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雨像是流星飛馳,又似萬箭齊發,每顆都有拳頭那麼大,溫度更不必多說,大範圍覆蓋數百米。
很多已經領教紫炎可怕的人們面色大變,連滾帶爬的逃竄,幾頭猛禽更是沖天而上,閃避着紫炎。
然而這場變故太突然了,火雨猛烈驚人,籠罩數百米範圍,彷彿整片空間都要被燒透了。很多人逃避不及時,被紫炎撞擊,有的吐着血撲了出去,靈力盾差點熄滅,有的直接被打穿了身體,當場斃命,有些被烈焰吞噬,在雪域裡打滾。
轉眼間,十多人或死或傷,火炎的威力讓人心悸。
但是,沒等那些躲過一難的人鬆口氣,落在地上的烈焰團全部蠕動,發出咔咔的脆響聲,從裡面伸出一根根尖利的火爪,竟然變成了拳頭大小的火蠍,放眼望去,滿地都是,釋放着驚人的高溫。
“那是……”人們驚愕,倒吸涼氣。
紫炎火蠍們像是有着靈智,稍微活動,全部撲向了周圍的強者。
“逃啊!”也不知道是誰喊了聲,戰圈範圍的三十多人打着激靈驚醒,有人逃竄,有人釋放冰晶或狂風阻擊。
遠處觀戰的人們都變了臉色,這女人到底什麼來頭?武法簡直聞所未聞,威力更是強悍的離譜。這麼多人圍剿,不但沒死,反而越戰越強。
“啊!”一個人被一隻火蠍撲到身上,沒等甩開,大量的火蠍從周圍撲過來,密密麻麻的爬滿全身,活生生的燒成了灰燼。
一個人用冰層包圍自己,一層一層,十多米厚,試圖抵抗火蠍,但是……他引以爲傲的寒冰根本阻擋不住紫炎火蠍的高溫,它們從四面八方衝過來,連續撞擊,一層層的焚燒,不斷向裡面推進。
他絕望了,想走也走不掉。
一個,兩個,三個,慘叫聲此起彼伏。
變故並沒有就此結束,在所有人躲避紫炎的時候,秦命全身雷電威力再漲,雷熊都被肢解,化作猛烈雷潮,衝向高空,照亮戰場。轉瞬之間,一頭巨大的雷鵬在雷潮深處傲然成型,百米之巨,雷潮奔涌,遮蔽高空,彷彿成了天地焦點。
莫大的雷威讓所有人都不由得擡頭,望向了高空。
秦命高喊着:“雷獄鎮壓!”
雷鵬啼嘯,響徹雪域,驚動了遠處大量的猛獸,甚至驚醒了聖級靈妖,它們感受到一股驚人的兇威,彷彿什麼古獸甦醒了。
轟隆,彷彿一片雷池墜落,撞向了戰場,那些正在逃竄的人們,避開了火雨,卻沒有避開雷電。
“咔嚓!”道道閃電擊中一個壯漢,像是鎖鏈般纏住了手腕、腳腕,喉嚨,撕扯着拉向了高空。
一頭猛禽剛要撞出雷潮範圍,卻被十餘頭雷電纏住,生生拉了回來,固定在高空。
一個接着一個,轉眼之際,二十多人都被雷電鎖鏈纏繞,要麼壓在地上,要麼帶向高空,要麼直接撕碎,都痛苦慘叫,驚魂哀嚎。
巨大的雷鵬、暴動的雷潮、囚困的人和妖,在寒風刺骨的雪域,形成一幅驚人的畫面。
無數人驚魂,張開了嘴,卻說不出話來。
連童言和童欣都微微色變,驚愕的看着前面赤亮的雷電戰場。
雷潮轟鳴、慘叫成片。那些被控制的人們驚恐掙扎,卻怎麼都掙不脫,他們擡頭仰望,那巨大的雷鵬彷彿近在眼前,兇殘的目光盯着他們。
“退!!”秦命掌控雷獄,喝令全場。
遠處人羣騷動,接連後退,都被這一幕給驚到了。那巨大的雷鵬、囚困的畫面、掙扎的哀嚎,彷彿就在眼前。這又是哪個猛人?
“饒命啊,我們退,我們也退。”被控制在雷獄裡的人們紛紛哀嚎,死亡的陰影讓他們要崩潰了。
可是,就在全場驚動的時候,童欣突然抓住童言,展開紫炎翼沖天而上,直入雲層深處,向着遠處逃離。
秦命揚頭,一愣,走了?我呢?他還下意識的等了一會兒,是不是他倆要從天上衝下來,再來個全面襲擊?結果,事實證明他自作多情了,等了很一會兒,人在沒有出現。
他們是真的走了。
“追啊!”閆明等人驚醒,乘着猛禽衝向高空。
其他人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巨大的雷鵬和雷獄,打個寒顫,也乘着猛禽快速離開。
一轉眼走了二十多人,可還剩下了一百多人,全部都在看着他。
氣氛變得無比怪異。
秦命皺了皺眉頭,弱了雷潮,散開了雷鵬虛影。
那些被雷電纏繞的人和靈妖全部落下,跌落在雪堆裡,驚魂未定,摸着自己的手腕和脖子,神情恍惚。他們剛剛以爲自己要死了,要被雷電鎖鏈撕碎。
“殺了他!!”有人怒斥,可是,沒幾個人迴應。圍攻那個女人,是爲了搶奪地龍蛋。圍攻這個呢?純粹是活夠了,找死?
那些差點被殺死的人更不敢上了,都驚恐的往後退,生怕再來那麼一次。
雷電全部散盡,紫炎也熄滅,寒風、白雪,再次吹進了戰場,呼嘯刺耳,溫度不斷降低。
秦命站在那裡,都不知道該怎麼做,又該說些什麼。要不是因爲看着他們想到了童璇,他都不願意出來,現在倒好,跟上次救他們的情形幾乎一模一樣,連聲謝謝都不說,丟下他跑了!
我特麼出來幹什麼的?
見過不仗義的,沒見過這麼不仗義的。
起碼打個招呼吧?
氣氛變得古怪,那幾個叫囂要殺了他的人,見沒有誰呼應,也就閉嘴了。
“他們往那邊跑了,你們繼續,我……嗯……我先走了。”秦命整理下衣服,輕咳幾聲,轉身離開。
“他跟那兩人一夥的!抓住他!”有人高喊。
秦命指着童言童欣離開的方向:“你一夥兒的人那副德行?連聲謝謝都不說就跑了?”
“那誰知道。”
“你愛知道不知道,別惹我,心情不好。”秦命大步離開。
冷風呼嘯,雪花飄滿天,人們都目送他離開,沒有誰再去阻攔。
有個人還撓了撓頭,低語:“不覺着他很尷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