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個叫‘雪莉’的女人找到了沒有?”在地下室煉製魔藥的小泉紅子問道。
“該說已經找到了,還是說她自己出現在我們面前?”說到這裡,布加拉迪也不由得佩服起某人的厄運來,“還記得之前我們提到過的總是與謀殺案有緣的小學生‘柯南’嗎,他們不知道怎麼的就當上同班同學了,我們在案發現場總是能看見他們。”
如果不跟柯南走一塊,小哀說不定可以當一個普通的小學生,就當自己延長了十多年的人生;跟了他一起行動後,總是東奔西跑露臉,禍事才逐漸找上門來。
紅子奇怪道:“那你們還不去調查?”
不說被她拉進地下室來的布加拉迪,阿帕基大白天在陽臺喝酒,納蘭迦在客廳玩遊戲機,這三個刑警一到放假就各種無所事事。
“我們打算先暗中觀察,要搞清楚炸彈魔爲什麼要來救她……況且,她已經離開犯罪組織了,姑且留一個改過自身的機會。”因爲小哀是被皮斯克從實驗室強行帶至別墅、靜候組織的處置命令,布加拉迪他們無從得知她做過什麼,如果得知她替該組織研製過毒藥,或許態度就不一樣了。
紅子翻翻白眼,看清了這羣自稱hei幫的男人的本質,“……你們只是不想對小學生動粗吧?”
“咳,無法全部否認。”其實還有一部分是‘不想對女人動粗’,說是大男人主義也沒關係,心中紳士的那部分無法捨棄。
當然,就如同當晚向小泉紅子發難,一旦真的判斷爲‘敵人’或‘惡人’,布加拉迪他們還是會下狠手的。
“算了,米花町那邊主要還是由你們負責,畢竟我大部分時間都要上學。”紅子以長長的木勺舀出一碗熱騰騰的魔藥,倒入莫名復古的木碗中,遞給布加拉迪,“你喝下去,看看有沒有效果?”
“誒……請問這是什麼東西?”布加拉迪看着這碗紫色的不停冒泡的液體,食慾降爲負數。
“這是可以修正你們奇怪的審美觀的魔藥~”
“哈?”審美觀這玩意也能靠藥物修正的嗎……
話說,他根本不想修正審美觀啊喂!
“奇怪的衣服、奇怪的髮型、奇怪的站姿,替身使者的審美觀一定都有問題!”紅子右手手掌擺在胸前,自傲地說道,“最奇怪的是,你們面前明明站着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最近更是錦上添花地施展了足以俘虜世界上所有男人的心的巫術,但你們這些替身使者卻根本不爲所動,實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的是你吧。”布加拉迪沒好氣地放下木碗。
魔女叉腰瞪眼道:“什麼啊,我在學校裡面可是幾乎全部男生都迷戀我的!”
除了一個叫‘黑羽快鬥’的怪盜。
“那難道不是因爲這個年齡段的男生那單純的青春慾望嗎?紅子你長得漂亮,他們追求你很正常啊。”與小泉紅子一同出行過的布加拉迪,表示魔女小姐可不會走到街上都被一羣大叔追求愛慕,那個巫術百分百就是糊弄人的。
“這、這個嘛……”吹自己國色天鄉時一點也不害臊,但被布加拉迪當面稱讚漂亮時紅子反而有點不自在。
布加拉迪繼續道:“說到底,俘虜世界上所有男人的心這種巫術你施展來究竟圖個什麼,男人一個就夠了吧?請好好展示自己真正的一面,一定會好男人愛上你的——畢竟你可是個默默爲普通人向惡人替身使者挑戰的魔女,你的內在早已徹底凌駕於外表。”
“嗚……!”
附帶一提,這個年齡段的少女,也十分容易喜歡上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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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失敗,並非錯誤,例如在與東方仗助的死鬥中落敗,那只是替身能力、臨場發揮、同伴支援等多方面因素促成的結果。
有些結果論的錯誤,動機卻是完全合理的,例如遲遲沒有對捱了一發‘第一炸彈’的矢安宮重清下殺手,給予他發動替身能力逃跑的機會,那是爲了盤問其他替身使者的身份。
有些錯誤確實不應該,但牽扯到無法評價對錯的個人理想和追求,例如沒有接受吉良吉廣的建議逃離杜王町,單純就是固執於追求平靜無壓力的生活。
但是,也有些錯誤是無法洗白的,連本人都會悔恨不已。例如悠閒地享用午餐時,被矢安宮重清從後拿走就在自己身邊的、裝有女人的手的包裝袋;例如沒有察覺到矢安宮重清逃跑時偷偷扯下自己的西裝的鈕釦,導致空條承太郎追查過來;例如對第三炸彈‘敗者食塵’的能力過於自信,在已能炸死部分追蹤者的情況下還不收手,最終功敗垂成。
——如今,因這些愚蠢的錯誤而命喪黃泉的吉良吉影,在確認米花町內存在着敵人後,正竭盡所能地讓自己的行動更爲隱蔽,不露意思破綻。
“果然,你完全沒有從這邊攻過去的意思啊~”鏡子大師再度不甘寂寞地現身。
“我不喜歡作出重複性的發言,”吉良吉影一伸手,擋住第一次與鏡子大師相見的父親,“從現在的狀況來看,即便人數追加至三人,他們一樣不具備追蹤過來的能力,我沒有必要自尋煩惱。”
吉良吉影這些天都有殺人,只是採用的是‘炸彈分毫不損、受害者灰飛煙滅’的形式,不再光明正大地以正常形式的爆破將人炸飛。
如此一來,‘米花町炸彈魔’的名號漸漸被人遺忘,市民們只知道最近失蹤案多了不少,但米花町人傑地靈,謀殺案多到爆炸,區區人口失蹤案還真無法引起他們的恐慌情緒。
吉良吉影不知道善人替身使者三人組有什麼替身能力,但既然這麼多天下來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見,只能認爲敵人的能力不適合追蹤……若單單憑藉替身使者本人的智商來實施追蹤,那隻要自己繼續謹慎行動、不留一絲破綻就足夠了,必要時還可以選擇離開米花町。
想想他們父子跑去大阪狩獵罪犯和潛在罪犯,布加拉迪三人還在米花町尋找線索,吉良吉影就感覺身上的壓力卸下一大半。
鏡子大師攤攤手,輕笑道:“呵呵,敵人明明自稱爲hei幫,卻故意混進警察局,怎麼想都是想借助警察的情報渠道追查你,也就是自身缺乏追蹤能力……剛好你的父親的【扭曲慈父心】的能力是消除證據,斬斷了他們的渠道,想必他們也很焦急吧~”
“正如閣下所計算的那樣。”吉良吉影可沒有忘記,是誰修改了吉良吉廣的替身能力,說這不在他的預料之內,那根本不可能。
鏡子大師伸出手指,左右晃了晃,“只不過,就算你暫時沒有設下誘餌抽身離開的打算,一直將第二個下屬的召喚名額藏在手裡也沒有意思,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下屬嗎?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醒來、但絕對強大的下屬。”
“絕對強大……這可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消息。”吉良吉影知道自己沒有真正的選擇權,但還是要試着進行交涉。
“啊~我差點忘記了,你是猜忌同伴的那類人,能讓你放心的只有自己的血親~”看鏡子大師面上燦爛的笑容,怎麼看都不像是真忘記了,“那麼,我就稍微給他增加一個弱點吧……讓我想想,布萊斯汀小姐給我的檔案中,他好像是戰勝了太陽的男人?”
吉良吉影眉頭輕皺,比起後面的‘戰勝了太陽的男人’,他更在意前面的‘布萊斯汀小姐’,意識到這只是一場上位存在的遊戲的不止布加拉迪和阿帕基。
鏡子大師眼睛一張,似是靈感突發,“嗯!就設定成【照射到身上的光越弱,能力就越弱,一旦關在沒有一絲光源的密室中,直接判定死亡】,這樣就沒有問題了吧?以你的炸彈引起大範圍的煙霧,就能夠一定程度上削弱他的能力了。”
“戰勝了太陽的男人,結果卻離不開太陽嗎?”這份惡趣味,吉良吉影會記在心裡的,他永不會對鏡子大師抱有任何期待。
——次日中午,一塊外觀猶如蜷縮着的男人的隕石砸在帝丹小學的操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