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言，這說明他好好的吧。穆嫄趕緊將同心螺拿出來湊到耳邊去聽，卻聽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我是赫連夫人，來城郊竹林。”
赫連夫人！穆嫄的心沉了沉。兩人女人的約會，絕計沒有好事。
但穆嫄依舊騎上了吉祥飛到城郊竹林赴約。黑暗裡，赫連夫人一身暗紅色的鬥蓬，讓人心上有些壓抑。
“赫連夫人。”穆嫄站在她的身後，神色從容的喚了一聲。
赫連夫人並沒有回答她，只是慢慢的轉過身來，帶着一身的冷傲。她微垂着頭，用一種近乎於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此時身材並不高挑的穆嫄。
再過兩三載，她活脫脫就會是沫沫的翻版了，那個前世今生都擾亂她兒子修行的女子。
果真，紅顏多禍水。
在穆嫄容貌被毀時，赫連夫人並沒認出她就是九百年前的沫沫，所以對她的感覺很平淡。如今，恢復了容貌的穆嫄，與九百年前的沫沫一模一樣，那種天生要保護兒子的母愛令她對穆嫄產生了一絲厭惡的感覺。
她承認，穆嫄本身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女子，而且還有九轉靈童那樣一個光耀的身份。但是，誰讓今世，她依舊是阻礙她兒子修煉的絆腳石，那就不能怪她要棒打鴛鴦。
“穆小姐，可還記得數月前的一個夜晚，我與你也這樣面對面的談過話。”
“記得。”穆嫄淡淡的答。
她從赫連夫人隱忍的目光裡見到了一抹厭惡，所以她也不必用熱臉卻貼她的冷屁股，態度上也不那麼熱切了。
“既然記得，爲何還要糾纏栩兒不放？”赫連夫人聲音一絲凌厲，“我還記得當時，穆小姐是多麼傲氣的說與栩兒沒有任何的關係，可如今，卻害得他受到天罰。”
“天罰？”穆嫄心一沉，果真是因爲她嗎？
“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赫連夫人冷笑了一聲，爾後厲了表情說道，“栩兒爲了飛昇空幻城，服下斷情絕愛丹，本是不會對任何女子產生感情的。
一旦產生感情，便是違背天誓，便會受到天罰。起初，你們呆在一起，栩兒的修爲便在不斷的倒退。
如今……他是不是對你說了我愛你？”
穆嫄默然。
赫連夫人臉上的冷意更深了：“果然如此。如果你們僅僅只是在一起，他只不過是修爲倒退，可如果一旦說出我愛你，便是真正的違誓，天罰之光便會懲罰他對誓言的不忠。”
穆嫄表情一怔，她萬萬沒有想到，令赫連元栩受這麼多苦的，是那三個字。而那三個字，卻是她逼着他說的。
怪不得赫連夫人如此憤怒。沒有幾人能挺得過天罰，只不過他是赫連元栩，所以挺過來了。
但換得的，依舊是滿身傷痕。
那三個字，付出的代價竟是如此沉重。
“穆小姐，如果你真的愛栩兒，就離開他，好嗎？”赫連夫人忽然軟下了語氣，請求着，“你們繼續在一起，會害死栩兒的。”
穆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