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帝天凌離開藏龍淵後,淵內又平靜了下來,那巨坑已經被填平。(品#書¥網)!
諸龍各行其事,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前些日子的事情一樣,只不過已經鮮少有龍族去龍洞探訪東池漓了。
似乎也因爲着帝天凌的離開,東池漓覺得自己的壓力輕了很多,也可能是因爲難過了許久,不想再難過了。她的記憶體重新凝實了起來,與姬無夢大眼瞪小眼地對視着。姬無夢趕走帝天凌的事,她也知道,但並不反對。
姬無夢皺眉:“爲何你還不放棄?”
東池漓道:“你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喜歡放棄的人,就算我失落失意過,但這道坎總會過去的。”
姬無夢淡淡道:“過不去的,記憶告訴我們,扶桑就是兇手。”
東池漓深吸了一口氣:“但他殺的是你。”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姬無夢略微一勾脣,“就好像在放逐之地的時候,你知道習芒殺了東池漓,方纔讓你得到了身軀,而你在那時候受記憶的影響,恨了習芒許久。可在思索一段時間後,你不恨了。你想拖着時間,直到你放下對扶桑的芥蒂,和他重修於好。”
不愧是記憶融合了,東池漓在想什麼,姬無夢果真全都知道。
東池漓道:“我是這樣想的,如何?”
姬無夢嘆氣道:“可原來的東池漓畢竟是死了的呀,所以你的仇恨纔不會繼續深化,否則你和習芒早該你死我活。而現在,我還在,你受着我越來越濃烈的仇恨影響,你如何能夠放下?你還是放棄吧,成爲我的一部分吧。”
“所以,你該死啊!”東池漓恨恨地道了一聲,猛然抓起身邊的記憶洪流,驟然朝姬無夢涌去,聲色俱厲,“只有你死了,這所有的一切纔有了結啊!”
“你想着扶桑,難道我就沒有在想着玄涯嗎?你爲何這樣的自私!”姬無夢也抓起記憶洪流,同東池漓碰撞了起來。
東池漓恨道:“你又何嘗不是自私!我並不喜歡姬玄涯!”
“我也不喜歡扶桑!”
記憶洪流劇烈地碰撞着,將整個腦海攪得是天翻地覆,這是二人自融合以來,最認真、最想殺死彼此的一次戰鬥。記憶碎片飛散在腦海,邊緣猶如玻璃一樣的記憶巨屏,更是碎得一塊塊往下掉落,到處狼藉。
龍洞內的身軀咬緊着牙關,鮮血赫然從七竅之中溢了出來,猙獰可怖。
再過不久,身軀便是直接暈厥了過去,腦海中一片黑暗,昏迷讓兩個記憶體的交戰就此結束。
但醒來後又是一番交戰。
如此循環往復了數月,兩個記憶體毫無結果,倒是身軀的承壓能力得到了急劇的提升。
東池漓主導了身軀,一邊在心裡大罵着姬無夢,一邊惱火地走出了龍洞,想出去透透氣。
在藏龍淵內逛了一會兒,東池漓直接拐去問真龍族,找到了老天爺所住的地方,坐下來打算和老天爺好好地談談心,就像以前一樣。
但姬無夢下意識的畏懼老天爺啊,就掙扎着要和東池漓爭奪主導權,豈料東池漓這一次竟然堅若磐石,意志毫不動搖。當然也可能是姬無夢面對老天爺,內心的畏懼讓她動搖無法控制身軀。
東池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老天爺細述了一遍,虔誠地問:“老天爺爺,我該怎麼辦?”
老天爺爲東池漓泡了一壺茶,笑道:“如果你覺得你和天凌之間的情誼,還不足以度過此次磨難,那你爲何還要堅持着?不如放棄。”
“老天爺爺!”東池漓沒好氣。
老天爺飲茶而笑:“你一向如此,你分明是打定主意,要和她爭個高下,你何必畏懼於一段記憶,而不敢同天凌呆在一起呢?要知道,天凌可能是你戰勝她的關鍵。”
東池漓蹙眉:“但她想殺了天凌。”
老天爺再次笑吟吟道:“若你給天凌一個答案,天凌就算是再弱,也不會讓自己輕易的死去,更何況,依照天凌現在的修爲,只要他願意,現在這個妄仙道中,恐怕還沒有修道者能夠單獨殺他,更何況是剛成爲念仙不久的你和她?”
東池漓嘆氣:“當時是我迷茫了,所以才讓姬無夢鑽了空子,並讓帝天凌離開了藏龍淵,可現在的我,迫於記憶的壓力,只怕也不能和他相見。”
“既然如此,就去查出一切吧。”老天爺道,“我已經讓天凌先去調查一切了。”他將和帝天凌說過的話都告訴了東池漓。
東池漓自然是爲帝天凌的情深而感動。
“姬家雖然強大,但如果匯聚各方友好勢力的話,將姬家拿下,並且藉此尋到姬遠權,並不是問題。”老天爺揉了揉東池漓的頭髮,“你不要忘了你這次來藏龍淵的目的,你已經沉默夠久了,是該回去做個了結了。相信這樣的做法,連她也不會反對的。”
姬無夢當然不會反對,她自是贊同的:雖然毀她身軀的是扶桑,但一路追殺着她從囚天壺到妄仙道,讓她備受苦痛的,卻是姬遠權。還有姬將辰的死,恐怕跟姬遠權也脫不了干係。
所以姬無夢也想盡快帶人回到姬家,將姬遠權找出,詢問個清楚,並且親手毀了他。
東池漓和老天爺又交談了一會兒,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她走出老天爺所住的龍洞,在腦海內對姬無夢道:“我們是該出發了,或許,此行還能發現一些潛藏着的秘密。或許,毀掉你身軀的未必是帝天凌。”
姬無夢淡淡道:“記憶,是不會說謊的。記憶,是不能被篡改的。”
東池漓嘆了口氣,便去尋找端木柯,請求他給予自己一些增援,並且同時派人去落耳山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