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被炸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淵,長長地蔓延了出去,這片區域,徹底毀了。
這顆地星,已經被這次的生死子彈,炸成了缺了一個大口的圓,地星內的能量得不到穩固,恐怕不日就要整顆地星都爆炸。
因爲靈氣的稀薄,蠻草星域的地星並不能像昧奇真域的地星一樣穩固,它隨時都會脆弱地滅亡。
大地在轟鳴着顫抖,彷彿岩漿在地星內涌動,隨時都要迸發而出一樣,而這顆地星內的火山,早就已經噴起了沖天的岩漿,只不過這片區域見不到罷了。
這顆地星瀕臨毀滅。
看樣子他們必須在短時間內撤離這顆地星。
地星的爆炸之威,是可以堪比掌控神全力一擊的能量的!
河沙愣愣地看着前方光芒刺眼的區域,要不是有祖青雀在保護着他和童濤,他敢確信,眼前這些迎面而來的狂浪,足以將他殛成粉末。
而東池漓在那樣的區域內,生死未知。
河沙不由得大叫着拍了拍祖青雀的頭部道:“快,快去看看我師父!我師父怎麼樣了!我看不見她了!”
祖青雀卻扇了扇羽翼,並且扭着巨大的頭顱左右查看着,它的羽毛已經凌亂不堪了,甚至還有的部位掉了無數的毛,幾乎快露出它的皮肉來了,它沒好氣道:“死不了死不了,那是她自己的魂力子彈,她要是在自己的招數下死了,她也別活着回來見我了。”
童濤聽見習芒這樣說話,不由得笑出了聲。習芒的意思不就是,東池漓橫豎都是一個“活”字嘛。
聽見童濤笑,河沙擰了擰童濤的耳朵,怒道:“怎麼連你也這個樣子。”
童濤搖頭失笑道:“沒事的,沒事的。你師父命硬得很,是要與天同壽的人,她哪有那麼容易死?再說了,難道你剛纔沒有注意到姜叔的突然消失嗎?”
“姜前輩?”河沙愣了愣,旋即搖了搖頭,當時他根本無暇注意到其他的人。
童濤卻抿了抿脣,高深莫測地笑道:“是他來了。只要他來了,就算是掌控神在此,他也能帶着東姑娘安然離去呢,更何況是東姑娘自己的魂力子彈?”
童濤和習芒此時都還不知道,東池漓已經將魂力子彈更名爲生死子彈了。
畢竟現在東池漓身上所用的能量,已經再不是魂力子彈了,與其叫做神力子彈,還不如叫做“生死子彈”更加符合它的霸氣。
……
東池漓渾身都血肉模糊,若不是還有寒劫罪縛護着她的身子,恐怕她現在就要裸|露着全身,任憑鮮血從肌膚上沁出,然後被這片區域的狂風颳散而去了。
“咳。”東池漓一手捂着胸口輕咳了一聲,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濺在了她的手心上,她低頭一瞧,上面甚至還有觸目驚心的內臟碎片。
她稍微蹙起了眉頭,但片刻後興奮道,“這次的生死子彈爲了趕時間,並沒有用盡全力,四分力就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威力,若能嘗試全力以赴的生死子彈,威力豈非難以想象?甚至……難以想象到我都要死在自己的手上?火髓之力進化成了死亡之火,果然威力不俗啊!”
內心十分的歡呼雀躍,擁有這樣的大殺招,東池漓覺得自己朝目標又近了一步,她的生死掌控神。
在半空中迎着刺眼的能量光芒和呼嘯着的狂風走了兩步,東池漓的腳步虛浮,而身子也搖搖欲墜,不過還好她身爲心緣神,即便是身體內的內臟被掏空得一乾二淨,除了要強忍着痛苦,她還是能夠好好地活下來並且行動的。
東池漓急着趕到生死子彈徹底爆破的空間去,去看看烈樹在這樣的攻擊下,是否真的已經被徹底殛成了灰燼。
如果烈樹還能夠活下來,就證明她所使出的生死子彈之威還不夠。
也許,她會考慮抽出剩下的六成的神力。
不過,走到那片區域前,她彷彿想起了什麼,便停住了身形,嘆了口氣輕聲道:“你來了不是嗎?”
這時候,一隻溫暖的手就已經從後面覆上了她血肉模糊的臉頰,輕輕地摩挲了兩下,然後他道:“你怎麼總喜歡做這樣危險的事情呢?”
東池漓吞下了他送過來的丹藥,聳肩道:“這世間沒有哪件事情是不危險的,喝個水都要小心被嗆死,更何況是這樣的戰鬥?不是嗎藥店。”
來人正是帝天凌。
“調皮。”帝天凌越過東池漓,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後皺眉道,“如果不是我在你的身上種下了虛空種子,趕不過來的話——”
“鄙人是不是就要跟着那些青天神祇一起死在汝手上了?”姜赤子忽地就從帝天凌的背後鑽了出來,衝着東池漓沒好氣地大叫道,“真他熊奶奶的嚇死鄙人了,還是白衣小哥靠譜,汝……哎!”
“你再說我就不救邱野了!”東池漓瞪了一眼姜赤子,但很快還是氣勢都軟了下去,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姜叔,我剛纔可能是戰得走火入魔了,一時沒注意,我也沒想到生死子彈的威力竟然也提升了這麼多。”
“生死子彈?改名倒是改得好!”習芒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東池漓擡頭看去,差點沒笑出聲,祖青雀一身羽毛亂七八糟的東倒西歪,哪有之前高貴的樣子,再嚴重一些的話,恐怕就要變成禿毛鳥了。
河沙鬆口氣道:“師父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童濤道:“我就說她會沒事的嘛。”
姜赤子縱身躍到了祖青雀的背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搖頭晃腦地嘆氣道:“我們都是被她遺忘的人啊,慘慘慘。”
然後他開始低頭數撈回來的空間戒指,旋即咧嘴道:“二百二十三,嘿,一個都不少。”
東池漓懶得應和姜赤子,連忙就要往生死子彈爆破的地方掠去,帝天凌連忙揪住了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皺眉道:“別過去,那片空間現在亂得很,絲毫不輸給虛空風暴邊緣造成的毀滅。”
“虛空風暴的邊緣?”東池漓翻了翻白眼,“又不是虛空風暴的內部,啥時候能達到那樣的威力,我纔開心呢。”說着又要過去。
帝天凌搖了搖頭,只好說道:“烈樹沒有死。”
“什麼?你說什麼?”東池漓一愣,旋即看着帝天凌,忽然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救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