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哥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女人也沒有多看那一杯開水,只是淡淡的介紹道:“我姓江,江亦晨,不見外的話,叫我一聲晨姐就是了。”
“好,晨姐你吃飯了沒,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陳小哥有些不自在的問。
江亦晨對陳小哥笑了笑,說:“沒關係的,不用緊張,當代幾乎每一個人都或大或小有精神問題。”
陳小哥點點頭,深以爲然,反正這是一個神經病的世界。
“昨晚沒睡好嗎,黑眼圈很重。”她問。
陳小哥答道:“還好吧,比較晚才睡。”
“在創作?或者是……在酒吧喝酒?”她問。
陳小哥苦笑,總不能說自己昨天思考要不要炒粉想了一晚上?
“在寫書。”陳小哥回答。
江亦晨嘆息了一聲,說:“知道我爲什麼會免費來嗎?”
“爲什麼?”陳小哥一愣,問。
江亦晨:“因爲我想看看失戀三十三天的作者是誰,還有就是葉紅雪昨天可囑咐了我好久,不過我現在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啊?哦…呃…我其實有問題的。”陳小哥磕巴道。
江亦晨皺眉:“什麼時候開始感到有問題的?”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反應都這麼快。
“不知道,應該很久了吧。”陳小哥開始扯淡。
江亦晨又問:“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陳小哥搖頭,表示不知道。
又認認真真的打量了陳小哥幾眼,她忽然問:“你以前看過一些有關於心理學的書吧。”
陳小哥點頭苦笑:“我這一行,不讀書還真不行。”
“從我進門一來,你一共笑了十幾次,有苦笑,微笑,輕笑等等,爲什麼你喜歡笑?是習慣了?”她語氣忽然變的低了些。
陳小哥一愣,覺得這個人也太無厘頭了,微笑是對人的一種禮貌,這是共識,當下反問:“你從進門一來,比我多笑了一次,有三次笑出聲,你能回答我爲什麼嗎?”
對方並沒有因爲陳小哥的反問而惱火,頗爲自得的低了低頭,說:“看來你挺抗拒心理醫生的,不過你真是我見過的病人中記憶力最好的人了。”
“你確定我有病?”雖然他自己也很希望自己有病,但此時被對方一說,反而心中矛盾。
江亦晨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說:“你知道我平時一般都給什麼人看病嗎?”
“誰?”
“智商250以上的科學精英,商界大亨,以及一些被稱作天才的少年。”
陳小哥不知道這句話的邏輯所在,只是看着她。
“所以,你要相信,我一定能讓你恢復正常。”她說。
陳小哥不置可否,他內心當然堅定的認爲自己根本沒病,但是爲了掩人耳目,他不得不裝作有病,現在可好,不用裝了,江亦晨這就已經確診了,要不是江亦晨是葉紅雪介紹來的,陳小哥還真懷疑她是個江湖騙子。
一時間,陳小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時候,系統的聲音卻忽然出現在陳小哥的腦海:“宿主,你最好小心這個女人。”
陳小哥一愣,問:“什麼?”
“這個女人的心理素質遠超常人,並且精通多種催眠手段。”
陳小哥點點頭,對方是一個心理醫生,心理素質比常人強大一些,也無可厚非,不過系統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陳小哥心中一跳。
“從她走進屋子內,已經對你進行了三次的催眠嘗試,如果不是有系統,你現在極有可能已是她的玩物。”
陳小哥發愣,相比起眼前這個女人,陳小哥當然更加相信系統的判斷,當下好奇的問:“她怎麼對我催眠的?”
“水杯是她的工具,宿主最好儘快遠離她,雖然系統有義務保護系統精神不受外力掌控,但系統對人類腦域的研究還在進行中,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陳小哥瞥了一眼放在她身前茶几上的玻璃杯,也不慌張,看着江亦晨問道:“你和葉紅雪是朋友?”
江亦晨聞言欣然點頭,道:“當然,不然我可不會出現在這個房間裡。”
“你想知道什麼?”陳小哥問。
江亦晨看着他,眼神帶着些許銳利與隱晦,隨後拿起茶几上的杯子,低頭看着裡邊的開水,彷彿想要從裡邊找出什麼似的。
“失戀三十三天,誅仙,都是你寫的小說,對嗎?”她忽然問道。
陳小哥微微皺眉,隨後鎮定的回答道:“是。”
“我看過你的書,從你的文章裡,我看到了一個邏輯自閉症的病人。”她擡起頭,一雙明亮的眼看着陳小哥,說道。
陳小哥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但此時對於他而言,都已不重要,系統已經做出了警告,陳小哥現在只想擺脫眼前這個女人。
但顯然,這個女人看似巧合的接近自己,陳小哥不得不懷疑對方的動機,如果僅僅是正常的治療,系統不會發出那樣的警告。
“邏輯自閉症?”陳小哥淡淡的一笑,好奇的看着她。
她點了點頭:“我見過不少邏輯自閉症的患者,幾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在某個領域都取得了不少成就。”
“但你是我見過的病人中,信念最堅定,最自信的,你如果和我同行,一定是一個優秀的心理醫生。”
陳小哥此時對江亦晨口中的話一句也不相信,對方這麼說,恐怕是在試探。
“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陳小哥突然神色嚴正的反問。
江亦晨不禁一愣,眼中閃過了一絲謹慎,她站起身,笑容滿滿的伸出手對陳小哥說:“看來你真的很抗拒心理醫生,今天就到此結束吧,我還會在海港市呆幾天,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再次和你見面,畢竟你這樣的病例很罕見,對我而言很有研究價值。”
“好,再見。”陳小哥當然不會挽留,當下站起身與她的手握了握,反正對方是醫生,說你有病就是有病,陳小哥當然不會愚蠢到反駁。
江亦晨離開之後,陳小坐在自家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而江亦晨也在走出小區的那一刻,拿出了手機,十分猶豫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江亦晨說道:“人我見到了。”
“怎麼樣,江博士出馬,想必那小子已經將心理的所有齷齪都倒出來了吧,錄音保存好,一會發給我……”
電話另一頭的話還未說完,江亦晨別皺眉打斷道:“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對方似乎在對心理學瞭如指掌,而且催眠對他不奏效。”
手機裡沉默了良久,隨後便冷笑着說:“這個傢伙也是個牛人,有沒有其他辦法?”
“要催眠一個人,環境至關重要,如果能把他請到我的診所裡,我更有把握。”
“那就請他去吧?”
“他好像已經發現我對他進行了催眠,應該不會輕易的上鉤。”江亦晨語氣凝重道。
電話那頭傳來了冷笑:“那就算了,你老公的事我盡力,不過你也知道,他挪用公司公款,而且數額巨大,想要把這事擺平,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