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東池漓和帝天凌出現在了西溪鎮的街道上。
帝天凌重新將銀色面具覆在了自己的臉上,只露出了半面,頓時又有了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東池漓忍不住對帝天凌揶揄道:“你這個樣子哪像去招攬靈脩士的模樣?招募工人嘛,應該笑臉迎人,給人一種親和力纔是呀。來,笑一個。”
不料帝天凌卻對東池漓板着臉冷冷地說道:“笑?我爲什麼要笑給別人看?招募的事情你自己一個人就好了,你在西溪鎮招募,我去天元城交易行補充一些草藥,嶺東郡沒有。”
說着,帝天凌驀地對東池漓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露出了他那一口燦爛的白牙,面具在陽光下顯得有些炫目了。
東池漓忍不住笑吟吟地掐了一下帝天凌的腰,他就“一哦一哦”地怪叫了起來。
除了在東池漓的面前,他從來不在別人面前表現出這樣“逗比”的潛質,這就是滿滿的愛呀。
不過,這幾天不知道爲什麼,嶺東郡的傳送陣和西溪鎮的傳送陣又隔絕了起來,衆人紛紛猜測是不是西溪鎮的傳送陣又被破壞掉了。
所以東池漓就派人前往西溪鎮打聽情況,結果打聽的情況卻令東池漓和東漸涼暴跳如雷。因爲西溪鎮的傳送陣並沒有被破壞掉,而是聖殿故意切斷西溪鎮和嶺東郡的聯繫。而聖殿做的原因,就是他們不想有更多的武者前往嶺東郡,導致嶺東郡的實力越來越膨脹,而且靈域的少主帝天凌也在嶺東郡中,很有可能會跟聖殿反客爲主,成爲一方之主。
這是聖殿絕對不容許出現的情況。
所以東池漓和帝天凌決定,親自來西溪鎮招募靈脩士前往嶺東郡,並且帶着帝天凌煉製出來的專門剋制怪病的化毒丹。
東池漓笑吟吟地說道:“我就不信,有了這化毒丹,靈脩士還不會對嶺東郡趨之若鶩?”
自從戰爭爆發後,西溪鎮就成爲了最關鍵的前線城市,原本城內還很破落,現在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內重新拾掇了起來,更有不少客棧供武者歇腳,甚至連原本的民居也挪用了出來。
自從嶺東郡一戰後,暗域進攻靈域的頻率便少了很多,西溪鎮郊外的那些武者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已經全部移到衆神隕坡前線去,重新在衆神隕坡盯着隨時會進入靈域內部的暗修士。
不過縱使如此,西溪鎮裡面還是有非常多的武者,畢竟西溪鎮上已經很少有普通人的存在了,隨便抓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破滅境以上的武者。也只有在這種危急關頭,纔會有這麼多修爲高強的武者聚集在一起,不然平時都在自己的領域裡當一方之主了。
自從東池漓分清楚了暗域和魔域的差別後,就將消息散播了出去,現在靈域也對兩塊大陸的佈局有了一定的重新認識。
所以一路上,在東池漓敏銳的聽覺中,倒聽到了不少關於嶺東郡的傳聞,東池漓有些欣然,因爲這些嶺東郡傳聞都是正面評價,嶺東郡如今不僅實力強大,而且報酬高,更有不少關於魔域同暗域的消息傳送出來,這是聖殿從未有過的。
更何況嶺東郡是抗衡暗域的一線地帶,導致武者們非常向往嶺東郡,只不過受聖殿的影響,他們不敢前去嶺東郡。
東池漓和帝天凌走進了一家客棧,頓時就引起了諸多人的注意,甚至已經不少人竊竊私語了起來,已經認出了東池漓,那麼走在她身邊的銀色面具男,就是帝天凌了。
客棧內的靈脩士們都對東池漓和帝天凌投來了崇敬的目光,這讓東池漓覺得很是舒坦,看來這次招攬靈脩士應該會比想象中的容易多了。
剛在客棧裡面坐定,帝天凌就已經站了起來,在東池漓耳邊附耳道:“阿漓,我先去天元城購買藥草了,儘量在天黑之前趕回來。”
溫熱的氣息吐在自己的耳畔,東池漓不由得就想起了火燒溪和火燒海的事情來,一股熱流衝了上來,整個耳朵都紅了起來,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輕輕道:“去吧。”
帝天凌卻並沒有馬上走,而是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東池漓的耳朵,又媚惑道:“等回去了,好好地燒一下麼?”
“哇哦……”不少武者都看到了這一幕,心中紛紛驚歎帝天凌和東池漓的恩愛,竟然會大庭廣衆之下做出舔耳朵的這種事情,只不過他們完全聽不懂“燒”是什麼意思啊。
東池漓就像被電了一下似的,猛地通紅着臉跳了起來,一腳踹在了帝天凌的小腿上,使勁兒地將他推了出去,羞怒道:“滾滾滾,你快給我滾出去!”
爲什麼藥店這幾天會變得這麼恬不知恥?
東池漓會這樣想。
那東池漓或許要自問一下,究竟是在火燒溪的時候,哪一方面吸引了帝天凌了,讓他欲罷不能了。
看着帝天凌走出了客棧,東池漓不由得又叫了一聲:“早點回來啊。”
“知道了。”帝天凌背對着東池漓揮了揮手,背影在東池漓的眼中是那樣的光鮮明亮,她的心又窒息了一下。
等帝天凌轉了個彎,消失了後,東池漓抄起桌子上的茶飲了一口,並且運起體內的寒氣消散了一下臉紅的狀況。
片刻後,東池漓方纔一拍桌子,對客棧內的所有靈脩士大聲道:
“你們在煩惱什麼?還在爲沒有高薪煩惱嗎?還在爲不知道怎麼報效靈域煩惱嗎?還在爲不知道怎麼守護親朋好友而煩惱嗎?還在爲身患怪病而煩惱嗎?這裡有你的位置,嶺東郡大力招人,待遇豐厚,爲你解決一切煩憂!從此一飛沖天,不是夢!”
“……”
客棧內一片寂靜,衆人看了一眼東池漓,原本欣賞的目光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眉宇間盡是濃濃的忌諱,甚至有幾個武者已經往桌子上甩了魂幣,匆匆地離開了客棧。
“怎麼……怎麼回事?”
東池漓瞪大了眼睛,沒道理啊,方纔來的時候,明明聽到這些武者對嶺東郡的評價很高的,爲何現在她親自到西溪鎮來招人了,一個個竟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紛紛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