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暫且居住在湖心島四周的島嶼上的聽道者,滿心疑惑。
僅僅一夜,恍如隔世。
昨天下午,有的聽道者選擇了離開。昨天晚上,湖心島上空,電閃雷鳴,有一種恐怖的威壓,讓他們從夢中驚醒。從房間走到院子之中的時候,就看到在湖心島上空,烏雲被一種神奇的力量託着慢慢升空,一道閃電,橫亙天地,似乎是從湖心島開始,釋放了一道雷電能量。
一切天地異象轉瞬即逝,再想捕捉卻什麼都得不到。
“唉,機緣在湖心島,就算不能在此入道,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可惜,有人偏偏放棄了,龍虎山還有全真道,爲什麼也離開了?真是讓人迷惑,有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他們選擇離開。”
湖心島東北幾座島上,這些聽道者不過是普通的修道者,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惟一的區別就是,他們熟讀道經,遁入道門做了道士,身份上的改變。
昨晚,劍尊窺視湖心島,對這些普通修道者沒有什麼興趣。後來李寧再次來到湖心島,對這些普通人也沒有興趣。而他們尚且不知知道,昨晚已經有兩撥人暗中窺視了他們許久。
但凡門派規模稍微大一些的門派宗門,一一離去,而剩下的不是遊方道士,就是對道門感興趣的道教愛好者。甚至是一些不入眼的小門派弟子,是真的渴望得到機緣的修道者。
“三山五嶽,數得上道門門派,都選擇離開了,難道他們從張真人那裡得到了某種啓示?是機緣耗盡,還是?”
昨天下午,很多門派神情奇怪的選擇離開。哪怕是曾經在一起談天說地,門派之間有些來往的門派,竟然互相敵視,小心翼翼戒備的離開。
這是一大疑點。
“諸位道友,東岸之上,也有道友選擇離開了?”
一座小島上,一位老道長向從小島不遠處的小漁船上的聽道者喊話。
“見過道友,離開了不少,大部分已經離開了。現在整個東岸,只有不足三百人,全部都在這裡了,以前四十餘艘小漁船,要用很長時間,才能把聽道者全部擺渡過來,現在四十艘小漁船剛剛好全部擺渡過來了。你們稍安勿躁,馬上就把你們,擺渡去見仙觀。”
島上的人面面相覷,現在不是去見仙觀聽道時間上早晚的事情。而是這些離開的聽道者,選擇放棄機緣,到底是因爲什麼?
“諸位道友,昨晚湖心島三清觀,出現天地異象,諸位可曾見到了?”
“天地異象?”
這次從東岸而來的聽道者迷惑了:“昨天晚上星空滿布,天氣晴朗,沒有什麼特別。至於道友所說的天地異象,我等沒有看到。”
“怪了...咱們不知道東岸的事情,東岸的道友,不知道湖心島這邊的事情。昨天晚上那種天地異象,只要是有心,哪怕千里之外,恐怕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吧。”
看着東岸的聽道者緩緩駛向見仙觀,小島上的聽道者無不是皺眉不以。
“那是......”
忽然,一位老道長指着小島西南方向,距離他們不足數十米外。
幾艘小船上站着打扮怪異的人,蓄着長髮,鬍鬚飄飄。衣服穿着古代模樣,說是道袍不是道袍,倒是很像電視劇中那些江湖俠客的打扮。更爲怪異的是,這些奇怪的人背後揹着一柄長劍,一個個腰間掛着葫蘆。
這些人看上去風塵僕僕,卻又有一種瀟灑灑脫。
看上去狼狽,又給人一種出塵的氣質,站在船上像是要飛起來一樣。隨着這些人靠近,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在心裡產生。似乎有一柄殺人劍,帶着恐怖的速度撲面刺來。
前面有一艘小船上張一方程一言,卻被這些聽道者直接忽略。而是目光一轉不轉的看着,這些不苟言笑,面色淡然如水的奇怪的人:“難道,有人離開,又有新的聽道者補充進來?那些三山五嶽的道友離開,是爲這些人讓座騰地兒聽道?”
聽道者滿心疑惑,前面小島上帶路的張一方與程一言,同樣滿心疑惑。同時內心深處,帶着很強的戒備:“這些人的打扮雖然怪異,但是於昨晚出現的李寧的打扮很是相似......難道這些人,也是域外修真?”
猜測着這十幾人的身份,張一方與程一言更是戒備。張一方划船,程一言則坐在船尾,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跟在後面的幾艘小船上的域外修真。
張一方與程一言已經凝聚五行法則之中的一道,身具修爲,能夠清晰的感應到,後面的幾艘小船上,至少有五六個人給他們一種極其強烈的壓迫感覺。就像一柄利劍,放在了脖子上,只要自己一旦有所異動,這柄長劍就會割斷自己的脖子。
這十三人,除去這五六個給他們極其危險感覺得人,年齡上都是三四十歲,或者五六十歲。還有幾位老者,就像普通人一樣,只是一雙眼睛,沒有普通的老者雙眼的渾濁,而是雙眼如同豎了一柄利劍,當目光看向自己的時候,那種恐怖的危機感,比剛纔那五六個人還要可怕。
程一言目光從這些老者身上移開,剩下四五個年輕男女,女的很是漂亮,漂亮的不像話,只是面容冷冰冰的。當程一言的目光落在最漂亮那個女人身上時,一個年輕英俊的年輕人,很是警惕。總是無意間,會用身體擋在這個女人面前。
而這個漂亮的女人,眼眸冰冷,這個年輕人臉上陪着笑躲開。
這些年輕人,程一言可以輕易的看穿他們的修爲境界,與自己相差不大。初步凝聚法則的境界,如果按照師傅所描繪的境界對比,應該是剛剛踏足練氣境界。
小船上的分爲有些詭異,這些古怪的人,既沒有之前那些聽道者滿臉含有敬畏之情,也沒有初入陌生地的緊張。他們似乎不喜歡說話,程一言與張一方乾脆也不說話。
小船緩慢的停靠在見仙觀碼頭,碼頭上只有寥寥無幾的聽道者還在互相談論一些問題。這些奇怪的人到來,紛紛讓開一條道路。張一方帶着歉意的看了這些聽道者一眼,微微抱拳說道:“諸位道友,還請裡面奉茶...講道時間還沒到,師傅暫且不再道觀。”
“哼......”
一箇中年人率先從這十幾個人之中走出,面色不善:“我師尊乃是堂堂修真高人,到了任何一派,任何一宗,無不是一派掌門,一門宗主親自迎接。”
冷冷的掃視了四周一眼,這個中年人腦袋微擡,有一種傲視天下的傲氣:“小小地球,落魄修真之地,讀幾本經書,冒充什麼高人,竟然如此自大,不現身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