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雋驛買了所有市面上可以見到的所有類型的糖果,放在舒澄的面前。
他溫柔卓卓,不同於往日霸道冷峻:“看看有什麼想吃的嗎?”
舒澄只是頹然地靠在沙發上,緩緩地擡起沉重的眼皮,麻木地搖了搖頭,現在這些糖對於舒澄來說,已是食之無味了。
“沒事,總會找到你想吃的,我再派人去找。”榮雋驛黑眸流轉,強壓住那種心疼的感覺。“想不想出去旅遊?我帶你再去走一走非洲,走一走法國?”榮雋驛在舒澄的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沉沉開口。
舒澄抿着薄脣,把頭靠在榮雋驛的胸口,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榮雋驛堅定地開口,聲音沉沉,“你放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舒澄聽着榮雋驛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久久迴盪,無法散去,她感受着榮雋驛身上灼熱的溫度,感受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有一瞬間的恍然。
再擡頭,看到榮雋驛臉上沒有颳去的鬍渣,在黑暗中顯得頹然而又無精打采。
這還是她心中那個高冷的,不可一世的阿小榮嗎?
肯定是因爲自己,他纔會變成這樣……
舒澄的眼神一直落在榮雋驛的臉上,心亂如麻。
若是自己墮落,她不會有任何的愧疚感,可讓榮雋驛陪着自己深陷在這樣的痛苦之中,舒澄自是無法坦然。
一夜未眠。
她就靠在榮雋驛的懷中,兩個人各懷着心事,未說一言。
舒澄在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
……
晨曦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映襯在地板上。
她坐起身來,榮雋驛已經出門了,大概又是爲了自己的事情在奔波。
舒澄想了一夜,她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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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夜夜笙歌,醉生夢死,不是她舒澄的風格。
她曾經,是多少人心中的光,是多少人絕望後重新振作的火把。
她治癒過那麼多的人,爲何現在不能治癒自己呢?
舒澄提筆,落下來幾個字,這封信,寫給榮雋驛。
“男人,昨晚我看你,滿臉的鬍渣,頂着黑眼圈,襯衫的領子還開了,如此撩人。我卻提不起半點性質。若是換成之前,我定然……算了,不說了。之前的都過去了,我只記得,昨晚我見你的時候,感受到的那種心疼。
你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更不該爲了我變成這樣。
你是站在衆人面前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王者,卻爲了我,成了這副頹廢的鬼樣子。我心底怎麼樣可能不愧疚?
其實,我是一個系統,別緊張,不過我覺得你也不會緊張,聰明如你,恐怕早就會猜到一些了吧。
系統是無所不能的,天文地理,浩瀚星辰,漫長曆史,細小生物,從沒有我不知道的。
演戲,唱歌,寫作一切的一切,我確實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完成。
卻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那些東西,確實都不屬於我自己,我依靠着系統賦予我的能力站在高臺,站的越高,如今跌落,就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