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麼說, 火雲君也來到了這個世界?”封玦趴在牀鋪上嘴裡嚼着剝好的橘子,祁歸塵在身後給他輕輕按摩着腰。
“是,那邊的世界自有自己的秩序…焚香谷有莊厭坐鎮, 懲戒峰有駱空桑和楊慕…我已沒什麼好留戀的。”祁歸塵俯下身在封玦發頂輕輕落下一吻“那日進攻赤血宗, 在火雲君走後我帶走了殷如墨的屍身。”
“噢?”封玦聞言連忙轉過身, 結果因爲起的太急腰部一陣痠痛傳來“……嘶, 這麼說…殷如墨還有復活的可能?”
“嗯, 我在得知你只是回到了自己該去的地方後便立即想法子過來尋你……”祁歸塵給封玦揉着腰但聲音逐漸低了下去“我恨你如此狠心…我甚至想過找到你後就把你囚禁起來誰也見不着,但是見到你後我就心軟了……”
“…對不起。”封玦心下一酸連忙抱住身旁的人,把頭貼在對方的胸膛上低聲說道“我保證, 今後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了,除非你煩膩我了…不然我定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好, 不許反悔。”祁歸塵順勢低下頭吻住了封玦, 在呼吸交錯間聲音沙啞道“那, 再補償我一次吧……”
“…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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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封玦從祁歸塵口中得知,火雲君竟然不是一個人隨着他來到這個世界, 同火雲君一起來到這裡的還有殷如墨的孩子。
在原來的那個世界白珞同殷如墨的孩子降生了,因爲已對殷如墨心死白珞便對這個孩子沒了太大的關注和執念,十三娘怕她看着孩子傷心猶豫再三最後找上了火雲君。
火雲君自是不必多說,把手頭上的事交給已經能獨當一面的駱空桑便跟着十三娘去見了白珞。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先幫你養着這個孩子。”火雲君抱起還在襁褓中的孩子對一旁的白珞輕聲說道“我會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 不會讓他受委屈。”
“呵, 到頭來…我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珞扭過頭望着紅髮墜地的火雲君淡淡笑道“那日, 聽了他的話…我都想過毀了這個孩子, 如果他降生…只會讓我日復一日的傷心難過, 要不是當時我身體虛弱……”
“…但你還是生下了他。”火雲君嘆了口氣,看着坐在牀鋪上面色蒼白的白珞輕聲說道“你今後有何打算…我會盡力幫你。”
“赤血宗也毀了, 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白珞閉上眼睛喃喃道“或許會同十三娘一起走哪算哪吧…也許時間長了,我記憶逐漸淡去…我也就不會這麼傷心了……”
火雲君垂下眼眸沒有說話,白珞偏過頭望着他忽而輕笑一聲問道“你同殷如墨,是怎麼認識的?”
沒想到白珞會問自己同殷如墨的事情,火雲君愣了片刻發覺白珞表情並無什麼異常纔回答道“當時我大概只有十幾歲…在一處廢棄的鎮子裡被人追殺,是殷如墨路見不平救了我…他也是第一個見到我真正面目沒有想對我不利的人。”
“他有次醉酒後似乎說過……你是他生命中見過最美的一個人…”白珞眼圈微微泛紅,閉了閉眼睛才哽咽着說道“紅髮金眸,我一直以爲這個人這輩子都不會再次出現…沒想到,他心心念唸的人竟然就是你。”
“對不起……”火雲君低下頭看着懷裡的嬰兒“我……”
“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我執念太深…以爲有了孩子他便會回頭看我一眼。”白珞別過頭掩去眼中的淚痕“我知道錯時已經來不及了,殷如墨…他不是沒有心沒有情…他只是,把那僅剩的一點溫存都給了你。”
“白珞姑娘……”
“我今後會好好活下去的。”白珞衝着火雲君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孩子你就帶走吧,我的事…今後不必讓他知道。”
火雲君抿了抿嘴脣,垂眸看着懷中的孩子緩緩站起身朝着白珞躬身道“既然如此,白珞姑娘…今後若是遇到什麼難事儘管找我…只要不是傷天害理之事,我定會助你。”
白珞點點頭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火雲君抱着孩子轉身便要推門而去,就在邁步走出房門時白珞的聲音忽然從後面輕輕響起“那晚他喝醉後把我當做了你…他說…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便已是情種深陷萬劫不復…一生只會愛一人……”
屋門關閉,火雲君伸手摸向自己的面頰指尖一片冰涼,看着懷裡熟睡的孩子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回到了懲戒峰。
後來祁歸塵要去另一個世界尋找封玦,火雲君得知殷如墨的屍身是被他帶走後便卸下懲戒峰峰主的身份專程去了趟焚香谷。
祁歸塵及時的封存了殷如墨的屍體纔沒有使他魂飛魄散,在看到火雲君懷中的孩子時祁歸塵忽然問道“要不要離開這裡?”
“我能去哪裡。”火雲君淡淡開口回答道“我的身份既然已經暴露…懲戒峰峰主之位便早該易主,我現在只是想帶着這孩子再看他一眼…今後,我會遠離修真界。”
“我說的離開…是指離開這個世界。”祁歸塵指着殷如墨的屍體說道“他的魂魄能在另一個世界得到重生,以他的修爲…重塑肉身不是難事。”
“可是……”
“當年我見到你們的時候…他自始至終,一直都在看着你。”祁歸塵淡淡道“赤血宗會變成這樣,殷如墨會面目全非…你,真的不覺得難過。”
“我……”火雲君咬了咬嘴脣。
“好好想想吧,我想你也不願意讓他的孩子風餐露宿的跟着你。”
“所以……火雲君就和你一起來到了這邊?”封玦懷疑的望向身邊的祁歸塵“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他還在猶豫,我把他打暈直接帶過來的。”祁歸塵揉了揉鬢角“殷如墨的靈魂都被我先一步送到這邊了,如果火雲君再不過來…我可不想面對殷如墨那個瘋子。”
封玦“……”
“現在好了,殷如墨是得償所願…火雲君天天帶着個孩子還沒想好怎麼面對他,最近一直在躲着殷如墨。”祁歸塵說到這裡惡劣的勾了勾嘴角“殷如墨當年可沒少給我添堵,現在他欠我這麼大一個人情我要讓他做牛做馬給我還一輩子。”
封玦“……”
默默汗顏了一下,封玦低頭從兜裡掏出不停閃爍的手機嘟囔道“這個時候……誰的電話?”
“封仙師。”電話那頭的聲音讓封玦差點沒忍住把手機丟出去,盯着上面的一串陌生的號碼封玦顫聲問道“…你是……殷如墨?”
“嗯,你告訴祁歸塵……”殷如墨垂眸看着懷裡的赤發美人笑彎了眼睛“這份人情,我永遠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