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封爵

在這個時代,葉白有什麼辦法能提升自己的地位?

一、科舉

這條路看似可行,但實際很難走通,因爲這個時代的科舉制度並非選拔官員的主要途徑,各種各樣的制度並不完善。一個連改卷時都不糊名的考試,就別期待能有多公正了,如何能期待葉白一個出身於農村的無依無靠的才子得到狀元之位。

至於舉報科舉舞弊……只能說,歷史文套路中,永遠只有‘反派栽贓主角’沒有‘主角舉報反派’是有道理的,前者主角還能用實力證明清白、從而完成華麗反擊,後者主角手上壓根沒有證據。

二、軍功

唐朝對外戰爭一大堆,軍功是不缺的,就看葉白有沒有本事得到。十分遺憾,【系統商城】裡面只賣‘兵法’不賣‘絕世武功’,如何從一個沒有發言權的小兵混到能調兵遣將的將軍,將是最大的問題。

再說,他憑什麼要替唐朝揮灑熱血,就因爲這些是老祖宗嗎?不要忘記他前生可不是什麼值得人民尊敬的軍人,只是一個爲禍鄉里的黑惡勢力成員,嘴巴喊一下忠君愛國是沒所謂,但心中哪會講什麼民族情懷。

三、從龍之功

很可惜,葉白重生時間晚了幾年,李世民已經完成‘玄武門之變’,而想要抱李治的大腿,可要等很多年,如今李承乾的太子之位纔剛受到李泰的挑戰。

四、特殊貢獻

歷史文中的常用打臉素材衆多:造紙術、活字印刷術、《三字經》、標點符號、阿拉伯數字、現代統計表格、蒸餾酒、燒煤載人熱氣球、炒茶法、馬蹄鐵、地瓜土豆、棉花、玻璃、曲轅犁、蜂窩煤、更先進的鍊鐵鍊鋼法、水泥、肥皂、香水、花露水、火藥、火繩槍、火炮、針線縫傷口手術、天花牛痘、預防瘟疫等。

一部分是隻能用在賺錢上,例如香水,有這玩意不會讓大唐更好,沒這玩意不會讓大唐變差,單純只是富人的錢流到葉白的口袋裡。

一部分是意義重大,但古人沒有眼光,例如水泥,皇帝大臣或許會說這是好東西,但在他們心中水泥還沒有蒸餾酒來得重要,需要葉白鋪設出一段水泥官道他們纔會恍然大悟。

一部分是分量不夠重,例如現代統計表格,稍微提升朝廷各部門的運行效率,卻也只是這種程度。

一部分是帶有風險,例如火藥,這玩意只能在獲得李世民的充分信任、得到足夠高的地位後才能掏出來,否則極有可能失去自由。

最終,經過一連串的排除後,葉白從【系統商城】中挑選出三種合適的上貢品——曲轅犁、地瓜、土豆。

大唐外有突厥、倭寇、百濟、高麗侵擾,內有因落後的制度而生的各種社會問題,但在此一切之上,生產力低下才是此時的大難題,尤其表現在農業方面。隋末唐初天下大亂,田園荒蕪,百姓流離,只要某一年天公不作美,立刻會鬧饑荒,朝廷當然會賑災,但在‘朝廷已全力賑災’的名頭下餓死的百姓有多少無法計量。

千古一帝版的李世民推行均田制和租庸調製,輕徭薄賦,崇尚節儉,而降智版李世民……呃,最起碼也知道發展農業吧?雖說有可能出現‘我一眼過去覺得你這孩子看着心思複雜,所以不管你上貢的東西如何利國利民,我都不給你爵位,隨便賞賜點錢和田地了事’此等奇葩想法,但這不是葉白本人能預防和解決的問題。

要是真碰上了這種‘想讓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的二逼皇帝,註定一輩子無出頭之日,豪商已是人生上限。若是想更進一步,只能暗中製造火藥火槍、培養私軍,哪天反了這個大唐。

(1)

“葉家村葉白何在?大唐皇帝陛下有旨,跪接!”三個穿着絳紫色錦袍、戴高頭襆帽、面白無鬚的人站在村中間嚷道。

村民們連忙走出房子,但似乎被這羣神情倨傲的人嚇住了,湊熱鬧時不敢半分聲張。

“總算來了……”葉白整理下身上的衣服,深吸一口氣,推門走出去。

葉二狗被長孫衝派出的狗腿們痛毆的次日,葉白先將掌櫃一職轉給葉二狗的老爹、自己暫避風頭,再以‘打點上下’爲名拿着公款從【系統商城】購買了曲轅犁的設計圖,尋了個工匠製作零件,自己在村裡完成組裝,最後走程咬金的路子上貢。

等了好些天,估計是要等工部驗證曲轅犁的實際效用,推算這項發明的價值,獎賞才賜下來。

“葉家村莊戶葉白接旨。”葉白跪下道。

顯然是宮裡的宦官的三人看見這村子的破落狀,早猜到這一趟不會有半分油水,不由悻悻哼了一聲,當中一人面無表情地開始宣念聖旨:“制曰:葉家村莊戶葉白爲君上分憂,解萬民倒懸,改直轅犁爲曲轅犁,節省蓄力,舉國承惠,功德無加,過而不罰,功而不賞,諸事弗爲。封XX縣開國縣男,食邑三百戶,賞萬金,賜良田五頃,欽哉。”

唐朝的聖旨格式開頭沒有太多制式講究,更沒有那句後世傳遍大街小巷膾炙人口的“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那是朱元璋搞出來的新花樣。

“…………”葉白在那發呆,正在回想古裝劇裡面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麼。

“還不速速接旨!”宦官冷哼一聲,催促道。

“謝主隆恩。”葉白被人一催促,也不管唐代的禮儀是啥,連忙道。

儘管只是爵位最低的開國縣男,對應着從五品,但總算是混了個出身。

而且,有萬‘金’和三百食邑支撐,下一步的貢品也可以準備購買出來埋地裡了。

(2)

“臣葉白,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第一次面見李世民,葉白有些緊張,將剛纔帶路的宦官教導的規矩全數忘記,腦袋裡能想起來的都是電視劇裡的那一套,往地下一跪一趴,口中高呼。

“…………”朝堂衆人沉默,冷冷看着葉白,就連程咬金和秦瓊等人也是面露不屑。

這個時代並不流行這種舔狗作派,葉白來這麼一手,只會被人當成阿諛奉承之輩。

被吹捧的李世民輕咳了一聲,半是尷尬半是惱怒道:“你就是葉白?起來答話,爲何稱呼朕爲萬萬歲?你不知這是在類比神明嗎?”

葉白心裡一沉,敢情這是拍到了馬蹄子上了,暗自埋怨電視劇誤人,趕緊亡羊補牢,“陛下,這是臣下的肺腑之言。臣的父親戰死疆場,若非陛下平定突厥,不知道多少百姓將與臣下一樣家破人亡,因而在臣心中,陛下已與神明無異了。”

這一番答對,正戳中了李世民的心思,滿足了其虛榮心,看向葉白的眼神,也親和了許多,但口中卻不得不道:“這種話日後休要再提……葉白,你所獻之物到底是什麼東西,朝堂上竟無人知曉?”

知道自己過了關的葉白,精神一振,將早就在腦海中排練多次的奏對道出:“陛下,臣所獻的是‘土豆’和‘地瓜’,是從西域商人手中高價所購。”

朝堂衆人對此並不意外,唐朝可是‘絲綢之路’的繁盛時期,長安西市一堆西域商人,誰知道他們帶來了什麼東西。

“臣去年一直在琢磨種植方法,如今有所收穫便立刻前來報喜。”爲了這批土豆和地瓜,葉白可真是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系統商城】中售價最貴的就是這倆了,他傾家蕩產纔買了丁點。要告訴李世民這玩意的產量有多恐怖,最少也要種上幾畝地吧?否則沒有視覺衝擊力,也會影響到他的賞賜。

“喜從何來?”李世民好奇道。

葉白朗聲道:“陛下,如無意外,這地瓜和土豆的產量將是現有作物的三四倍!”

“此話當真!?”

…………

一番標準的‘衆人驚歎’+‘反派跳出來質疑’+‘打臉嘲諷’套路過後,心情暢快的李世民改封葉白爲開國縣侯,爵位連攀三級,位列從三品。

雖與程咬金、秦瓊、長孫無忌等國公仍有遙不可及的距離,但總算是一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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