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發現男人說謊的一百種辦法、班達魯的打賞與支持)
威倫地區暗地裡的統治者爲“老巫嫗三姐妹”,一個是用人類的耳朵作爲祭品、施法後可以聽取附近發生的一切的呢喃婆,一個是擅長調配魔法藥水、烹飪人肉的煮婆,一個是用人類的毛髮編織掛毯、提供村民供奉的途徑的織婆。
如果老巫嫗願意的話,血腥男爵的部隊什麼的早就全部死於非命……只不過,或許老巫嫗的野心沒那麼大,或許是如今時機仍不成熟,生活在大沼澤裡的她們的影響力只覆蓋到下瓦倫村。
即便是在如今這種戰亂四起的年代,下瓦倫的村民依然比威倫其他地區的百姓過得更健康、吃得也更好,這毫無疑問是老巫嫗的功勞。但她們所索取的祭品一點也不低,一再發生的慘劇化作低聲相傳的民間故事世世代代傳承下去。
儘管邪惡的老巫嫗很難讓人聯想到‘神’,下瓦倫的村民心中持有的感情實爲‘敬畏’,但雙方確實達成了互惠互助的信仰關係……當然,距離符合勞達等人認可的人神關係還很遙遠,大概就是第二任宿主穿越前數百年的狀況吧?
——換言之,老巫嫗三姐妹完全符合勞達等人的誅殺要求,可作爲宿主支線任務的目標。
“嘖,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纔會在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後,還選擇定居在沼澤裡面?”在下瓦倫偷聽了一通村民們的細語,大概知曉老巫嫗的情況,但布萊斯汀還要親眼看看當事人,以保萬無一失——如果下錯任務殺錯人,她目測會丟掉這份工作。
再說,老巫嫗到底是什麼東西、老巫嫗爲何會成爲狂獵於這個世界的尖兵、老巫嫗的能力強度,這些問題布萊斯汀最好要弄清楚,頒佈任務時纔不會出岔子。
“噁心的的沼澤、噁心的沼澤生物、噁心的的耳朵吊飾,”能夠在戰場上血腥殺戮的布萊斯汀,自然不會被這些東西嚇倒,很快便在影子中穿過沼澤,在木屋前找到了老巫嫗三姐妹,“……毫不意外,噁心的三姐妹。”
老巫嫗三姐妹均是人型生物,卻又醜陋得不似常人。
呢喃婆身上掛着一個染紅着鮮血的大布袋,布袋上還伸出來一隻孩童的胳膊;煮婆是個噸位很大的死肥婆,她的皮肉就像腫脹一般的異常;織婆的左眼呈現細孔狀,是某種黑色小蟲子的家園。
“不過,這些小鬼頭是怎麼一回事……?”由於只是偷聽村民的對話、偷看村民的記錄,而不是拿着把劍擱在村民的脖子上盤問個徹徹底底,布萊斯汀只知道老巫嫗索要村民的毛髮和耳朵,卻不知道小孩也在索要的範圍內。
“哼……這個老太婆是她們的僕從吧?老巫嫗在斥責她?”將視線從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孩子們身上挪開,放到場內最後一名成年人身上,布萊斯汀靜靜地竊聽四人的對話。
織婆將僕從一把推倒在地,罵道:“竟然打算偷偷放走他們!你是不想活了吧?”
“不、不是……”僕從恐懼地應道。
煮婆拍着自己肥大的肚皮說道:“看在你將這些小孩養得如小豬一樣肥嫩,如焦糖一般甜蜜,我們這次就饒你一條小命。”
“但別以爲還有下次!”呢喃婆以帶有黑色長指甲的左手手指,在右手手心一劃。
“啊啊啊——!”僕從右手手心顯現出一個特殊的印記,其當即發出如同被烙鐵炙烤的哀嚎。
向老巫嫗奉上信仰的下場,不見得比向鏡子大師達成協議的下場強多少,終究都會被奴役。而正因爲這些強者的行爲模式,艾登纔會在初期認爲布萊斯汀會奴役自己,折磨自己的靈魂。
“不過,現在我們要先品嚐美味~”
“嘻嘻~~之前吃過一個,味道可真棒~~”
“桀桀,今天做一個美味的人肉湯吧?”
呢喃婆、煮婆、織婆三人不再理會地上的僕從,走向曾經試圖逃跑、卻最終還是重新落在她們手上的孩子們。
面對向她求助的孩子們,年邁的僕從卻只能痛苦地閉上眼睛,撇開腦袋。
“決定了,就先從這個白白胖胖的小女孩開始——”煮婆將臃腫的大手捉向其中一名小孩。
——然而!
就在這一瞬間,黑色的影子突然從孩子們身下竄出,將孩子們扯進影子中。
“什、什麼?!”很顯然,與當日的鏡子大師不一樣,老巫嫗還不能察覺到躲在影子中的布萊斯汀。
“有客人來了嗎?何不出來一見。”呢喃婆環顧四周,卻發現連原本倒在地上的僕從也消失無蹤,很顯然同樣被影子扯進去了。
“…………”布萊斯汀還真十分聽話地現身了,緊閉眼睛、雙手抱胸地緩緩從木屋所產生的影子中升起來。
原本還有點擔心的呢喃婆,在看見布萊斯汀現身後立刻就放心下來了,大概是認爲布萊斯汀是一名女術士,怪笑道:“呵呵~好漂亮的小妹妹,這麼可愛的人兒我還從來沒見過~那些孩子你想要的話,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織婆接口道:“不過……你身上似乎流淌着特殊的血液,我們想品嚐一口~”
“…………”布萊斯汀彷彿沒聽見對方的話語一般,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更別說回話了。
煮婆與兩位姐妹對視一眼,獰笑着上前道:“不要亂動哦,我要剁下你鮮嫩肥美的雙腳,那最適合熬湯了。”
“……其實。”布萊斯汀終於張開了眼睛,也終於給出了迴應。
“?”老巫嫗三姐妹不由停下腳步來,在品嚐美味之前,她們也想知道對方的來歷。
“小屁孩是一定要救的,否則士郎叔叔會生氣地教育我一頓,但應該救完人就離開,交給宿主來處理你們。”按照時間來算,宿主明天就會解救阿瓦拉克、後天就能來到沼澤,老巫嫗沒有時間做更多壞事。
“宿主?”老巫嫗不明所以。
啊,本來這話就不是說給她們聽的,只是布萊斯汀習以爲常的自言自語。
“爲什麼我要現身呢?簡直是毫無意義……剛纔我就在想這個問題,好不容易纔想到答案。”布萊斯汀伸出右臂,握上憑空出現的巨大鐮刀‘緋紅’。
“!”在這個世界橫行霸道習慣了的老巫嫗,終於突然意識到對方未必很好欺負。
“——本小姐生理上無法接受你們三個老怪物的存在,所以請你們去死吧。”冰冷的殺意隨着話語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