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佛祖？”
張開雙眼，張道然感覺有些詫異。自己本來剛剛晉級混沌境界，正在自由無目的的飛行。不用騰雲駕霧，體驗那種如同神明一般的感覺。
現在，張道然站在一座山頂，而山不高，有些低緩。山頂上有幾戶人家，張道然此時正站在一家院子內......
院子中，一位年過古稀，滿臉滄桑之色，身穿普通衣物的老者，還有一位不過七八歲的女童，跪倒在地，低着腦袋，不敢擡頭。
剛纔的聲音，正是這一老一少傳來的。
皺了皺眉，張道然嘆息一聲：“這位老丈，這位女娃起身吧...”
然而，這一老一少不敢起身，依舊低着腦袋，身體不只是因爲激動還是因爲害怕，略微有些顫抖：“菩薩降臨寒舍，我們無可招待，只有一些普通的食物...菩薩降臨我家......”
搖了搖頭，張道然心中有些悲憫：“神仙都是高高在上，凡人必須要跪拜迎接？”
伸出一隻手，手掌心散發一絲神秘力量，四周靈氣匯聚，化作無形的力量，出現在一老一少膝蓋下與腋下。無形的力量，一老一少難以抵抗，被託着站起了身。
“福壽無量天尊...”看這一老一少被托起身體，依舊不敢擡頭。那個小女孩兒，本想擡頭，被老人用手製止。張道然更是無奈：“貧道四湖縣修道者，不是神仙，不是菩薩。老丈這大禮，貧道可受不起......”
身無尺寸功，一拜一因果，身無功德，凡人一拜，就算是神仙也承受不起。何況張道然，剛剛凝聚陰陽規則，化作混沌，距離成仙還有一段距離。
剛纔這一老一少這一拜，張道然感覺混沌世界震動，神魂搖晃。無形之中，張道然道心有些不穩。是以，纔沒有接收《黃庭經》傳來的神通，而是睜開眼睛。
“修道者？四湖縣？”
張道然似乎沒有惡意，而且態度也不是很可怕。這一老一少，這才擡起頭來，臉上帶着一絲迷惑。老人沒有文化，小女娃兒，也不過剛剛小學二三年級。中國地大物博，要說齊省，或許老人知道。而四湖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老人感覺很陌生。
“老丈擡起頭來吧，別說貧道不是神仙，縱然是神仙，也承受不起老丈這一跪。再者，神仙本因慈善而飛昇，神仙心懷慈悲善念，不會爲難凡人......”
說大道理，老丈不會懂。這幾句簡單的道理，老丈果然擡起頭來，隨即再次低下。而那個小女孩而，則是滿臉好奇，不斷的打量着張道然：“您真不是神仙嗎？”
張道然搖了搖頭：“貧道只是一個道士，不是神仙。”
“可是您剛纔身上冒光，就像電燈泡一樣。而且身上有一種很好聽的唱歌一般的聲音，聽了這些聲音，感覺很舒服......”
小女孩兒臉上的好奇之色更重，一雙萌萌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張道然。就在剛纔，幾乎是出於本能的，老人拉着小女孩兒跪倒在地。
張道然無聲無息降落院子之中不說，身上出現的種種異象，根本就不是科技或者手段能夠做到的。而且那梵音，讓人聽了心中寧靜，很是舒服。
老人是親眼見到張道然從空而降，老人甚至跑出門外看了看。這不是拍電影，沒有威亞，沒有攝像機。
老人聽了自己的孫女的問話，同樣心中充滿好奇。只是不如小女孩兒那般天真爛漫，心中少了一絲恐懼。在老人看來，神威不可褻瀆，凡人是不能衝撞神仙的。
微微一怔，張道然皺了皺眉。小女孩兒這麼一說，張道然這才意識到，剛纔接收神通的時候，只是意識體進入混沌世界，而本體還在外面飄蕩。
機緣巧合來到這裡，表現出來一絲絲不同尋常，這對爺孫誤會了而已。
“修道能成仙嗎？”
小女孩年齡還小，這個年紀，正是幻想神奇事情的時候。再者，這個小女孩，還沒有接觸到無神論這個名詞。對於修道，對與張道然剛纔種種神異表現，小女孩心生嚮往：“這可是會飛的修道者......”
點了點頭，張道然笑道“修道，本就是追求長生，飛天遁地，摘星拿月......”
張道然心中微微有些悸動，天眼神通不知不覺打開。一絲絲靈氣進入小女孩的身體之中，有極其細小，幾乎可以忽略的靈氣留在了體內。
“靈脈即將閉合，如果能夠修道，必然能見證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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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然心中驚訝，沒想到無意間，發現一個曾經走遍很多地方都難以遇到的靈脈通靈者。張道然更爲驚訝的是，這個小女孩兒，與張道然之間，在小女孩問出修道能不能成仙的時候，有了一絲氣運相連。
臉上浮現一絲見獵心喜，輕聲問道：“你願意修道嗎？”
“修道，能像您一樣可以飛行，可以身上冒光嗎？”
張道然看着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兒，點了點頭：“自然可以，不過修道艱辛，需要持之以恆，而且不一定能夠成功。”
張道然說的是實話，並沒有因爲小女孩兒，與自己之間有氣運關聯，而哄騙。
“您說修道者，追求長生不死，能夠飛天遁地，摘星拿月。您會飛行我見到了，長生不死我不知道，那您，能不能給我摘一顆星星？”
小女孩天真爛漫的小臉上，浮現一絲嚮往，看着張道然，眼眸之中有些期待。
不知爲何，張道然忽然感覺無地自容，嘴角一抽，露出一絲無奈：“貧道現在還沒有成仙，還無法做到......”
“那......”
小女孩兒臉上帶着一絲失望：“你剛纔就是在吹牛咯？”
“小萌......”
老人可不是像小女孩那般天真爛漫，對於危險的感知有些懵懂。老人在小女孩兒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只感覺亡魂盡冒，臉色都白了，雙膝一軟，就要下跪：“神仙恕罪，小萌......”
張道然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小孩子天真爛漫，無妨......”
“你叫褚萌吧......”看着小萌，張道然揮了揮手：“來來來...靠近貧道，貧道觀察觀察......”
張道然毫不在意的態度，老人本來鬆了口氣，但是看到張道然，讓自己的孫女靠近，老人心中還是很緊張的。腦海之中浮現很多想法：“這位道長從天而降，說了自己不是神仙，不知道性格如何，不知道心地如何。看他還有些本領，是不是故意來到這裡的？”
人心難測，神仙還有好壞呢，修道者豈能只有好人？
老人一瞬間想到，這個修道者，是不是來這裡有什麼目的：“我們家徒四壁，小萌的爸爸媽媽都不在了，現在我們爺孫生活都很困難，別人還能圖我們什麼？”
“難道......”老人臉色瞬間煞白，心中想出一個讓人昏厥的念頭：“該不會像電視上那樣，這是一個邪道，採陰補陽，專抓小女孩吧，當成修煉鼎爐......他一定是專門打聽了我們家，不然怎麼可能知道小萌的大名？”
這些念頭，一瞬間在腦海之中形成，剛剛定了定神，就看到小萌，已經靠近了張道然。老人這一瞬間，忘記了對面這個修道者是好是壞，是不是會殺人，忘記了所有危險，心中只有自己的孫女。老人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本來有些佝僂的身子，用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向小萌。
縱然對方是神仙，爲了孫女的安全，老人也顧不得這些。
“小萌回來......”老人身體似乎有些不健全，腳步並不是很利索，一邊跑一般高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