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講道的聲音戛然而止。
湖心島四周,游魚立即散去。湖心島上,野鴨子縮回了腦袋,開始休眠。
三清觀中,大龍老狼低鳴出聲,似有萬分不捨。靈脈已開,老狼還有大龍,不像湖心島四周的游魚,也不像湖心島上的野鴨子,只是受到靈氣的洗禮,講道結束那種感覺就會消失。老狼大龍,在這短短的講道中,受益匪淺,自然戀戀不捨這種感覺。
沒有理會老狼與大龍,張道然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張一方身上。絲絲靈氣進入張一方體內,本來因爲講道,留存體內的靈氣能夠佔據兩成左右,現在只能留存體內不足一成。
“經過這次講道,午夜子時,再加上明早紫氣東來,第一次修煉可以圓滿結束。”張一方一枚開靈丹,就有如此的效果,張道然難免心中有了期待:“還有八枚,應該會取得不錯的效果。留存體內的靈氣能夠佔據吸入體內的兩三成,資質就屬於一流了。”
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鐘左右。張道然走出神堂,走出道觀,大龍老狼跟在身後。遠處依舊有煙花璀璨,天眼神通打開,張道然雙眼看向湖東岸。
最終張道然收回目光,嘆息道:“萬家香火禮神明,神明不在此間中。”
天眼神通觀察遠方天空,此時是大年夜,農村這個時候家家戶戶禮敬神明,可惜,空空蕩蕩的天空,除了濃郁的信仰之力,張道然看到的只是與尋常時候沒有任何的不同。
“神明真的存在的話,這麼多的信仰,神明應該降臨凡間。現在貧道人魂凝聚,算得上一個修真,說明神明應該存在。”張道然走回道觀,思緒有些紛亂:“可是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世界沒有神仙......”
張道然回到道觀,盤膝坐在石墩上。
“或許神明真正存在,不是現在貧道可以覲覷的。”看了眼神堂,三清神像前繞燒着的香火,張道然心中又有了希望:“聖人大道,天地神明,貧道這小小修真哪裡能夠揣度?”
閉上眼睛開始修煉,大龍老狼一左一右,翹着腦袋,雙眼微閉。
一夜修煉過去,張道然沒有回去睡覺。神堂中打坐磨鍊體內靈氣,爲張一方護法。第一次修煉至關重要,十八週天只是最低要求。
資質絕頂之輩,第一次修煉能夠運轉九九八十一週天功法。資質上等之輩,第一次修煉,能夠運轉四九三十六週天功法。一流資質,第一次修煉可以運轉十八週天功法。十八週天之下,資質只能算作普通。
對於張一方,張道然要求不高,能夠運轉十八週天功法就足夠了。
清晨,太陽初升,紫氣東來。張道然吸納了這一縷精純靈氣,睜開眼看到張一方站在面前滿臉羞愧:“老師,我......功法運轉第十五週天的時候,感覺經脈刺痛難以爲繼......我沒有堅持下去。”
“靈脈初開,是貧道期待的太高了。還有八枚開靈丹,九九歸一,靈脈全開,修煉就會變得簡單。”張道然臉色淡然,心中難免有些失望。
九枚開靈丹讓靈脈全開,如果不能運轉功法三十六週天,張一方資質只能算是普通,一流也算不上。
張一方不懂這些,緊張的情緒有些放鬆。
“老師,弟子去做飯吧。”
張一方興匆匆的進了廚房,早餐很簡單,蓮子粥外加鹹菜饅頭,張道然沒有插手。
“開靈丹品階太低,除非陽神凝聚,煉製開慧丹,提高悟性的話,一方或許還能夠值得培養。”
開慧丹,開啓智慧,通悟大道。
張一方開啓靈脈,沒有達到張道然的基本要求,只能另想辦法。
“還有八枚開靈丹,希望張一方不要再讓貧道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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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有緣人,張道然不想放棄:“要想成爲貧道的弟子,你還要多努力。可惜,資質問題不是努力就能解決的。弟子需要傳承貧道傳承,貧道不能大意。”
吃了早餐,張道然教導張一方認識拼音,靈脈初開,張一方本來就是少年人,很容易學會。
沒有教導漢字,張道然吩咐張一方多寫多念,轉身來到道觀門前。天眼神通繼續觀望四周,今天是大年初一,信仰凝聚比昨晚還多。北方人過年,早上第一頓要吃餃子。也需要用餃子禮神,需要上香,信仰的凝聚超乎想像。空中飄蕩着浩浩淼淼的信仰之力,幾乎凝聚如霧。
信仰之力,是修煉神道最容易吸收的力量,凝練法力,提高境界。信仰與氣運息息相關,卻又本質的區別。張道然需要氣運,信仰之力用不到。
“這麼多的信仰之力,飄蕩在空中,根本就沒有歸屬之地。是神明不需要信仰,還是神明不存,信仰無歸處?”
觀察許久,信仰之力凝聚越來越多,張道然返身回了道觀。神明到底存不存在,或者是不是在地球,張道然不清楚。張道然有些擔憂,神明要是不存在,是不是就沒有長生?
大年初一,一般道觀寺廟會有祈福之人。只是三清觀距離四周湖岸太遠,也沒有人前來。
難得落的清淨,張道然觀閱道經。院內老狼與大龍相互敵視。應該說老狼一直很是警惕大龍,大龍盤成蛇陣,懶洋洋的曬着太陽。道觀暖如春,大龍恢復活力,卻不能出道觀。
老狼起身出了道觀,消失在眼前,大龍翹着腦袋看着道觀外面,有些意動。爬向道觀門前,伸出去腦袋又縮了回來。
張道然忽然放下道經,看了眼道觀大門:“善事積累多了,就有福靈。李賀這段時間做善事,以前無法登山,會被陣法傳送下去,不知道這次能不能上山?”
約莫半個小時左右,李賀出現在門前。走進道觀一愣:“這裡這麼暖和?”
心中驚奇,知道張道然本領的李賀,臉上帶着笑意:“道長,我來給您拜年了......”
“居士春風滿面,這次來不只是拜年吧。”
張道然站起身來,李賀感到尷尬。這次來一是因爲自己的病,二是想要給張道然送請帖。張道然一眼可以看出,李賀也不意外:“道長,我去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