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戰船上,秦命結束脩煉,收了大衍古劍。
到地武六重天的巔峰了,開始預期是五個月,結果前後足足用了八個月,地武境的突破比玄武境困難太多了。想要突破壁壘,晉入七重天,單靠在這裡閉關顯然不可能了,他需要新的機緣。
“是時候出去闖闖了。”秦命起身,跳到船頭高昂的蛟頭上。現實裡真實世界也就兩個半月吧,不知道天王殿有沒有在古海現身,又鬧出了什麼動靜。他們用五個多月的戰鬥從內海殺進古海,大小血戰三十餘場,陣亡的王侯有滄瀾王、斬妖候、逍遙侯,而劈殺的強敵卻無法計算。秦命在爲滄瀾王他們遺憾的同時,也再次感受到了天王殿的強悍。尤其是十二位長老組建天盲大陣,困殺‘拜月族’十七大強者,也讓秦命感受到了天王殿那些長老們的‘兇殘’,看起來很溫和,戰鬥起來何等強勢。
而且,天王殿宣戰海域的決心竟如此強烈。
算起來,天王殿現在的陣容非常強大了。十二位長老,七位王、十位候,還有些聖武級的朋友。
尤其是青龍王和幽冥王的引領,還有那位神秘老人的輔助。
即便是硬抗某個海族,也可以全身而退吧,秦命這麼想着。當然,他不確定海族真正的實力有多強。
“那老人倒地是誰?不知道金瑥和冷無鋒來了沒?”秦命從黑蛟戰船上跳下來,控制着它體型不斷變小。
“你幹什麼?白虎在上面!”小龜探出腦袋,一爪子抽在他耳垂上。
“黑蛟戰船自成空間,像個小世界,我看看能不能……”
“能不能什麼?”
“把白虎放在裡面。”秦命小心控制,黑蛟戰船的提醒一縮再縮。白虎正趴在船頭熟睡,沒有出現不適應。
“小心點,別傷着它。”小龜瞪着烏溜溜的眼睛。
不一會兒,黑蛟戰船縮到巴掌那麼大,放到眼前細看,船體表面流淌着股淡淡的波紋,白虎小的像是個米粒,還在那裡熟睡着。“成了,跟我想的一樣。”
“別激動的太早,鬼知道時空屏障能維持多久。”
“我會留神的。”秦命把戰船放大,掛上條鎖鏈,又重新變小,掛在了他的脖子上,把小龜和戰船一起放到衣服內裡的口袋。“你也幫我看着點。”
“你要去哪?”
“外面看看。”
“我有個好東西。”小龜抓着衣領爬了出來。
“嗬,有好東西會想起我?良心發現了?”
“這玩意叫嬰魂地藏草。”小龜從龜殼裡拿出了棵毒草,在秦命面前晃了晃:“是你搶海魂號的時候,那人空間戒指裡的。”
“什麼作用?”
“毒草!劇毒!一碾就碎,碾碎後會發出無色無味的毒氣,等人開始發現的時候,身體的靈力已經散了大半了,還會損傷內臟、血液,非常的歹毒。”
“你要給我?”
“要嗎?坑人必備佳品。”小龜賊兮兮的壞笑。
“有解藥嗎?”秦命遲疑了下,還是接住了。
“有!那小子配好了。”小龜把解藥遞給秦命。
“我怎麼看你笑的這麼怪。”
小龜壓低聲音:“這玩意還能催情。”
秦命深深地看了它一眼,就知道這貨不正經。“真的?”
“哈!假的!我就想看看你什麼表情!”
百里外的海面上,呂天祥正急的擦汗,心頭忽然一動:“咦??”
“找到了?”葬花巫主睜開眼簾,冷芒乍現。
“找到了!往前,就在前面!”呂天祥沒有感受到黑蛟戰船上的血印,但是感受到了嬰魂地藏草。他用嬰魂地藏草很多次了,深知它的寶貴和妙處,爲了避免丟失,他也在那上面做了印記。
這一刻,嬰魂地藏草在召喚着它。
秦命,看你往哪逃!
島嶼上,秦命在森林裡獵了頭荊棘巖蟒,跟小龜痛痛快快吃了一頓,收縮着面部輪廓的骨頭,改變了容貌,走出山林。
半月前,他在森林裡找猛獸廝殺磨礪的時候,聽到一羣獵殺者議論過什麼‘失樂禁島’,是亂流海域的神秘羣島,每隔五十年出現一次,存在三個月後就會消失,千百年來都是如此。它像是個奇妙的陸地,憑空出現,每次出現的位置不一樣,卻都是在亂流海域亂流最密集的地方。一旦消失,再也尋覓不到。有人說是被禁制隔絕,有人說是沉入海底。總之,一旦消失,誰都找不到它,必須等五十年後的重現。
‘失樂禁島’每次出現都會吸引大量的強者闖入,有些人是爲了歷練,有些純粹是爲了那裡的靈粹。由於那裡的環境特殊,很多靈粹都是獨有的,外面見都見不到。
秦命之所以敏感‘失樂禁島’這個地方,是因爲在衆王殿的衆王冊裡有過它的記錄——那裡曾經吞沒過百鍊候!
百鍊候闖蕩失樂禁島後就失蹤了,隨着島嶼消失在茫茫海域。五十年裡,他在天王殿的永生燈忽明忽暗,有幾次甚至熄滅了,卻又重新燃了起來。五十年後,失樂禁島再次降臨亂流海域,百鍊候走出了失樂禁島。從消失前的地武八重天,到現身後的聖武五重天,五十年,他以不可思議的毅力活了下來,並在神秘的禁島裡完成了‘體武入聖’,以體武晉入聖武五重天。
體武的爆發力,絕對超乎想象,高階聖武境的體武更是可怕。
秦命不知道現在的百鍊候是什麼境界,但清平海域一戰,赤炎島圍剿金剛明王,是他殺進重圍,從赤炎島手裡搶走了瀕死的金剛明王。拓蒼山一戰,他亂拳轟死冥狼巫主,震撼羣雄。這些都足以想象他的強大。
秦命對所謂的‘失樂禁島’也很好奇,那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環境,又是個什麼樣的禁區?這些衆王冊上沒有介紹過。
既然它出現了,怎麼也得過去一趟。
“你對失樂禁島有了解嗎?”秦命敲了敲胸口,問着裡面的小龜。
“當我百事通啊,沒聽過。”小祖傳來不耐煩的聲音,它正趴在口袋裡,抱着黑蛟戰船研究着,順便觀察着白虎的情況。
“我跟你說,也就我脾氣好,換成別人早就燉了你了。”
“說句話,怕打擊你。就是把我扔進岩漿裡,小祖我照樣游泳洗澡。”
“有時候我都懷疑,我養你到底什麼用?”
“說話不怕閃着舌頭,我用你養了?我吃你的了,喝你的了,還是睡你了?”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樣?解脫呢,還是一起死?”
“想得美。一條鎖鏈就想讓我陪葬?”
“也就是說,我死了,你就解脫嘍?那你爲什麼不殺了我。”
“小祖我心善。”
秦命跟小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翻山越嶺走出森林。可是前腳剛踩到沙灘上,就看到一艘正在靠岸的木船。一個男人縱身跳下船頭,一個紅衣女人正眺望島嶼,在秦命走出來的時候,一男一女的目光全部落在秦命身上。
呂天祥?他怎麼來了。
那女人是誰?好像哪裡見過。
秦命奇怪,但沒有緊張。他現在模樣變了,剪成了短髮,連自己都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