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東池漓當即一口鮮血狂飆了出來,整個人感覺更加的不舒坦,彷彿有人用一雙巨手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身子,要捏爆她一樣!
左文志高傲地哼道:“我左家的獨門絕技,又豈是你這個野路子能夠抵擋得住的?”
東池漓臉色蒼白,從地上爬了起來,捂着生疼的胸口喘着氣,整個世界在自己的眼中都在翻滾。沒想到千錘百煉造成的後遺症竟然會這麼的嚴重,也怪東池漓使用太過頻繁了。
如果平日裡東池漓能夠多多訓練這一門魂技,她定能適應下來,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就算現在東池漓想要使用千錘百煉,也沒有機會了,因爲現在已經是最後一場比試了,陣法擴大了不少,如果再使用千錘百煉,東池漓就會像當初的甄耀明一樣,變成一個會旋轉的木樁轉在原地讓左文志攻擊自己罷了。
地修境的武者……
對自己來說,果然太難了麼?
東池漓眯着眼睛,左文志的身影在自己的眼中都好似有無數個幻影,讓自己抓不住究竟哪一個纔是左文志真身。
但是就算如此,東池漓也沒有認輸的打算。
習芒,還在等着她!
稍微休整了一下情緒,東池漓深吸了一口氣,凌厲的氣息從自己的身上節節攀升了起來,強大的魂力波動席捲而出,磅礴的能量讓左文志的臉色不由得凝重了起來。
“果然有幾分實力,”左文志慎重地看着東池漓,“身爲一個人修境的武者,身上能夠有這麼強大的氣息,真是不易,倘若你碰上別人,你也許就是前三百名了,可惜你面對的人,是我,左文志!而且……我還將會逼出你的原型。”
左文志忽然就陰冷地笑了起來,凌厲的目光鎖定了東池漓,雙拳緊緊握了起來,強悍的能量猶如風暴一樣從左文志的身上迸發出來,在東池漓還未摸得清楚左文志那句話的意思時,左文志就已經右腳一踏,整個人射了上去,漂浮在半空中,然後一掌往東池漓的方向轟了下來。
此時,東池漓的魂識和視野內再次出現一片白茫,東池漓下意識地雙手往前推去,只聽見“嘭”的一聲,蠻橫的能量撞擊在一起,整個朝神臺都震盪搖晃。
但是東池漓隱藏了太多實力,這一碰撞自然是抵擋不住左文志的攻勢,她的腳步猛地向後爆退而去,後背直接撞在了陣法之上,然而一股危機感從左側襲來,東池漓猛地往旁邊閃了過去!
咚!
下一刻,左文志的拳頭就直接轟在了陣法之上,甚至連陣法都出現了幾絲波動,一道漣漪滌盪了出去,餘力反彈了回來,左文志伸手擋住了撲面而來的能量,又朝東池漓一拳轟了過去。
東池漓暗罵一聲,左文志的攻勢儼如附骨之蛆一樣,砰砰砰地在她的身邊響起,雖然每次都被她堪堪躲了過去,但是東池漓卻有一種身體幾乎要散架的感覺。
陣法內魂力能量暴動,這讓東池漓也很是不好受,當即肺部一陣翻滾,一絲鮮血從脣角溢了出來。
她擦了一把嘴角,右手徐徐地點了出去,頓時四周的魂力能量都狂暴了起來,在她的指尖匯聚成了一個漩渦,然後漸漸地凝成一個巨大的手指!
東池漓眼眸一凝,死死地咬着牙關,猛地將天劫指推了出去,轟隆隆——
空間彷彿被這一指擠壓得支離破碎,讓人產生一種虛空錯亂的感覺,甚至於隱隱有細小的黑色裂縫。
嘩啦啦。
陣法內的二人衣襟翻烈,卻被魂技的轟鳴聲壓了下去。
左文志看見東池漓這威力強大的一擊,冷笑道:“這可不是你全部的實力啊,你若再拿這種魂技來敷衍我,你還是趁早滾回去吧!玉衍指!”
左文志厲喝出聲,也是一指點出,魂力瘋狂集聚在他的指前,一個比之天劫指更強勢的指影出現在天劫指前,其上更似乎有奇異的紋路在波動,散發着讓人驚駭的氣息。
“是左家的不傳秘技——玉衍指!”
“天劫指不過上階八等魂技,如何能跟玉衍指比較,那黑瞳是輸定了!”
“沒想到一個人修境的武者,竟然擁有的最高階魂技只是八等魂技麼?太不可思議了!難道說,他還有所隱藏?”
左文志冷笑了一聲,猛地將玉衍指往前一推,玉衍指頓時碾爆了虛空,一個個虛空裂縫出現在陣法之內。
“再不使出全力,你就要死在這一指下了!”在左文志狂傲的笑聲中,玉衍指轟然同天劫指碰撞在了一起,硬撼中產生的狂暴能量肆虐開來,直接將東池漓震得倒飛了出去。
嘭!
東池漓再次撞在陣法之上,鮮血淋漓地順着陣法之牆劃了下來,在透明的陣法上流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她的黑衣已經破爛不堪,一道道被能量撕裂開來的血痕在破爛的黑衣間隱隱可見。
朝神臺上一片喧譁,紛紛猜測黑瞳已經不行了,這場比賽他是必然輸定了。
帝天凌依舊是面無表情,因爲他閉上了眼睛,不讓人看到他眼中那縷擔憂的情緒。
溫緒、莫雪燼、弒盡邪、山無峰、謝玉峰的臉上更是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再這麼下去的話,東池漓一定會受很嚴重的傷勢。
左文志走到東池漓的身邊,一腳踩在東池漓的腹部上,低下頭來,冷冷地說道:“若是普通的武者,早便該死在我這一指下了,又豈會只是受你這點皮外傷?對吧,東池漓。”
此言一出,頓時整個朝神臺混亂不堪,紛紛驚呼出聲,結合這幾天來黑瞳的表現,這東池漓還當真有可能就是東池漓,因爲他並沒有使出什麼代表性的魂技,一個人修境的武者,不可能僅僅擁有那幾種低階魂技!
帝天凌豁然從席位上站了起來,原本還算溫順的眸光頓時爆發出了無盡的凌厲,他擡頭看向拜神殿前高臺上的聖殿武者!
其中一名聖殿武者淡漠地說道:“倘若不是她一直隱藏自己的實力,幾天都是畏首畏腳地比試,我們又怎會認出她來?這麼年輕的人修境武者,除了大家族子弟,靈域中至寒之體的她,有誰能達到?這東池漓也是大膽,竟然想借助甄選大會進入聖殿救出習芒?真是勇氣可嘉啊!你說是麼,天凌?把她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