——結魄燈。

而在這幾百年間,大地之上出現了新的人類,他們以極快的速度繁衍生息,很快就有了屬於自己的特有文明,尤其是在東方那片神奇的土地上。

冥界歷第一千年,結魄燈並沒能成功結出蚩尤魂魄,他改變了研究方向,由聚魂改爲生魂。

已消散的靈魂找不回來了,那就重新在身軀裡重塑一個靈魂,索性山山的肉體還保存完好。

祝誠找到了一種藥,他在蚩尤身上做過實驗,證明那種藥確實有滋養靈魂的作用,但是並不能生魂。

如山山這般,整個靈魂全數被從肉體裡驅逐出去,沒留下一點根是全然無用的。因爲無根,又如何滋養、滋生呢。

藥以失敗而告終,被祝誠隨手放進櫃子裡。可是萬物有靈,過了許多年藥成精了,他跑了出來,雖然長的像人但卻‘無心’。

他不老不死,以至於活的久了活膩了,滿世界找人來殺死自己。

“茶茶,將鬼差都派出去,我要更多的靈魂做研究,更多的。”

“是。”

這就是鬼差的由來。

冥界歷第五千年,那本被放棄的結魄燈忽然成功了,蚩尤的靈魂重聚了。

“哥哥。哥哥。”茶茶看到那在犀角香中的蚩尤靈魂,激動的熱淚盈眶。

“成了,成了。哈哈哈……”希望總在人們絕望之時降臨。

“靈魂太弱了,太弱了,必須放入人的身軀裡溫養。”

“我這就安排哥哥投胎。”

“不不不,是寄居不是投胎。”

“趙吏,八號當鋪的事先放放,他的一生由你看護。”

隨着祝誠話音落,即有一身着掌櫃服飾的男人出現,他向着祝誠與茶茶跪拜。

他叫趙吏,是八號當鋪的老闆,也是鬼差。哦,這個年代鬼差有了一個新稱呼,叫作‘靈魂擺渡人’。

“做完這件事,我希望您能將靈魂還給我。”趙吏以頭觸地。

“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祝誠眼中寒芒一閃。

…………………………

明天正式開始靈魂擺渡。

我行走世間,尋找復活山山的方法。那些光明的、黑暗的、正義的、邪惡的……不管什麼手段我全不在乎,只要能復活山山我甘願下地獄,甘願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地獄是我立,輪迴是我定。奈何,奈何,奈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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