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柔柔地揮灑在叢林中,四周洋溢着銀色的海洋。
熊蠻踢了踢腳邊的石頭,和小犀坐在了一旁,望着前方不遠處躺在冰牀上的東池漓,愣愣地對藏夢人道:“臭小子,這都已經過了老半天了,你說她會不會就這麼變成傻子了?雖然我沒有被人類契約過,但也聽說過,有不少馴獸師就是魂種時被反噬,從此就腦子不太好了。”
“誰知道呢。”
藏夢人站在冰牀邊,有些擔憂地看着沉睡中的東池漓。雖然在連雪城的煉魄堂中,他親眼看到東池漓昏迷了很多次,但是那都是在能夠控制的精神壓力裡,對於來自九級神獸的精神壓力,藏夢人實在不能妄下定論。
第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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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衆人焦急的時候,東池漓驀地睜開眼睛,倏然坐直了起來,將三人嚇了一跳,連忙圍了過來。
熊蠻推了推東池漓的肩膀,小聲道:“狡猾的女人,你還認識我嗎?”
東池漓狠狠地瞪了一眼熊蠻,然後一腳踹在了熊蠻的胸膛上,他內心有愧疚,竟然也不閃不避。
“你他嗎是不是想要我死啊?忽然就加了那麼強的精神壓力,我要是變成了白癡,你老婆怎麼辦?”東池漓憤怒地叫着。
三人一聽,頓時都喜上眉梢。
藏夢人雖然表現得很含蓄,但還是欣然地坐到了一旁,看樣子是鬆了一口氣啊。
小犀和熊蠻都重重地鬆了一口氣,東池漓沒有變成傻子真是太好了。熊蠻對東池漓接連道歉道:“是我不好,你千萬不要遷怒到小犀的身上。”
“想要我原諒你?”東池漓冷冷地一笑,旋即將熊蠻的領子抓了過來,冷道,“那我們繼續!”
熊蠻的臉頓時就苦了下來:“還來?”
“我還沒有突破到五轉靈魄,自然不能停下來。”東池漓自說自話地,當即又在冰牀上盤腿坐了下來,正要將精神力探出去的時候,卻偏頭對藏夢人眨眼道,“寒夢,這個冰牀的效果不錯,我感覺精神海也穩定了很多。”
“嗯。”藏夢人淡淡地應着。
然後東池漓就轉過頭來,義正嚴詞地讓熊蠻坐端正,並且注意這次的精神壓力,纔將精神力探入了熊蠻的腦海中,繼續起了追逐和壓迫。
“再強點。”東池漓面無表情地說道。
熊蠻果然就小心翼翼地加強了一點點的精神壓力,東池漓劈頭蓋臉地就罵道:“你擠蚊子啊?那麼一點點有什麼用啊!要到猴年馬月才五轉靈魄嗎?爲了你老婆的山清水秀,給我強點!”
熊蠻還是一點點的加精神壓力……
“你看不起我是不是?”東池漓中止了魂種,從冰牀上跳了起來,一腳踹在熊蠻的肩膀上。
熊蠻登時就勃然大怒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我怎樣?嗎的,老子身爲一頭九級神獸,被一個人類整來整去,我真是氣不過去了!”
“蠻哥哥……別這樣。”小犀的聲音弱弱地從背後傳來。
熊蠻頓時整個人就醃了,他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對東池漓道:“繼續!”
東池漓這才心平氣和地坐了回去,重新開始了魂種。
只不過,東池漓又在熊蠻的“摧殘”下,昏迷了四五次,每次都讓熊蠻嚇得不知所措,抱着小犀上下查看,但是東池漓每次都有驚無險地頑強生存了下來。
他們在這座山脈中,待了一個月。
熊蠻被東池漓擺弄了一個月,心情煩躁得可以,而且每次都被東池漓弄得心驚肉跳的,這次東池漓又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他對東池漓怒道:“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晉升到五轉靈魄?搞得老子也精神疲乏了。”
“你是誰?”東池漓濛濛地對熊蠻歪腦袋疑惑道。
熊蠻一呆,頓時就抱着小犀痛哭流涕了起來:“怎麼辦,她真的變成白癡了,你會不會怎樣?她會不會真的一個念頭殺了你?啊啊,怎麼辦,怎麼辦!”
小犀已經陷入了迷茫的呆滯。
藏夢人也呆了,正要伸出手去抱住東池漓的時候,東池漓卻撲哧一笑,旋即大笑了起來:“我的演技好不好?”
“你要炸了!”
熊蠻氣得一腳跺在了地上,地上就炸出了一個深坑。
“不愧是九級神獸。”東池漓鼓了鼓掌,淡定道,“隨便一踩就能踩出個深坑。我們繼續吧,馬上就五轉靈魄了,莫急。”
“你說這句話已經說了很多天了。”熊蠻乖乖地坐在地上,不滿地說着,不過他的棱角顯然已經被東池漓磨平了起來,面對東池漓的要求,他沒有忤逆。
東池漓忽地莫名其妙地對藏夢人眨了眨眼睛,原本藏夢人還擔憂得不行,現在也生着悶氣呢,卻被東池漓這一眨眼,眨掉了怒氣。
東池漓……
心裡似乎藏着鬼。
東池漓一如往常地,將精神力探出了熊蠻的腦海內,並且不斷地囑咐着熊蠻加強精神力,直到最後,熊蠻皺着眉頭,囔囔道:“經過了這麼多天的精神壓力施展,沒有睡覺休息,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就這麼湊合着淬鍊你的靈魄吧。”
“是嗎?”東池漓忽地就冷冷地笑了起來,脣角的那弧度,異常的詭異,“那麼……你完了。”
說罷,一股史無前例的強大精神力猛地涌進了熊蠻的腦海中,熊蠻驀地一驚,從地上跳了起來驚怒道:“你做什麼?!你竟然真的想魂種我!狡猾的女人!你還沒有五轉靈魄,你不能魂種我!”
“寒夢,抓住他,快點,現在精神疲怠的他不是你的對手。”東池漓突然對藏夢人喝了一聲。
藏夢人二話不說地就掠過去,和化身爲煞地熊蠻的巨獸交戰了起來,從地上交戰到了空中,許久之後煞地熊蠻被藏夢人狠狠地摔了下來,跌在東池漓的跟前。
東池漓一瞪眼,更強大的精神力如同滔滔海水一樣,瘋狂地在熊蠻腦海中肆意衝蕩。煞地熊蠻分離地反抗着東池漓的意志,不斷地在地上哀嚎吶喊。
一道道的冷汗從東池漓的額頭上沁了下來。
煞地熊蠻的掙扎漸漸地徐緩了下來,它低聲嘶啞道:“你這個狡猾的女人……你已經五轉靈魄了……你竟然隱瞞我。”
“對不起,我就是這麼狡猾,否則我也活不到現在。”東池漓冷冽地笑了一下,在小犀呆滯的眼神中,再次加強了對煞地熊蠻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