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哥打量着蘇青的臥室,並沒有想象中的少女氣息,一張簡單的牀,書桌,電視,檯燈各自擺放,窗邊有幾個盆栽。
簡單而淡雅符合蘇青的氣質,唯一與衆不同的是,牆壁上的大書架上擺放着大量的書籍,陳小哥上前看了幾眼,大部分都是英語作品,也是,心理學這東西在國內雖然也漸漸的被重視,但遠不如外邊的那些發達國家那麼成熟。
書桌上擺着檯燈和一個相框,相框裡的蘇青穿着學士服,比起現在,相片中的她顯得沒有那麼嫵媚與成熟。
陳小哥低了低頭,見書桌還有一個小抽屜,便拉了開,隨即只見抽屜中裝着滿滿的全是信封與信紙。
陳小哥隨手拿出了一張,看了一眼後,眼神變的極爲古怪。
這是一封情書……
哪怕以陳小哥的眼光來看,這封情書的文筆並不算差,顯然不是小學時的追求者寫給她的。
“小青,聽說你要去美國唸書了,我也在努力,我一定會考進你的學校,到時候,咱們可又是同學了,我知道你現在的眼中只有學業,對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乎,我並不奢求什麼,只是簡單的向讓你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人無條件的愛你!。”
陳小哥看的頭皮發麻,落款:愛你的人!
這貨也太肉麻了,不對,這麼多信,大部分都是這傢伙寫的,最重要的是,蘇青還將這些信收藏起來,難道……
一股無名邪火升起,卻聽到門外傳來了蘇青的聲音:“媽,你怎麼起了。”
“死丫頭你嚇我一跳,我說怎麼天還沒亮,外頭怎麼這麼大聲響,回來也不說一聲,你想嚇死人啊。”一個陳小哥十分陌生的聲音傳來。
接下來,陳小哥就再也聽不到聲響了。
客廳中,蘇青噓了一聲,小聲道:“媽,你聲音小點,”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臥室。
未來丈母孃聞言,一臉八卦興奮的神情涌上眉梢,小聲問道:“你把他帶回來了?”
“嗯,在裡邊呢,好不容易纔騙回來,你別嚇着人家。”蘇青竊笑道。
未老丈母孃聞言,沒好氣的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這死丫頭,不怕你爸打死你啊?要是讓他知道,你半夜帶漢子回來……”
她話尚未說完,蘇青便哼了一聲道:“我纔不怕他了呢,我就是要帶回來讓他見見,省得他整天煩我。”
未來丈母孃嘆息一聲,蘇青翻着冰箱道:“媽,家裡有吃的沒?”
“麪條行嗎?”
“嗯,一晚上沒吃東西了,我給他做碗麪。”
“我來吧,看你這毛手毛腳,人家吃了你做的東西,還敢娶你回去?”
蘇青得意道:“他可喜歡吃了。”
“呵,男人的客套話你也信?一旁學着點。”
約莫二十分鐘後,蘇青端着兩碗熱乎乎的雞蛋麪走進了臥室,道:“吃點再睡吧。”
陳小哥從牀上爬起來,接過她手中的麪條,吃了幾口,才疑惑的問道:“今天煮的麪條好像比以前進步不少。”
“哦。”蘇青一點喜悅的表情也沒有。
陳小哥做夢也想不到,第一次嚐到丈母孃的手藝竟是在這種情況。
或許是有心事,一碗麪陳小哥只是吃了一般,便有些沒有再動,蘇青看着他,問:“不和胃口?”
陳小哥搖頭,道:“放着明天熱一下再吃吧。”
蘇青聞言,有些摸不着頭腦,當下將窗簾拉上,又將門鎖好,才依偎在車鳥哥的身邊。
“小哥,睡了嗎?”蘇青小聲問。
陳小哥:“沒有。”
“你是不是生氣了,要是實在不願意,醒來就走。”蘇青說。
陳小哥:“沒有生氣。”
“那你怎麼了?”蘇青就是覺得陳小哥情緒有些不對勁。
陳小哥猶豫了一會,才問:“那個給你寫了幾十封情書,從中學一直追到大學的傢伙是誰?”
聽見陳小哥這麼問,蘇青先是一愣,半晌纔回過神來道:“你翻我的抽屜?”
“只是不小心看到而已。”陳小哥道。
蘇青聞言,抱着他解釋道:“我爸一個朋友的兒子。”
“哦,青梅竹馬?”陳小哥語氣泛酸道。
蘇青有些着急道:“我和他沒什麼,就是普通同學而已。”
“哦。”陳小哥道。
說罷,他便默然不語。
蘇青當然知道陳小哥在吃醋,而且還是陳年老醋,心中既有些欣喜,又有些焦急,這種感受無法言喻。
見陳小哥如此,蘇青還要解釋什麼,陳小哥卻翻了個身,將她抱住道:“困了。”
“那個,我真和他沒有什麼關係。”蘇青可以從陳小哥的語氣神態以及動作察覺出他此時的心情似乎有些失落,這與吃醋是兩個概念。
陳小哥語氣有些疲倦的道:“嗯,我相信你。”
蘇青難得在他這樣的狀態下還繼續說話。
“小哥,你是我第一個男朋友,我希望也是最後一個。”蘇青語氣真誠道。
陳小哥點頭,打了個哈欠,開玩笑似的說:“當然會是最後一個,以後誰敢看你,我讓人砍他。”
只是這個玩笑似乎並不好笑,二人也都沒有笑。
作爲一個男人,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會心裡不痛快,蘇青的解釋很有說服力,而陳小哥最疑惑的是爲什麼這麼多年了,這些情書爲什麼還會存留在這裡。
蘇青似乎也沒有解釋到這關鍵點,陳小哥不願意問,有些東西不能太較真,否則日子沒法過。
陳小哥很快就睡下了。
當他醒來時,窗簾已經透着昏黃的陽光,陳小哥有些恍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蘇青睡的比他還沉,陳小哥沒有吵醒她,平日裡她很少會睡懶覺。
只是才過了一會,敲門聲就響起:“小青,起來準備吃晚飯啦。”
蘇青只是慵懶的低吟了一聲,與平日裡在陳小哥身邊完全不同,外頭的人似乎也沒有再打擾的意思,很快便走開了。
半夢半醒間,蘇青睜開眼,看着陳小哥微笑的臉,意識到自己的表現似乎有些太過嬌懶,當下伸了個懶腰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