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兩位道長......”
騎手靠近了一些，有些奇怪的看着恆空，臉上帶着純真笑容：“來者是客，這裡荒無人煙，晚上有狼羣出沒，到帳篷內歇息歇息吧......”
牧民好客，這是張道然第一次經歷，對這位少女有了些許好感：“多謝居士......”
騎手並沒有下馬，依舊好奇的看着恆空，並沒有注意張道然。
恆空面帶微笑，任由騎手打量着自己，開口道：“朵朵小居士，認不得老道了？十一年前，老道在你們家帳篷借住一晚，幫助你們驅趕了狼羣......”
“原來是恆空道長！”
騎手滿臉興奮，跳下馬背，身材嬌小，辮子很長，到了臀部以下。
十一年前，橫空道長借住騎手家的帳篷，神異景象還沒有出現之前，遇到狼羣襲擊。恆空與騎手的家人，驅趕了狼羣。也從狼口中，救下眼前這位騎手。
當初這位叫朵朵的騎手才七歲，對於恆空有着很深的印象。
“來來來...貧道爲小居士介紹一下，這位是齊省四湖縣三清觀道修張道然張真人。”恆空先是介紹了張道然，朵朵禮貌的行了一個少數民族禮節。恆空又介紹這位朵朵少女：“這是藏族牧民，卓爾.朵朵，今年應該十八歲了。”
“齊省？”卓爾.朵朵面露喜色：“我今年剛剛參加了高考，報考的就是齊省儒家聖地所在的曲阜師範......”
“張道長，四湖縣距離曲阜遠嗎？”
卓爾.朵朵並不避生，這種花開一般的年齡，或許是因爲牧民的豪爽，很是健談。
張道然一直打量着這位少女，聽到問話回答道：“並不遠，相隔不到兩百里路。”
“張道長，齊省曲阜有沒有什麼風土民俗？”
牽着馬，三個人走向帳篷，卓爾.朵朵好奇的問道。
“看來朵朵小居士對自己很有信心考上曲阜師範......”
恆空笑道：“哪有什麼特別民俗？只要守禮講法，本本分分做人，就不會有大問題。”
張道然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卓爾.朵朵有些不滿：“說與沒說沒有什麼區別，兩位道長慢慢走，我先回去告訴我阿爸阿媽......”
跳上馬背，卓爾..朵朵飛馳而去。
“道友收不收女弟子？”
張道然目送卓爾.朵朵離開，忽然問道。
“呃...”正在好奇看着張道然一舉一動的恆空，一愣笑道：“道友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
“這位女居士，天生靈脈通靈，道友若是收女弟子，這位女居士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卓爾.朵朵靠近的剎那，張道然就已經注意到，絲絲靈氣進入卓爾.朵朵體內，滯留約有一成。而且絲絲靈氣通過靈脈，在經脈中流動。只是沒有修煉功法，靈氣遊走一圈，最終還是散逸出了身體。
“貧道還以爲道友青春萌動，道心不穩呢。”恆空笑道：“朵朵小居士雖是藏民，長得漂亮，沒有高原紅，性格豪爽，是一個不錯的伴侶。道友要是有意，貧道願意撮合...”
張道然一呆，沒好氣的看着恆空：“貧道一心修道，男女之事沒有想過。而且貧道修道，嚮往長生，壽命起碼比普通人多出不少。伴侶需要相伴一生，貧道就算找，也要找同道之人，共同修道，相互輔助。”
張道然目光深遠，看向遠方：“伴侶是一生摯愛，要是不能長生，中途離去，對於修道者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恆空臉上帶着一絲落寞：“貧道沒有辦法收朵朵小居士爲徒的，朵朵小居士一家，是藏傳佛教信徒，也不願意拜入貧道門下。那一年貧道來到此處，正是因爲發現朵朵小居士有些不同。經過仔細觀看，貧道才確認朵朵小居士應該靈脈通靈，就算不通靈，後天修煉也能打通靈脈。所以，貧道纔會借住她家，藉機探查一番，果然適合修道。貧道也表示過收徒意願，朵朵小居士家，沒有人願意。”
“收徒需要緣分，之前無緣，現在要是有緣呢？”
張道然理解恆空的落寞，卓爾.朵朵天資聰穎，靈脈通靈。恆空尋找這麼多年，遇到這麼一個，不能收之爲徒，的確會失落。
“緣分嗎？”
恆空苦笑一聲：“靈脈通靈之人，有靈氣滋潤身體。是以靈脈通靈着，皮膚細嫩，眼有靈光，手指纖細而長。貧道當初遇到朵朵小居士，就發現不同。貧道當初用靈氣探查，才知道朵朵小居士靈脈已開。只是後來貧道離去心有不甘，來過幾次沒有找到朵朵小居士，沒想到今天又能相見。道友，朵朵小居士雖然難入道門，道友也不能搶貧道弟子......”
恆空辨別靈脈通靈與否的方法，與張道然不同。張道然具有天眼神通，一眼就可以看出。而恆空則是根據自己的觀察，不知道這種方法，會不會有的時候會失誤。
“貧道暫且沒有收女弟子的打算，道友不必擔心。”張道然苦笑一聲：“道友還是想辦法，把師徒之名坐實了再說吧。”
卓爾.朵朵信仰佛教，想要改變卓爾.朵朵的信仰，恐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張道然天眼神通下，卓爾.朵朵與恆空有些氣運關聯，到了最濃郁的階段，忽然中斷。
這是師徒緣分決裂的可能，收徒之事，張道然不想參與。
“哪怕是俗家弟子也成，只要能夠幫助貧道，把陰陽門傳承下去，貧道就算不收弟子，也心滿意足了。”恆空苦笑不以：“當初也是貧道太心急了些，或許當初貧道想要把朵朵小居士帶走，在天山修道，她的家人最大的反對原因，就是這個吧。”
“現在貧道也想明白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可能靜坐苦修，追求長生。是以，貧道只求能夠把，陰陽門的傳承，傳承下去。”
恆空臉上帶着期待：“本來貧道把這件事情忘了，沒想到這次遇到了朵朵小居士，貧道願意再去試一試......”
“噠噠......”
馬蹄聲急，幾匹快馬飛馳而來。遠遠的這些騎士跳下馬來，拉着馬匹，向張道然橫空走來：“恆空道長，十一年前一別，沒想到今日能夠再次相見...”
幾位騎士來到身前，張道然雙目一凝，眼哞中有些光芒閃動。
互相見禮，介紹完畢，張道然知道中年騎士名爲卓爾.圖木，是卓爾.朵朵的父親，三個青年，老大叫卓爾.和林，老二叫卓爾.和山，老三叫卓爾.和風。
牧民熱情，與恆空有說有笑，恆空忽然轉過身來，看着沉思的張道然問道：“道友，卓爾居士問你話呢......”
張道然擡起頭來，因爲這些牧民用的是少數民族語言，張道然沒有聽懂。是以沒有意識到卓爾.圖木是與自己說話，臉色有些尷尬，張道然向身邊的恆空說道：“道友，你收徒的事情，恐怕有了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