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追逐,一羣人使出堪比藤原拓海的車術,可惜沒有山道式排水溝給他們甩尾;
短程槍戰,場面看似激烈,其實某空手道男高中生一個人就能解決,除了庫拉索以外全是連子彈都不會躲的正常人;
遠程對狙,赤井秀一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理由,然而不知道爲何狙擊總是命中不了要害,每次都是射中對方的武器再蹭到手;
武裝直升機掃射,某國確實應該增加軍費投入了,一臺武裝直升機從別處飛來、在城市上空盤旋、掃射一輪後大搖大擺地離開,航空自衛隊的影子卻從始至終沒看見;
——跟推理丁點關係都沒有,黑衣組織、日本公安搜查廳、多個外國情報組織在米花町街道上演了一場好萊塢大製作動作片。
最終,貝爾摩德被黑衣組織救出、庫拉索在混戰中被赤井秀一擊傷爲FBI所擒、CIA臥底基爾重傷昏迷落入日本公安搜查廳手中,一個幹部換了一個臥底和一個心生去意的打手,黑衣組織血賺。
當然,這個‘賺’是建立在‘已虧損’的基礎上,這起事件由貝爾摩德被布加拉迪捉住起,黑衣組織就註定要給出代價。FBI可不是漏洞百出的日本公安搜查廳,在不久的將來, FBI將從轉爲污點證人的庫拉索口中得到一系列情報,搗毀了黑衣組織多個據點,正式展開針對‘朗姆’的追查。
不過,這些事情都跟替身使者們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真是的……大清早就出來辦公,早餐都吃得不安穩。”拿着個漢堡在武裝直升機掃射的彈痕邊上啃的阿帕基,對這起震驚米花町的大事件漠不關心。
“我們從凌晨就在這裡了……”目暮警官對布加拉迪和阿帕基這倆一下班就不接同事的電話、絕對不會半夜爬起來出勤的特權人員十分無奈,好吧,還有點羨慕,“阿帕基,你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哈?我們不是來現場走個流程就回去的嗎~想知道真相的話,你還不如直接打個電話給公安搜查廳。”說是這麼說,阿帕基好歹還是有用【憂鬱藍調】回放了下貝爾摩德的行動,排除吉良吉影亂入的可能性。
“……說得也是,連武裝直升機都出動了,已經是國家安全等級的案件了,輪不到我們插手。”目暮警官滿腔鬱悶,可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只是個地方城市的警部。
假如是警察局長,還能嚷嚷幾句,警部連嚷嚷的資格都沒有。
“話又說回來,”吃着漢堡包的阿帕基指了指地上的彈痕,含糊不清地說道,“我來米花町時間還短,這種規模的東西經常出現嗎?”
“就算米花町的治安再怎麼糟糕,這種東西都不可能頻繁出現吧!平常頂多就是爆炸物,炸列車、炸大廈、炸電影院、炸摩天輪之類的……”說着說着,目暮警官自己都犯尷尬了。
每一個在米花町平安長大的本地居民都不容易啊!
不說從事警察和偵探此等高危職業者,也不說少年偵探團這羣作死愛好者,就連正常生活都有可能遭到各種案件被殃及池魚。
“一大堆炸彈魔嗎?”阿帕基翻翻白眼,他有點想知道,究竟是上輩子被《熱情》的黑暗覆蓋的故鄉,還是米花町的犯罪率更高,“說真的……比起強化警力,維持治安,我覺得米花町更應該強化教育方面的投入,本地居民一想不開立刻計劃殺人,肯定是教育系統出問題了。”
“……不,我們的教育體系在國際上好歹位於前列。”目暮警官無語道。
“你確定?”阿帕基將漢堡包的包裝紙揉成一團,“那個愛好就是往謀殺案現場湊的小鬼頭,也是你們的教育系統的產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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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讓人壓力陡生的城市,每天打開電視都聽見各種事件……越來越懷念杜王町了。”打開電視聽新聞,在廚房做早餐的吉良吉影,發出普通小市民式的感嘆。
“上過新聞頭條的男人,還真是說了通有趣的話呢~”在飯廳等早餐的清水麗子,發出五十步笑百步式的嘲笑,她可沒有忘記自己也是個通緝犯。
在黑羽快鬥恢復至可以繼續犯案的這段時間,她也熬過了最爲痛苦的時期,廢人是當定了,但總算能夠坐到電動輪椅上獲得那微不足道的自由。
“我說過很多次,我向往的是安靜平和的生活,像米花町這樣搭個巴士有可能遭到挾持、去個商場購物有可能被炸死、在餐廳吃個晚餐有可能被意外毒死的地方,跟我的相性太低了。”前半句話還像模像樣,後半句話風雲突變,“……待我再多殺個百來人,我就帶着老爸和你找個偏僻的小鎮生活。”
“確切而言,是帶着我的雙手吧?”清水麗子流露出厭惡之色。
沒什麼好掩飾的,即便她裝得像個花癡,也不會有人相信她能放下雙足殘疾之恨。
“假如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我沒有打算傷你的性命。”吉良吉影菜刀用力劈了下砧板,冷酷地說道,“假如讓我捉到貝爾摩德,你又比較乖巧的話,我不介意當一個花心男。”
換言之,假如吉良吉影捉到貝爾摩德,而清水麗子又不配合的話,清水麗子必死無疑,最多留下一雙手,一隻隨身攜帶一隻放冰箱備用,直至兩隻手都腐臭時宣告戀情結束。
“是嗎……”清水麗子需要的便是這一句,“請問我怎麼樣纔算‘乖巧’呢?”
“少做給我添麻煩的事,少做引人注目的事,這樣就可以了。”吉良吉影繼續處理早餐食材,“我甚至不介意滿足你一定程度上的物質需要,但如何使用金錢由我來決定。”
“雖說你現在花的錢,全是我的就是了。”當然,清水麗子的錢也是經由違法手段得來的,也沒什麼資格聲稱所有權,“……呵,看樣子,只能這樣了呢~”
廚房裡的吉良吉影首次停下手中動作,回過頭看向輪椅上的蛇蠍美人,“啊啦?你能接受嗎?”
“既然我的雙腳已經這樣了,逃是不可能的了……比起在監獄度過一生,跟着你生活還有幾分活着的盼望,完全從合理性考慮而已。”爲了自己的利益,清水麗子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仇恨,“我也不怕跟你說,若是你真能‘在偏僻的小鎮定居’,我還要趁自己沒有年老色衰之時,想辦法替你這個對女人沒有興趣的戀手癖變態生下一個孩子,總得給自己一塊免死金牌。”
“……孩子?”吉良吉影皺皺眉。
這個問題,他從來沒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