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曾見過有任何女修出現在師傅面前,唐臻的腦海中腦補了無限的可能,突然心中一動,不敢相信的指着她說道,“所以!這又是您從小養到大打算用的麼?這一次是打算換個女身?”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語調擡到了極高的聲音,語氣裡滿是質問,令峰主的眼神黯了黯,“養了你那麼多年,又過去了那麼多年,你的心是鐵做的麼!滾!給我滾!滾!蠢貨!把你兒子留下!你就夠蠢的了,別好容易生了個聰明兒子再被你帶蠢了!”
聽到這,一直被按住頭的唐舟耳朵歪了歪,這是在說他,悶聲說道,“老頭,這是大腿啊!抱住大腿!”
一隻腳直接踹了過去,“消聲!”唐臻踹完之後還不忘了再把他往後一挪,“師傅您老人家名號那麼大,也不用專撿着我們一家的坑啊!”
這話一聲,令峰主直接哈哈大笑起來,“那可沒有辦法啊!唐臻,我一直都不想讓你們承受太多,但如今也不是你們所想逃避便能逃避得了的了,十年後,神獸秘境開啓,到時候你去吧!到時候你自會明白爲什麼!”
唐臻聽了他這句話之後如遭雷擊一般,按着唐舟的手也鬆開了,唐舟見狀,一個激靈便竄到了令峰主的身後,爹蠢兒憂心啊!想到這他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突然愣住了,臉上微微有些異樣卻又瞬間恢復了正常,睫毛抖了抖,這是鬧的哪一齣。
這一天,唐臻還是最終被揍出了火獅峰,幾乎是他剛一出了峰,迎接他的便是兩個宗門弟子的竊竊私語,
“聽說了沒?令長老又找到新的目標了!”
“真的啊!不知道又是哪個倒黴蛋!”
“還真是有傻的,不過我也是偷偷聽掌門說的,當真是驚呆了,我聽說那個人,那個修士臨死前死的好慘烈,還一直唸叨着臻師兄,快走,你快走!嘖嘖,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我聽說這次去火獅峰的又是一個姓唐的,聽師伯們說,指不定和那位臻師兄還有關係。”
“天哪!這是就針對着人家那幾個家族啊!”
“可不就是,估摸着那幾個家族的修士比較適合奪舍吧!”
“天哪,好可憐。”
“是啊,李師弟,這事你可誰都不能說,我這也是心裡憋的慌,才和你嘮一嘮。”
“侯師兄,您放心,這話我就是爛在肚子裡也不會說出去的,誰敢得罪那人啊!萬一被他知道了,把咱們也奪舍了怎麼辦?好可怕,不要說了,我們快走吧!”
唐臻悲憤的捶着地,轉頭看着已經對他關閉了大門的火獅峰,眼圈都紅了,他如今能怎麼辦!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跌跌撞撞的往峰下走去。
一直到他走了沒了蹤影,之前那兩個說話的修士才現出了身形,
“你說他會怎麼做?”
“應該是要去搬救兵了吧,希望這一次可以把那老不死的扳倒纔好。”
“希望吧,這姓唐的是真夠蠢的,好了,我們回去覆命吧!”
一路狂奔回明華宗的唐臻,那凌亂的背影卻遮蓋住了他眼底的深沉和憤怒。
恐怕沒有人能夠明白他如今的心情,總是有人一次一次的把他當成傻瓜,做了一次的蠢事,卻還再一次一次的利用他!
唐臻直接衝回了他的長老洞府,一個陣盤打了下來,整個人端坐在了裡面,他一遍一遍的運行着心法,若是蕭暢能夠看到這樣的場面,肯定會吃驚此時他的心法是多麼的熟悉。
而此時在火獅峰上的蕭暢也已經很是吃驚了。
自從唐臻離開之後,她都已經做好了要幫唐舟的準備了,卻沒想到,對面的兩個人神秘兮兮的眼神交流着,這就讓她有些看不懂了。
而令峰主表情極爲的嚴肅,手中一翻,連蕭暢都沒看清楚他的動作,眼前一花,卻是再睜開眼,已經是一個新的地方,這裡,蕭暢環視了下週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她慢慢的沿着那路往上看去,“蒼元宗,但這裡應該不是真正的蒼元宗。”
令峰主點了點頭,“是啊,不是,這裡是當年我們按照回憶中的宗門所重建的蒼元宗,這裡便是最初的蒼元宗。”
蕭暢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她有些疑惑,“可是如今蒼元宗又發生了什麼?”
令峰主嘆了口氣,“人都沒了,一代一代又一代,又有多少傳承能夠傳承下來,有些人和我一樣,但卻都沒有撐過去,有些人自己放棄了,而當年還有些人,死了便死了,更願意去賭那很小的投胎輪迴回去的可能。”
火獅抱住了他,“是爲了我,對不對?”令峰主握住了它的手,“我要感謝你,每一次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是你讓我有動力堅持下去,而且,也終於讓我等到你了,我很感激你,阿獅,我等到你了。”
蕭暢捂臉,這似乎不應該是她看到的,這倆人含情脈脈的眼神真是一把一把狗糧的灑啊!
她默默的拽着在一邊兩眼亮晶晶看好戲的唐舟往後退去,還是留着點小命吧!
火獅歡樂的轉着圈,又變幻成了獅子,彷彿覺得不過癮,又將自己身體變小成了一個小獅子,直接撲了上去,蹭了蹭令峰主的衣領,眼神一黯,卻又小心的用小獅爪子小心翼翼的將衣領合攏,不露出一點點的蹤跡。
令峰主抱緊了它,“值了,再痛苦也值了,你不會嫌棄這樣的我吧!”
火獅大大的獅眼裡再擡起頭卻是充滿了淚水,“傻!你知不知道如此做,你很難輪迴!你便只有這麼一世了你知不知道!”
蕭暢就算是使勁堵住了耳朵,還是沒有能夠讓這聲音傳到耳朵裡,再看着旁邊的雖然如她一般堵住了耳朵,卻又兩根手指鬆開,露出了半個耳朵的唐舟,真是讓人爲他捏把汗啊!這貨典型的找抽啊!那倆人的戲是那麼好看的麼!
正想着,就聽到耳朵邊又傳來一句更讓人聽不下去的,“一世就可以,下一世忘盡前塵,忘記了你,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