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那個口口相傳的孟浪竟然真的一招擊敗了張狂,而且還是以相同的武技將其擊敗。
看着空中遠去的張太乙身影,葉天河朝着孟神通的方向笑道:“想不到今日孟兄也來了,咱們兄弟多日不見,若不嫌棄,來臺上一敘,喝些溫熱酒水可好?”
孟神通撇了撇嘴,心想你個葉天河,還不是看我孫子大放異彩,想跟我盤盤道?
心裡很抗拒,但嘴上卻很老實。
“我孟神通只喝最烈的燒刀子。”一邊說着,一邊由孟紫旖攙扶着走上觀禮臺。
孟神通在葉天河身旁坐下,自有神將府中人去取酒煮酒。
葉天河呵呵一笑,看似十分親善道:“平日裡我看你這孫子不顯山不露水,想不到原來是得了你那韜光養晦的真傳,一出手便讓人大吃一驚啊。”
葉天河這話倒不是在挖苦孟神通。
孟神通年輕的時候,原本在太祖身旁一直是個沒人記得住的小角色,可就是這麼一個平日裡不顯眼的小角色,在虎牙山一役,一戰成名,斬敵千人,並且從重重包圍下救出太祖。
自此以後孟神通才平步青雲,日後貴爲十六神將之一。
孟神通眯起眼睛,呵呵一笑道:“葉兄說起話來,就是比張太乙那老王八蛋中聽。”
葉天河輕撫鬍鬚,一臉擔憂道:“雖說今年冬試規定生死不顧,但你孫子下手還是有些重了,一言不合就將張太乙的孫子廢掉, 恐怕日後你們張、孟兩家的仇怨就更深了。”
孟神通冷哼一聲道:“這個就不勞葉兄擔心了,那老王八蛋要是敢來尋仇,我就是拼了這身老骨頭也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葉天河聞言,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可這舉動在孟神通眼裡不過是對方再給自己逢場作戲罷了。若不是今日孟浪嶄露頭角,恐怕這老東西到現在還要假裝不知道自己也來了冬試現場。
葉天河看着孟神通,心裡也在算計道:“原本以爲這次青衫的強敵會是張狂,可沒想到橫空出世一個孟浪,青衫啊,可千萬別讓爺爺失望啊。”
……
孟浪擊敗張狂得了劍符,並沒有過多停留,他知道雖然張狂敗了,但是如今這山中少說還有千餘人在覬覦自己身上的劍符。
而且目前最主要的,是到達指定地點。
如今這山中被下了禁制,東南西北根本難以分辨,唯一的辦法就是依靠搜尋氣息尋路。
但落月山脈何其之大,想要搜索到在終點等待的教習氣息,一時半會也難以做到。
孟浪在山中繼續前行,時不時的停下腳步搜索氣息。
此時已經接近正午,孟浪尋了一處巨大的樹洞休息,期間正巧打了一隻野兔,就點起篝火,準備吃些東西補充體力。
金黃的兔肉在火上翻烤,油脂滴落髮出吱吱聲響。
孟浪吃的很慢,對於吃,他歷來都是講究細嚼慢嚥。
時間過了半個時辰,孟浪纔將一隻兔腿吃完。
將剩餘的兔肉打包好帶在身上,孟浪就準備繼續尋找終點。
忽的,遠處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孟浪微微皺眉,同時一腳將篝火踢滅,隱身樹洞準備看看發生了什麼。
過了一會,只見一名少女提劍飛奔至樹洞不遠處。
那少女肩頭有傷,鮮血正不斷地流下。
孟浪微微蹙眉,那少女他倒是認得,也是神將之後,名叫鄧半夏。
他爺爺鄧千川當年是被稱爲最有望進入通玄境的神將,可惜貪功冒進,服用兇藥破魂丹想要突破境界,結果一命嗚呼。
自此鄧家也開始走向了沒落。
平日裡這鄧半夏在神將府中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也不見她和誰有過接觸。
平心而論,這鄧半夏是個美女。
不如孟紫旖身材高挑,屬於小鳥依人那種。但眉眼清秀, 讓人見了我心尤憐。
鄧半夏停下腳步,似乎是在猶豫向哪個方向前進,就在這時,她身後追上三個人,片刻就將其團團圍住,堵住了去路。
“鄧半夏,識相點就將那劍符交出來,省的逼得我們哥幾個辣手摧花。”說話的人名叫王中,是個個頭矮小的胖子,一張麻子臉。
這王中孟浪也是認得的,平日裡在神將府就是張狂的幾個跟班之一。
剩餘那兩個不用說,也都是張狂的跟班,看來應當是鄧半夏事先找到了一枚劍符,這三個垃圾想要一起聯手搶奪。
鄧半夏柳眉微蹙,一手捂着肩頭傷口道:“王中,想要我身上的劍符,除非把我擊敗,我們鄧家從沒有投降的子弟!”
孟浪聽到鄧半夏的話,不禁對這個倔強少女有些刮目相看。
“一個納氣六重,兩個納氣五重,至於那鄧半夏是在納氣七重。對手都要比自己弱上許多,怎麼還會這麼狼狽?”孟浪探知到幾人的修爲,不禁皺起眉頭思考着。
這時,就聽到鄧半夏說道:“要不是你們幾個無賴在刀劍上抹毒偷襲我,我怎麼會着了你們的道?!平日裡就算再多幾人我也全部給你們殺光!”
原來是對方在兵器上抹毒,孟浪恍然大悟。
王中哈哈大笑,一臉的肥肉顫抖着道:“臭娘們,我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乖乖交出劍符,我們哥幾個立刻把解藥給你,你還能有命繼續去找其他的劍符。若要鐵了心和我們哥幾個拼命,等你毒發身亡,你可就什麼機會都沒了。”
另外一名少年附合道:“就是,你那不中用的老爹也沒啥本事,你要是死了,你們鄧家可就真的完了。”
鄧半夏咬着嘴脣,雙目赤紅,此刻她恨不得一劍一個的結果了這三個無賴,奈何體內毒素髮作,體內靈氣根本運轉不起來。
“有本事,你們就來拿!我鄧半夏要是皺一下眉頭我都不配做鄧家子弟!”
鄧半夏深吸一口氣,最終態度決絕的說道,只不過她此刻的心裡苦悶萬分,原本還想靠着自己重振鄧家,看來這隻能是癡人說夢了。
孟浪聽到鄧半夏這句話,嘴角不自覺的翹起,微微一笑道:“這個脾氣,對我的胃口。”
若放在平日,這種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死活孟浪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但此刻他忽然想管一管這個事,他想看一看這個叫鄧半夏的女子,日後會有什麼成就。
王中三人見鄧半夏態度決絕,當下笑道:“那就別怪咱們哥幾個手下不留情了!”
說罷,三人舉着刀劍同時撲向鄧半夏,鄧半夏眼見三人襲來,用盡全身的力氣握緊手中的劍,此刻她只想在臨死前能奮力殺死一個,哪怕一個也好。
就在三人距離鄧半夏不足兩尺的時候,一道身影猶如鬼魅,瞬間就攔在了鄧半夏身前,鏗鏘一聲,那人從腰間拔出佩劍,猛然一記撩劍式。
劍光乍然拔地而起,硬生生的將三人逼退。
風雪落,黑衣客。
鄧半夏看着擋在自己身前那修長挺拔的背影,原本撐住的那一口氣頓時散了,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正是孟浪的那人,轉頭丟給鄧半夏一個布包,露出一個和煦笑臉問道:“你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