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撩起長長的衣角,利落的打了個結。瞬間覺得行動方便不少,以自己舒適的姿態坐在石凳上,側着頭問道:“爲什麼要哭?”
齊秦詫異的看着蘇茗,“你不是失寵了麼?”
蘇茗失笑,這小鬼,還真是一口一個失寵呢!
“都沒有人喜歡你了,你怎麼一點都不難過呢?”齊秦似乎很是不解。
蘇茗拍了拍齊秦的腦袋,正色道:“如果因爲沒有人喜歡就傷心難過,豈不是讓那些不喜歡我的人更加高興?既然如此,爲什麼不高高興興的,讓他們去失望呢”
看着齊秦悶悶的思考,蘇茗似乎是看到了幼時因爲其他人說自己是孤兒而悶悶不樂的自己,忍不住接着說道:“大皇子,你要記住,”頓了頓,指着自己的心說,“真正的強大是心的強大,而不是需要靠其他人的評論或是讚賞來滿足的可笑的虛榮。”
齊秦定定的看着蘇茗閃耀着光芒的黑眸,喃喃着蘇茗的話。
蘇茗似乎是感到氣氛有些沉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大皇子再怎麼早慧,也只有八歲啊!
笑眯眯的捏捏齊秦肉乎乎的臉,“再說了,誰說我們大皇子沒人喜歡呀?”
齊秦一下子像是被戳中了傷心處,一張小臉友垮了下去,“父皇訓斥了我……母妃也不在了……”
看着齊秦可憐兮兮的樣子,蘇茗忍不住輕輕的抱住了齊秦,齊秦也沒有掙扎,輕柔的哄道:“大皇子是個小笨蛋哦!皇上若是不喜歡你纔不會訓斥你!”
齊秦聲音裡還有些哽咽,“騙人……”
“如果真的是不喜歡的人是絲毫不會在意的,皇上是因爲太喜歡大皇子,所以對大皇子的要求更高。大皇子可不能讓皇上失望哦!”
齊秦睜大了那烏溜溜的眼睛,“真的麼?”不敢相信的問道。
“當然了!”
“可是那些奴才說……說母后做錯了事,所以父皇也不喜歡我了。”
蘇茗拿起帕子輕柔的爲齊秦擦了擦眼淚,“淑妃娘娘是做錯了事,但是這都已經過去了。何況,大皇子沒有做錯事對不對?”
齊秦拼命的點頭,想了想又悶悶的回答倒:“母妃,母妃……對不起。”
蘇茗真心的笑了,這大皇子心性還真是純善。蘇茗表示沒關係的搖了搖頭,摸着齊秦的腦袋說道:“何況呀,你父皇是這個世上最聰明的人了,怎麼會不理大皇子呢?”
齊秦認真的想了想,握緊拳頭點點頭,“也是最好的父皇!”
蘇茗“撲哧”又被逗笑了,難不成還能有幾個“父皇”?這麼久在宮裡勾心鬥角有些沉悶的心情都稍稍驅散了。
正笑得開心,注意到齊秦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父皇!”齊秦清脆的叫了一聲。
蘇茗的笑僵在了嘴角,緩緩轉過身,沒有擡頭,順勢低了下去。
“臣妾見過皇上!”
“起。”
“秦兒怎麼在這?”聖宣帝略微低沉的聲音響起。
“兒臣……兒臣散步正巧遇上了蘇容華,就與蘇容華說了幾句話。”齊秦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還是堅持着說了。
蘇茗心裡暗暗誇了一句,好小子!看來剛纔沒有白白安慰,還知道爲自己攬責任。
“哦?”聖宣帝輕輕問了一句,讓兩人的心都吊了起來。“秦兒該是時候午歇了,回去吧!”
“是,父皇!”說罷,就由跟着聖宣帝來的李增將齊秦送了回去。
蘇茗順勢福着身子,“那,臣妾也告退。”
沒等蘇茗有所動作,聖宣帝開口,“哦?朕什麼時候准許愛妃回去了?”
蘇茗低着頭翻了個白眼,嘴上還是哼哼哧哧的沒有出聲。也不擡頭,就那麼低着腦袋,一聲不吭。
“擡起頭來。”
蘇茗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甚至微微的將頭別了過去。
“嗯?”聖宣帝愈加放低了聲音,顯得更加不滿。
蘇茗顫顫巍巍的擡起頭來,一雙圓眼早已通紅,晶瑩的淚滴在眼裡滴溜溜的打着轉,就是不肯落下。潔白的貝齒將粉嫩的嘴脣幾乎要咬破一般,狠狠的扣着下脣。
聖宣帝看着蘇茗這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直接伸手略顯粗魯的抹去了蘇茗的淚珠,順手揉了揉白生生的小臉頰。舒謂得嘆了口氣,還是這個嬌氣包手感好。沒有那一臉的脂粉,嫩滑滑的如豆腐一般。
這一番舉動讓蘇茗哭得更狠,淚珠大滴大滴的砸了下來,落在聖宣帝掌心。抽抽噎噎的整個小身子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看聖宣帝伸手爲自己擦去淚珠,蘇茗傲嬌的微微別過來你去。粉嘟嘟的嘴不滿的輕輕撅起,連着臉頰也輕微的鼓起。看的聖宣帝好笑不已。
聲音不自覺柔緩了起來,“怎麼,和朕鬧起脾氣來了?”
蘇茗哭的聲音哭的有些沙啞,紅紅的小鼻頭聳了聳,“臣妾纔沒有!”
“哦?那朕走了……”說罷,聖宣帝板下臉來,佯裝轉身要走。
沒走兩步,只感覺衣角被輕輕的拉住了。
聖宣帝的嘴角輕輕勾起,好心情顯露無遺。轉過身,颳了刮蘇茗的鼻子。
“嬌氣包,這下子承認了?”
蘇茗撇撇嘴,抽抽噎噎的哭泣還沒停下來,看聖宣帝對自己展開了笑顏,一下子撲到了聖宣帝的懷裡。
聖宣帝被蘇茗這一撲,愣住了。從未有過的體驗,在這後宮中向來都是自己將那些千嬌百媚的妃子籠入懷裡。從未有過這等新鮮的體驗。身子微微頓了一會,立刻反手擁住蘇茗。嘴角的弧度愈大,這感覺——不錯,真不錯。
撫摸着蘇茗的烏黑長髮,懷中小人兒緊緊的抱着自己。呼吸間全是一股女人家的馨香,聖宣帝想到暗衛調查到的資料,蘇家一向對蘇茗的教育倒是寬鬆,不拘泥於純粹的女學,廣到儒家經典,經綸世事;雜到風土人情,倒是都有些涉獵。也不怪懷中的可人兒竟能畫出那般大氣磅礴的畫作。就連這些日子來與蘇端的接觸看,也是不可多得人才。這蘇家倒是生養了一雙好兒女。眼神暗了暗,也只有懷裡這個人,才明白自己的野心。這麼想着,心柔軟成了一片。
感到懷中人兒的眼淚漸漸止住,微微顫抖了一下。聖宣帝掰起蘇茗的小臉,“冷?”
雖是晚春,天色已漸漸晚了下來,傍晚的風一吹,刮在蘇茗才哭過的臉上,竟然有些生生的疼。
蘇茗點點頭,“臉疼。”
聖宣帝看着蘇茗嫩如凝脂的小臉上掛着斑駁的淚痕,被風這麼一吹,有些生紅。不禁有些心疼,輕輕的摸了摸。嘴上去世不饒人,“知道自己這麼嬌氣,還敢哭這麼久。”
說罷,忙帶着蘇茗向紫煙閣趕去。
紫煙閣衆人一看主子出去一次,就帶來了皇上,都是喜不自已。算是平日裡蘇茗訓斥還記在心中,倒也沒亂了陣腳,還是井井有條。
“皇上,奴才派人叫人送膳。”
聖宣帝揮了揮手,“不必,就讓御膳房送來即可。”平日裡皇上的膳食是需要專門準備的,但離紫煙閣甚遠,若是現在準備,可不得耽誤一段時間。
御膳房接到聖宣帝的旨意時,亂作了一團。蘇茗這些日子很是不受寵,御膳房自然是看人下菜,壓根就沒給蘇茗好好準備晚膳。慌里慌張,東拼西湊湊了一桌子的菜。
蘇茗嘆謂的看着眼前一桌子精緻的菜餚,頓時就有了食慾。這大半個月來可沒吃過這麼豐盛的了。
聖宣帝黑着臉看着眼前的菜色,這御膳房就是這麼對待這個小女人的?正想發火,一看蘇茗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了。
“菜色很好?”聖宣帝語氣不善的問道。
蘇茗吃得不亦樂乎的點點頭,時不時還給聖宣帝夾一筷子。聽到聖宣帝的問話,佯裝沒有聽出不善的口氣,“當然了,這不是有皇上您陪着我用膳麼!”
聖宣帝早就習慣了蘇茗一開心就自稱“我”的習慣,反而是抓住了另一個重點。心裡冷笑,好一個御膳房。還真是膽大包天,不過是冷了小女人大半個月,他們竟敢這般慢待。今天還是自己在的情況下,都是這般菜色,可想而知這大半個月來……
蘇茗看着聖宣帝愈發深沉的臉色,心裡樂開了花。自己可不是什麼好人!這御膳房既然敢欺負自己,就得承受着後果。至於楊嵐,不好意思,在這御膳房裡的人恐怕是折了,要想再插人手,可得悠着點。
浴桶裡一番妖精打架後,聖宣帝抱着臉頰紅紅的蘇茗靠在金絲烏木的大牀上,饜足的啄吻着蘇茗的紅脣。
蘇茗已經渾身癱軟,連手指都提不起勁來。嬌嗔的看着聖宣帝,不滿的嘟囔着,“皇上這是餓了幾日了?這麼折磨我。”
聖宣帝不懷好意的湊到蘇茗身邊,伸入錦被的手捏了捏隆起的豐滿,“朕可是餓了大半個月了。怎麼?茗兒不滿意麼?那朕再來一次。”聖宣帝其實真的沒有說假話,這一個月來未曾踏足紫煙閣一步。雖說這後宮中不乏嬌媚美人,可在牀上總是少了那股子勁,哪有和蘇茗一起來的酣暢淋漓。
蘇茗被聖宣帝逗弄的臉頰通紅,眼波流轉間泄露出數不盡的媚意。討好的蹭了蹭聖宣帝的脖頸,“皇上最厲害了,放過我好不好?好累啊!”
聖宣帝被蘇茗難得一見的媚態勾得心癢難耐,蘇茗暖暖的氣息又灑在自己最敏感的脖頸。在也顧不得其他,雙眼都紅了起來。掐着蘇茗的腰,一個翻身,壓在了蘇茗身上。惡狠狠的撞了進去,“小妖精,真是恨不得死在你身上。”大力聳動,一時間牀嘎吱嘎吱的響着。蘇茗被撞擊的雙眼迷濛,淚珠從眼角不自覺的滑落,嘴裡無力的呻/吟着。一聲比一聲嬌柔,那承受不住的示弱樣,更是引的聖宣帝狼性大發。不光沒有減輕力度,更是大起大合。將蘇茗柔軟的身子擺成各付模樣。
門外的三星等人聽着裡屋的聲響,小臉紅成了一片。只有李增最是淡定,心內卻是對這紫煙閣裡的主子詫異不已。這些日子,別人不知道,自己可是知道,皇上對着衆位美人可都是興致不大。今日,這,都這麼些時辰了!這蘇容華可真是好本事。
一番*下來,蘇茗兩頰的髮絲被汗津津的黏住,眼睛半閉半睜。
“送水!”聖宣帝饜足後很是體貼的爲蘇茗清洗乾淨,抱着蘇茗再次擁進乾淨的錦被裡。
“嬌氣包,怎麼想到送那幅畫給朕的?”
蘇茗本來被服侍的懶洋洋的幾乎入睡了,聽到這問話,心裡“叮”的一下,重頭戲來了。
蘇茗的身子僵了一下,聖宣帝緊貼着蘇茗,自是感受到了蘇茗的僵硬。輕柔的拍了拍蘇茗。
蘇茗擡起頭來,盯着聖宣帝,“皇上,你愛過人麼?”
聖宣帝看着蘇茗那清澈的眸子和眼裡不容有失的愛慕,一時間竟然不能像往日哄其嬪妃那般張口,怔怔的不知說些什麼。
沒等聖宣帝回答,蘇茗笑了,淺淺的梨渦浮現出來。又低下頭窩在聖宣帝的懷裡,“皇上不用說。我,纔不愛皇上。只是,很喜歡很喜歡而已。”
說罷,蘇茗偎在聖宣帝懷裡,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動不動,呼吸變得均勻起來。
聖宣帝感到自己胸口有些濡溼,也不再說話。內心說不上來什麼感受,有些潮潮的,有些鈍鈍的。半晌,長嘆了一口氣,攏緊了小女人的身子。是呀,因爲愛才會時時刻刻關注心裡的人,知他所想,念他所念,愛他所愛。可是,懷中的小人兒是聰明的,知道不該奢望自己的愛,所以自欺欺人的說着不愛。
聖宣帝看着蘇茗安靜的睡顏面,心抽疼了一下,入宮來,明知道在自己的心中算不上什麼,卻還是願意冒着失寵的危險去侍奉母后,是爲了不讓自己擔上不孝的名聲吧?這一個月來,自己的懷疑,自己的猜忌……她,怕是都知道的。卻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只是在遇見秦兒的時候細心的勸導秦兒,一想到她帶着崇拜對秦兒說:“你父皇是世上最聰明的人……”聖宣帝只剩下對這個小女人的心疼。雖然不是自己以爲的小白兔那般單純無害,卻是一隻更讓人心疼的小狐狸,所有的小算計都是爲了自己。
輕輕的吻了吻蘇茗的發頂,罷了,就多寵一些吧……畢竟,也許,自己也是喜歡這隻小狐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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