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哥見小姑娘沒有鬆開的意思,當下苦笑着上前,拍了拍她的後腦勺,淡淡道:“鬆口。”
葉小白不甘心的鬆開了牙,陳赤赤捲起衣袖,不停的用手搓着那一排整齊而深的牙印,嘴裡絮叨個不停:“你屬狗的呀,啊,開玩笑開玩笑,你別過來,嘶,一點都不可愛…”
張牙舞爪的葉小白被陳小哥拉住,這髮型可是她苦苦哀求陳小雨好久,對方纔答應給她做的,本想留到明天的,可現在又要重新紮了,最重要的是…這種髮型,她根本不會弄……
“好了,明天早上讓小青姐姐給你扎一個。”
小姑娘聞言,眼睛一亮,擡着頭仰望着陳小哥,指着自己的腦袋問:“師傅,小青姐姐會不會扎這種?”
陳小哥看着她孩子氣流露,笑着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道:“以後不準咬人了。”
“就是,讓你師傅好好教育你,咬人的小孩超級不可愛。”陳赤赤在一旁賤賤的說道。
陳小哥淡淡道:“人家一天都沒換衣服了,那麼多細菌,以後把袖子捲起來再……”
陳赤赤停住了腳步,看着二人並肩行走的背影,哭笑不得,他本以爲陳小哥作爲小姑娘的師傅,要不假辭色,嚴加管教小姑娘的不良嗜好,可卻沒有想到,他竟會以生理衛生這種別開生面的方式切入。
要是小姑娘真的犯傻以後咬人前先做衛生工作,那豈不是……
陳赤赤腦海中浮現了一幅畫面,葉小白坐在導演椅上,手裡拿着酒精和海綿,在自己手臂的下口出均勻抹上了酒精後,張嘴,一口咬下……
想到這,陳赤赤有些不寒而慄,當下連忙追上二人的腳步,去給葉小白同志道歉。
“小白,怎麼不開心啊?”陳赤赤笑着湊近二人。
葉小白看着他,哼了一聲:“你走開。”
“你看小臉拉的這麼長,還是不是無敵青春美少女了。”陳赤赤對於哄小女孩顯然很有經驗。
葉小白被他逗的一樂,隨後又板着臉看着陳赤赤說:“我纔不是什麼青春美少女,叫我導演。”
小姑娘典型的給個梯子就往上爬的性格,陳赤赤苦着臉,說:“你看我好歹也是個大牌,給點面子吧。”
葉小白斜眼瞥了他一眼,很浮誇的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看他。
“明天早上想吃點什麼?”陳赤赤還在討好似的諂媚問。
見他談到吃的,葉小白眼睛一亮,隨後一副高冷的樣子,不鹹不淡的斜眼看着陳赤赤,道:“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本導演就給你一次機會,我要吃超級香辣漢堡,變態辣,再來點薯條,還有最好幫我帶一個手扒雞……”
小姑娘還在滔滔不絕的說着,不自覺間眼神迷離,幾滴口水從嘴角滴落。
陳赤赤有些愣住,良久,才苦笑着說:“不如我直接買一個漢堡店吧?”
“如果可以,當然最好了。”葉小白眼中閃爍着明亮的光,看的陳赤赤滿臉無語神態。
幾人下了三樓,葉小白還在憧憬明天的美食大餐,而一旁的陳赤赤腦門已有細汗,看着葉小白認真的樣子,他發誓如果明天小姑娘見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一定會更慘。
就在他打算和葉小白好好解釋一下漢堡是垃圾食品時,遠處卻傳來了一聲呼喚。
陳赤赤擡起頭,只見身材富態的老太太,手裡提着衣蛾保溫罐,腳步快而細的向着他們走來。
陳小哥擡頭一看,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此時這張臉上滿是喜悅的笑容,並且不停的對着陳小哥招手。
“小哥,可算找到你了,還真是,要見你還真難呢,剛剛我在樓下都差點將嘴皮說破了,樓下那個傢伙就是不讓我上樓找你,還好剛剛你們劇組的那個小江湊巧看到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等的什麼時候了。”
老太太絮叨着走上前,臉上燦爛笑容收斂不住。
見蘇青的母親又來找自己,而且這一次的保溫罐比上一次整整的大了一倍,陳小哥心中既是無奈又是感激。
或許是上一次陳小哥去蘇青家時,讓老太太覺得對陳小哥頗爲虧欠,再加上家裡的老頭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也默認甚至希望她來找陳小哥緩解緊張的關係。
對於陳小哥在娛樂圈所扮演的角色,二老至今依舊沒有清晰的認知輪廓,他們只知道,陳小哥在電影圈中很厲害,其地位直追老一輩的導演,人氣更是空前。
至於陳小哥具體怎麼厲害,二人也鬧不清,也許是幾人互相間奇特的關係吧。
相比起陳小哥,老太太顯然認爲陳赤赤更加的耳熟能詳,不僅出道的時間比陳小哥早,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上過兩次春晚。
所以,當老太太看到陳小哥身邊的陳赤赤時,臉上的笑容更加熱情了起來:“呀,這部是陳赤赤嘛?你這麼也在這兒呢?”
陳赤赤鬧不清她與陳小哥之間的關係,當下只能禮貌的對老太太笑道:“阿姨你好,我和陳導在這裡拍戲…”
話還未說完,一旁的葉小白便很不樂意的看着她,指着自己。
陳赤赤苦笑,雖然葉小白擔任《愛情公寓》導演是事實,而且大部分演員也肯定了葉小白的能力,不過一個十五歲的導演,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心裡儘管認同,但從嘴上說出來,卻又是別有一番滋味。
陳小哥笑着道:“阿姨,你怎麼又來了。”
“怎麼,你不歡迎我啊?”老太太含笑的看着陳小哥。
陳小哥當即在前頭引路,道:“哪裡,就是這個地方大老遠的,您老坐車來回都得大半天了。”
“唉,誰說不是呢,我今天上午十點多就出發了,誰成想這都快六點了,才見到你。”老太太感慨道。
陳赤赤識相的和老太太道了聲別,而一旁的葉小白顯然就沒有這麼好的眼力了,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很閒,根本沒事做。
最重要的,當然是葉小白眼神一刻也沒離開過的那個大罐子,就是老太太手裡提着的那個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