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走來。
而張春琴則是氣不打一處來,咆哮道:“任盈盈,你搞什麼名堂?”
“給我們假的邀請卡,現在你說怎麼辦?!”
“不好意思三姨,弄錯了。”
任盈盈沒有想象中的冷嘲熱諷,甚至還反過來幫忙,道歉道:“拿錯了卡,導致你們這邊出了洋相,我真的很抱歉。”
“三姨,現在邀請卡已經沒有了,如果想進去的話,只能採取別的方式。”
說着。
她看向田中信。
而田中信則是心領神會,拉着旁邊的儒雅男人,走到近前,嘿嘿的笑道:“三姨,您別擔心,邀請卡是正門,咱們有後門。”
“這位,孫永夜,孫少爺,咱臨城五大財閥之一的孫家長子,今晚的酒會,雖然是萬子銘主辦,不過他們孫家也是贊助商。所以,他有足夠的權限讓你們進去。”
聽到他的介紹。
張春琴大吃一驚,比王少都要高上一個檔次的孫永夜,居然和田中信認識。
那他來的意思,是要幫忙了?
“孫,孫少爺,您好?”
張春琴試着伸手去握,而對方也非常給面子,握手示意,甚至恭敬道:“阿姨您好,您放心,有我在,你們一家都能進去。”
“叔叔,我知道您身體不好,一會兒,我會讓服務生給您周到的食物餐譜。”
“任小姐,不知,一會兒可否賞臉,喝一杯呢?”
孫永夜很紳士。
字裡行間,無比透露着他的儒雅談吐。
但在葉天縱眼中,無非是披着人皮的狼。
看向任雨柔的目光,就不單純。
還邀請喝酒?
葉天縱臉色陰霾。
孫家長子,而之前買車風波中的孫永吉,就是他的弟弟。
兄弟倆,都不是什麼好人。
而他現在也明白了過來,先讓自己等人拿着邀請卡吃癟,然後孫永夜在火速馳援,救危難於水火,俘獲任雨柔的芳心。
招數的確夠高。
但是在葉天縱面前,並不管用。
“沒問題,沒問題。”
任雨柔很尷尬。
對方能來幫忙解圍,這是好事。
可是,一來就邀請喝酒,且不說自己不勝酒力,更何況,她不喜歡和陌生人共處。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做出決斷,張春琴就跟見到寶貝似的,接連點頭,欣喜的說道:“那,就有勞孫少爺帶我們進去。”
“好的阿姨。”
聽到張春琴的話,孫永夜微微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轉過頭來,與徐太太對視。
這徐太太,雖然在衆人面前,高出一籌。
但是在孫永夜這裡,不說低人一等,但是絕對討不到任何的便宜。
本來打算狠狠的教訓下這家人,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孫永夜,她既憤怒又無奈。
這孫家,可是五大財閥之一,在臨城市的勢力很大,沒有必要硬碰硬。
她沒有多說,只是輕哼。
而其他卑躬屈膝的羣衆,也都在這一刻收斂了起來,至少,沒有再抨擊任雨柔等人。
見到這一幕,田中信和任盈盈都是相視而笑,背地裡的陰謀,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而現在,就是邁向成功的第一步。
“剛剛你……”
“不有勞孫少爺了,我們自己能進去。”
孫永夜還沒來得及開口。
葉天縱則是忽然出聲打斷。
走上前去的時候,收好手機。
剛剛發出短信,應該很快就能得到結果。
林長輝的辦事能力,他很相信,與此同時,他說過,他和萬子銘的關係非常特殊,只要他一句話,立刻就能讓萬子銘做出最正確的決斷。
“恩?”
本以爲此事就此解決。
結果,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不止一星半點。
葉天縱的話,無疑掀起了軒然大波。
衆人看着他,滿臉驚恐。
不過,對於徐太太而言,喜聞樂見。
這傻子,果然是神助攻,主動造出窩裡橫,她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切,倒是想知道,他能把這潭死水攪得有多渾。
“你什麼意思?”
孫永夜冷冷道。
田中信和任盈盈也湊過來,無語的說道:“你這傻子,胡說八道什麼?”
“邀請卡作廢,只有走後門,而送少爺,是唯一的人選,不讓他領着進去,你們只怕連門都摸不到!”
“平時你在家裡發瘋,我們可以不管,但是這裡是公共場合,柔姐他們還要進去參加酒會的,你趕緊閃一邊去!”
夫婦倆厲聲呵斥。
而難能可貴,張春琴一家人,和他們站在同一陣營。
“傻子,滾!”
張春琴走來,拽着葉天縱,喝道:“我們自己怎麼進去?你以爲這裡是圍牆,可以翻牆的嗎?”
“女婿,別鬧了,有孫少爺在,你別找不自在。”任東國開口。
任雨柔很不情願受人恩惠,但是事已至此,她也騎虎難下,便低聲的說道:“天縱,先進去再說吧。”
“別不服氣,至少,咱們能進去。”
“這事情,雖然被田中信他們搞得不愉快,但終歸沒有惹來大.麻煩……”
“我說,我們自己能進去。”
葉天縱卻深吸了口氣,鄭重的說道:“老婆,我問你,你是希望進去之後,還要和他喝酒呢,還是我們自己進去,自由自在,不受任何人約束?”
當然是自由自在。
任雨柔心中喊了一聲,卻沒能說出口。
畢竟,靠他們,哪怕是加個任家頭銜,沒有邀請卡,他們也沒有資格進入。
現在葉天縱的問話,無異於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的事情。
“天縱,我雖然想要自己進去,不想欠人人情,可是……”
“老婆,永遠別低估自己。”
“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葉天縱打斷。
看了一眼時間,應該來了。
他不再搭理任雨柔,而是擡起頭來,看着田中信二人,說道:“在海龍灣裡的時候,你們做的事情和說過的話,我希望你們記得。”
“今晚,這邀請卡看起來像是烏龍,但是真正的原因,只有你們自己清楚。”
“你們隨意,可要是出了事情,到時候,你們的後果,會很嚴重。”
葉天縱的威脅,聽起來頗有殺傷力。
可是。
有孫少爺撐腰,他們並不畏懼。
反而譏諷道:“你就別操心我們了,都是成年人,我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反而是你,你剛說什麼?不需要靠孫少爺,你自己進去?怎麼進?趴着進,還是跪着進?”
“哈哈哈。”
田中信大笑道:“我覺得,你這傻子反正也是多餘的,孫少爺,一會兒,就帶着柔姐他們一家三口就行了,這傻子,讓他留在外面,自生自滅算了,反正去了也沒用,去了也只能丟臉……”
“讓開,快讓開!”
田中信尚未說完。
忽然一道急促的吶喊聲響起。
衆人尋聲望去。
只見,從大堂內,正快速的跑來一人。
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等到來到門口,已經是累得夠嗆,看起來,像是剛跑了一場萬米馬拉松似的。
“吳哥,您怎麼來了?”
見到來人,孫永夜眉目一挑,有些驚異,開口詢問。
而其他人,在見到對方之後,也都是神色劇變,更加恭謙,低聲議論。
“這不是萬子銘萬會長的貼身秘書,吳步苟麼?”
“平時,他可是高高在上,出行豪車相伴,哪怕是走路,也是有人擡着的。”
“這麼着急的跑出來,看起來像是迎接某人,而在場的人中,一個是孫永夜少爺,一個是徐太太,這兩位,都是身份地位尊崇的人,不過,按照輩分來算,也應該是他二人恭敬對方吧?”
“誰知道呢,反正,這可是個大拿,咱可別輕易招惹,看戲就好。”
“說不定,是這家子的愚蠢行爲,已經惹怒了上頭,直接過來質問也有可能。”
衆人的熱議,不斷綿延。
而面對孫永夜的詢問,吳步苟卻充耳不聞,反而是四處環看,好像在找誰。
“老吳,我在這呢。”
徐太太自認爲地位不錯,哪怕是孫永夜,也只是小輩。
親自出來迎接,就足以證明老公和萬子銘的關係有多好。
受寵若驚的同時,她也想像衆人宣泄下自己的權威,不要以爲自己只是個女人,就好欺負。
她主動上前,笑道:“親自來迎接,這怎麼好意思?”
“我老公,應該和萬會長在屋裡詳談吧?”
徐太太的話,聽在衆人耳朵裡,讓得大家都羨慕得很。
如果能夠得到萬子銘的支援,那在臨城的建築行業裡,肯定順風順水。
錢財嘩啦啦的來。
而孫永夜吃癟,這吳步苟,真是條老狗,自己跟他說話,他不搭理自己,反而來恭維徐太太這老女人,就這麼看不起孫家?回頭,定然要找他麻煩,至少,不能在任雨柔面前丟人。
畢竟。
這是自己看上的女人。
看上就要拿下。
至於她身旁的傻子老公,就是個臭皮球,隨時都可以踢開。
“你老公是誰?”
“我不認識!”
“走開點,別跟我套近乎!”
很霸氣。
吳步苟只是簡單的掃了對方一眼,隨後撇開,而是繼續在人羣中,一邊尋找,一邊吶喊:“任小姐,任雨柔小姐您在嗎?”
???
所有人一臉疑問號。
包括任雨柔。
找自己?
什麼意思?
“壞了,是不是咱邀請卡是假的事情,讓主辦方都知道了?”
張春琴面色擔憂,瞥了頭上一眼,說道:“那裡還有攝像頭在照着,不會真要找咱的麻煩吧?”
任東國也很擔心,嘆息道:“估計夠嗆,咱已經去過派出所一次了,如果再有事情,估計會直接將咱們給收監……”
“你還敢說?”
“要不是你,老孃至於這麼狼狽嗎?”
張春琴氣得渾身發抖。
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來,躲是躲不掉的。
“我,我是。”
她擡起手,示意了下,然後走過去。
見狀,衆人心中都在嘲諷,算是給你們面子了,一點破事兒,都驚動了吳步苟來親自處理。
恐怕,不是簡單的呵斥那麼簡單,報警送公安局那是肯定的,若是在用他們點兒手段,估計這坐牢都得好幾年。
這,便是在萬子銘的酒會上鬧事兒的代價!
至於徐太太,雖然被吳步苟公開羞辱,但是能見到這一家鋃鐺入獄,也是倍感欣慰。
反而是孫永夜,任雨柔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就這麼被抓走,會不會有點那什麼?
可是,公然和吳步苟對抗,恐怕會惹來家族的不滿。
而就在他爲此矛盾之際,一旁的田中信則說道:“孫少爺,這家子被抓走,甚至是坐牢,其實問題也不大。等後面您再找關係,把人弄出來,隨便玩玩兒就得了,反正就是逢場作戲而已。”
“是啊孫少爺。”
“怎麼玩兒不是玩兒,就是換個方式罷了。”
任盈盈心中樂開了花。
本來以爲要對付着家人,要動用很多的辦法,而這孫永夜就是棋子之一。
可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居然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收拾了,這也算是報仇了!
“吳先生您好,我就是任雨柔。”
“我知道……”
“任小姐!”
任雨柔本來是想要道歉認錯的,至少,不要牽連到爸媽,她願意一人承擔假的邀請卡的過失。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說完,這吳步苟則是情緒激動,大聲喊道:“您快請進!”
“小吳我就是專程出來迎接您的!”
“讓您在外面等了這麼久,實在抱歉,您千萬千萬別放在心上,我給您道歉,賠不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