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心拿着木梳一下一下梳着蘇茗及臀的長髮。烏黑柔順,讓蘇茗自己甚是滿意。
“主子的頭髮真是愈加好了,過兩天要再讓小廚房磨些芝麻杏仁粉送來。”
蘇茗笑着偏了頭看向窗外,思緒有些跑偏了。
以前自己只把這一切當作一場遊戲,不過是個過路人罷了,即使系統以性命相要挾,也沒讓蘇茗感到一絲一毫害怕。本就了無牽掛,隨心所欲的人,遑論換了個時空和環境。但是這次回到蘇府,看到蘇家一家人對自己毫不作僞的疼愛,讓蘇茗感受到了前世從未曾有過的來自家的溫暖。蘇茗自認是個自私的人,既然得到了的東西,就不想失去,哪怕是不擇手段。
想到這兒,蘇茗的眼神暗了暗,那一日幸虧自己有系統的及時提示,這才察覺到聖宣帝對自己的懷疑和不滿。否則,這樣的種子一旦在聖宣帝心中種下,後果就是不堪設想。
蘇茗深深的嘆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大意了。這一路走來,太過如魚得水,都忘記了皇上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好相處的生物。長長的護甲恰到掌心,有些細微的疼痛,卻讓蘇茗更加清醒了。
押了口茶水,蘇茗潤了潤嗓子。
“三星,讓小廚房準備蜜棗,銀耳,蓮子等。”
蘇茗親自上陣,做了一道蓮子銀耳甜湯,悄悄滴了幾滴靈泉水。放在小食盒裡帶着宜心向養心殿走去。
“李總管。”蘇茗笑意融融的叫道。
李增急忙行了個禮,被蘇茗示意下的宜心扶住了。
“蘇容華稍等片刻,容雜家去通報一聲。”
沒過多會,蘇茗就進了養心殿,宜心自然是等在殿外。
蘇茗領着小食盒,走向聖宣帝。
聖宣帝知道是蘇茗進來了也沒擡頭,徑自批着奏章。災後的城鎮已經派去了很多援物,小鎮也基本恢復了往常的生活,不過還有一部分災民在流動。
蘇茗沒有打擾聖宣帝,乖巧的立在一邊,爲聖宣帝磨墨斟水。
不知過了多久,蘇茗都覺得自己的胳膊有些酸脹了,聖宣帝這才停下了手。
看向一邊不自覺鼓着臉嘟着嘴,卻又老老實實磨墨,一聲不吭的蘇茗。
“嬌氣包今天表現着實不錯。”
蘇茗一聽到表揚,笑眯眯的仰起了小臉,身後隱形的大尾巴搖啊搖。
“我給皇上燉了湯。”圓溜溜的大眼睛像黑葡萄般一眨不眨的盯着聖宣帝,粉嫩的小臉頰被聖宣帝這麼一捏變得有些紅紅的,笑起來露出潔白的貝齒。整個人甜的不可方物。看的聖宣帝心癢癢的,直接抱過蘇茗放在腿上,在紅撲撲小臉蛋上咬了幾口。
“真乖,讓朕看看是什麼湯水。”
蘇茗獻寶似的端出甜湯,一觸手,頓時神情黯淡下來。沒有端過來,反而在推的遠遠的。垂頭喪氣的說道:“涼了。”
半閉下去的眼眸看不清神色,又長又翹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像糯米糰子揉成的小臉也有些喪氣的垮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又來了精神。蹦下聖宣帝的腿,滿是期望的看着聖宣帝,“我回去再做一碗好不好?”
聖宣帝看着蘇茗不復往日大膽活潑的樣子,心裡嘆了口氣。嬌氣包哪怕在努力僞裝都無法掩飾內心的不安。看來那一日自己給她的心裡留下了很大的陰影。說實話,自己心裡也有些複雜。不可否認,嬌氣包在自己心裡確實是不一樣的,她單純沒有心機,卻也可愛聰明。在她的身邊,聖宣帝覺得自己只是一個男人,而不是皇上。卸下了身上的重擔,聖宣帝享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當聖宣帝看到蘇茗也有那樣的一面時,聖宣帝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這一切卻在看到蘇茗哭的不可自己的時候煙消雲散。
搖了搖頭,聖宣帝再次將蘇茗拉到身邊,摸了摸蘇茗的小腦袋。柔順光滑的手感很是讓聖宣帝着迷,沒有惱人的頭油,沒有粘膩的桂花香,只有一股幽幽的蘭花香還夾雜着些許蘇茗身上淡淡的奶香。
“不需要,朕很喜愛。”說罷,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蓮子的清香完全融入了甜湯中,銀耳解膩,入口即化。湯水更是別有一股甘甜潤喉之意。
聖宣帝詫異於蘇茗的好手藝,點了點蘇茗的鼻子。
“看來愛妃不光是喜愛吃,這廚藝也有一番功夫啊!”
蘇茗聽了聖宣帝的誇獎,立馬笑了起來。軟糯的聲音不好意思的說道:“臣妾只會……只會做這個。”說罷,有些怕羞的縮到聖宣帝懷裡,抱的緊緊的。
聖宣帝被蘇茗這小刺蝟一般的動作逗樂了,伸手撓了撓蘇茗白嫩的頸脖。軟肉滑滑的被聖宣帝揉捏成不同形狀,蘇茗有些怕癢的轉了轉脖子。不依的湊到聖宣帝的脖子邊一頓亂啃。
看着蘇茗終於恢復了調皮,聖宣帝微微放下心來。兩人間氣氛正好,李增不識時務的跑了進來。
“皇上……”聖宣帝一個刀眼飛了過去,看的李增心慌慌。
蘇茗不好意思的從聖宣帝懷裡擡起頭來,理了理衣服,蹦了下來。
李增在心裡齜牙咧嘴的嘆道:“皇上啊,你要親熱親熱也不看看地方,雜家真是……”
“何事?”
李增臉色凝重的看着聖宣帝,有些難以啓齒。爲難的看了眼蘇茗,蘇茗識趣的想退下。
聖宣帝擺擺手,“無妨。”
“榮妃娘娘,在後花園假山後發現……”
“發現什麼?”
李增一咬牙,一閉眼狠狠心就說了出來,“發現貞才人正和一侍衛在做那苟且之事。”
一剎那,整個養心殿歸於了平靜。
蘇茗瞪大了雙眼,表示自己驚呆了。反應過來後隱晦的看了眼聖宣帝,真可憐!這是被帶了綠帽子?
“你說什麼?”聖宣帝一字一頓的問道,由於靠聖宣帝太近,蘇茗甚至都聽得到聖宣帝咯咯作響的咬牙聲。
一揮衣袖,聖宣帝臉色鐵青。帶着蘇茗和李增趕向了御花園。
蘇茗捂着額頭,表示很無奈。爲毛抓姦要把自己也帶着啊?皇上不是最在意臉面了麼,難道不嫌丟臉麼?無語的望了望正烈的驕陽,這貞才人也真是大中午的也不嫌熱。看了眼宜心,示意宜心不要跟上
趕到御花園時楊嵐已經派人將現場圍了起來,好在也算有幾分腦子,掐斷了消息,沒讓人再流傳出去。否則聖宣帝的顏面何存,只是朝四周一看,都是楊嵐自己的人。蘇茗心裡搖了搖頭。
假山後的正是那貞才人,身上的衣服已經穿戴了起來,不過揪破的痕跡,衣衫不整以及花了的妝容都告訴別人發生了什麼。旁邊跪着的是一個渾身發抖的穿着侍衛裝的男人,長得倒是粗獷,不過害怕的眼神一看就慫。褲子還來不及繫上,半掛在腰上。脖間還有女人指甲的劃痕,周圍的草均被壓倒,上面還有黏糊不清的液體,整個畫面很是*。
聖宣帝此刻卻是完全冷靜了下來,面無神色,看死人一般看着兩人。
貞才人跪着上前兩步,企圖抱住聖宣帝的腿。
卻被宮人攔在了半途,“皇上……表哥……”貞才人哭哭啼啼的看着聖宣帝。
“你還有臉叫?真是髒了這後宮。”楊嵐一臉嫌棄的連忙走開兩步,一臉憤慨的走到聖宣帝身邊。
“皇上,這貞才人實在是不守婦道,有辱祖宗家法。”
聖宣帝此刻卻沒有心情看楊嵐作秀,刷存在感。淡淡的瞥了眼楊嵐,沒有理睬。
聖宣帝轉向一邊看向男人,“你愛她?”不帶任何感情。
男人瑟瑟縮縮的叩了幾個響頭,“皇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是貞才人勾引奴才的,是貞才人!”
貞才人聽到這話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男人不敢與貞才人對視。瑟瑟的縮了下肩膀。
貞才人仰天大笑,笑聲尖利,幾乎響徹整個後宮。
聖宣帝沒有說話,揮了揮手,李增瞭然的讓人將貞才人和男人拖了下去。仔細的將周圍的宮人記在了心裡。
蘇茗一眼掃過去,怎麼着也有二十來個人,怕是又要多了這麼多條冤魂。
永壽宮
“太后,太后,不好了。”
“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王嬤嬤怒視着小宮女,太后跪在佛前的團墊上,閉着眼睛,沒有說話。
小宮女在王嬤嬤的目光中諾諾的低下頭,“貞才人……貞才人……”
聽到貞才人的名字,太后“刷”的睜開眼睛。
“貞才人私通被發現,已經被處死了。”
太后雙眼一瞪,一口氣提不上來卡在喉嚨,就那麼活生生的暈了過去。
“快宣太醫!”永壽宮頓時亂成一團糟。
太后再次醒來時,聖宣帝已經坐在了太后的牀邊。
“母后,您醒了。”聖宣帝上前兩步,扶住太后的手。
太后臉色蒼白的看着關心的聖宣帝,神情沒有絲毫作僞。這樣的神情,自己有多久沒有在皇上身上看到了?太后只覺眼睛一酸,幾欲落淚。
“母后的身體可還有不適?太醫說是急火攻心。”聖宣帝畢竟是太后的親子,看着太后蒼白的躺在牀上時,以前的那些不滿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太后虛弱的搖了搖頭,啞着嗓子,“皇上,貞才人她……”
提到這件事,聖宣帝的臉頓時冷了下來。以爲太后又要爲貞才人求情,不着痕跡的抽出手。
太后對聖宣帝的動作自然是清楚,無力的抓住聖宣帝的手。“皇上,哀家……咳咳,哀家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給孫家留點情面。咳咳,畢竟……”太后大喘息着,咳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聖宣帝的表情緩和了一些,輕輕的拍了拍太后的背。
“兒子省得。自然不會讓舅舅難看。”
聖宣帝一出口就是舅舅,太后將懸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來。雖說聖宣帝也是爲了顏面着想,但是隨意遷怒於孫家還是能做到的。現在有了聖宣帝這個承諾,太后總算安了心。
孫氏雲清,感染惡疾於昨夜去世。即以貴人之儀下葬。
一封聖旨,掩去了所有事實真相,水過無痕。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人理我~~好冷淡,好怨念~~差評!!!
再不理我,我就讓新人進宮了哦。
再不理我,我就讓蘇蘇去冷宮了哦。
再不理我,我就……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