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殘此時寸步不離夏天,問:“你真的要去?”我苦笑一聲:“去,若棄自己的女人不顧,我還算什麼男人。”沈殘沒說話,咬破了手指,在我額頭划着什麼,我剛想開口問,沈殘說:“不要動,這是金剛降,血跡未乾時,對你有保護作用!”
我此時大腦一片混亂,我很擔心現在的我會失去理性。深呼吸,深呼吸。沈殘突然後退了一步,那金剛降的圖文已經完成一半,沈殘艱難地說:“你身上有種東西在保護着你,一定比金剛降更強大。”
沈殘下降不成功讓我突然煩躁起來,我不想再做過多逗留,跟夏天要了一輛車,我夾了一根香菸,獨自一人開車離去,在戰盟出口,我看見了瘸子。
“夜哥。”瘸子向我掀開外套,裡面是兩把特製鋼刀。
“上車。”我面無表情地說,然而心裡已經開始波濤暗涌了,我想哭,真的。執法門小弟過萬,高手無數,然而現在能與我爲伍的,只有一人。
“瘸子,這一去,有去無回,爲什麼?”我依舊面無表情,我想問的是爲什麼他選擇這條死路。瘸子擦了擦鋼刀,說:“夜哥,我的命可不值一百萬。”
半個月前我給了瘸子的老婆一百萬,那是瘸子爲我執法門訓練精英的報酬,我想讓瘸子和他老婆一起離開南吳。
一路無話,很快來到了青年區野狼酒吧,此時青年區空無一人,街道上因爲長時間沒人打掃,丟滿了垃圾,我和瘸子下車走進了酒吧。
這間酒吧早在數月前就暫停營業了,名爲酒吧,其實就是野狼團打聽消息的一個據點。
酒吧裡坐着二十個身穿勁裝的男人,他們個個氣宇不凡,背上畫着血滴圖案。“這些人是黑白神殺團的,小心點。”我小聲對瘸子說。
這二十人中,有兩個頭目,他們上下打量着我,小聲的交談了幾句,之後用着鋼刀指着我們,待我們兩人亮刀之時,二十隻野狼瘋狂的撲了上來。
北倉港,近千名山口組精英與阿罪、坤沙所部打成一片,海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那艘在北倉港外停留數月都爲靠岸的巨輪被炸沉了,正在與阿罪廝殺的山口組九代目鬼原一憤怒地怪叫一聲,阿罪趁機扯下了他肩膀上的一片肉。
和平區某天台,喪屍強正拿着對講機罵罵咧咧地訓斥着狙擊小組組長李正,:“他媽的,照你們這狙擊速度,王八都爬過來了,給老子加強火力,讓他們從正南面進攻,那裡有老子佈置的134。”喪屍強氣憤地掛斷電話,“媽的,坤沙給老子這點火器,老子守個屁啊!操!”
這時正在狙擊的小白說:“強哥,剛纔在倉庫看見了一批馬克沁,好像是上次大戰山口組的時候用的,都生鏽了,不知道能不能用。”喪屍強一聽大罵道:“他媽的,那還不去拿!給老子全部擦上油,他媽的!”
“好,我這就去!”小白起身向天臺出口走去,還沒到出口,小白被人一掌打飛了回來。“喪屍強,天門賬王,你好!”天台出口走來一人,讓喪屍強瞳孔猛縮。此人一身紅衣,殺氣如同那遍體的紅芒一樣,令人窒息。
和平外圍,山丘一拳打死一個身材把他小三倍的狼崽,扒拉扒拉身邊的一堆死人,搖了搖頭,颱風背上揹着三把鋼刀,那是預防他手中的刀報廢的,“怎麼樣,山丘,找到了嗎?”颱風問,山丘搖了搖頭:“我相信阿來不會那麼容易掛掉的,我們不應該在死人堆裡去找他!”颱風一刀插進一個還沒死絕的狼崽喉嚨裡說:“還是多注意一點吧,我也不希望在死人堆了發現他。”
嚴磊正帶着一羣替天成員快速移動,他們繞過了大多數的野狼主力,迂迴到了和平區的東大門,那裡有上百人正在往裡衝,慕寒目光鎖定了那個身穿黃色襯衫的男人,嚴磊拍了拍慕寒的手臂說:“記住,不可戀戰,你只要拖得住他三分鐘,我就能帶人衝進去,到時候你想辦法脫身,放心,等會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慕寒點了點頭從地上撿了柄鋼刀,悄悄摸了過去。
野狼酒吧,我把最後一個野狼的腦袋劈成了兩半,那柄鋼刀也開始捲刃了,我一把扶住將要倒下的瘸子關心地問:“你怎麼樣了!”瘸子滿臉冷汗,擺了擺手:“沒事,死不了。”瘸子的後背被砍了幾刀,傷口很深,血流不止,我打翻酒櫃,找來了三瓶白酒,“你忍着點!”我說,直接撕開瘸子的衣服,將白酒倒在瘸子的傷口上,“啊!”瘸子痛苦的吼了一聲,昏了過去。
“我能做的就這些了,如果我能活着離開,我一定帶上你!”我對着昏迷中的瘸子說,轉身向酒吧的後門走去。
酒吧的後門有個小型的泳池,是供貴賓享用的,這個背景和視頻裡的一樣,我掃了掃周圍,看到了白鸞,她被人用一根髒兮兮的繩子捆在了柱子上,現在十分虛弱,臉白的像一張紙那樣。
“白鸞,你怎麼樣?”我緊張的問,但此時的她意識似乎很模糊。
就在我要過去的時候,白狼從她身後閃了出來,手裡握着一把匕首抵在白鸞的脖子上。“夏夜,你可以再試試向前一步。”白狼陰狠地說。
我的殺意在這個時候毫無徵兆的全部散發了出來。“我已經來了,放了她!”我咬牙說。
白狼說:“你現在憑什麼跟我談條件!”
我咬了咬牙,“白狼,即使是幫派之爭,你也未必如此針對我!放了她,我們公平一戰!”
白狼一把抓住了白鸞的頭髮,讓她的眼睛與我對視,我從白鸞的眼睛裡看見了恐懼、乞求。曾經的白鸞是高傲的,白狼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一股沉重的熱流從我的內心深處不斷地向上涌。我知道這是白狼的圈套,他在激怒我,而且顯然我已經如他所願。
我的呼吸已經開始變得沉重,然而抵在白鸞脖子上的匕首讓我不敢輕舉妄動。
白狼說:“十個月前我發過誓,一定會親手幹掉你,報弒師之仇!”
白狼突然變得憤怒起來,他指着我的鼻子怒罵道:“你可記得柴夫斯?那個在海州被你抓住的人!”
白狼口中的師父,原來是一年前我在海州行動裡抓到的那個俄羅斯人,後來被國安部的人帶走了,聽說國家後來是以間諜的罪名把他處死了。
白狼憤怒的眼睛裡帶着些許哀傷,“我從七歲做他的學生。是他成就了我,可你,生生的從我的生命裡剝奪了他!”
我用刀指着他,“既然這樣,來殺我吧!”
白狼勾了勾嘴角,“這樣幹掉你,太便宜你了,我們做個遊戲如何!”
我咬着牙問:“你想怎樣?”
白狼突然抓起了白鸞的手腕,讓我的心頭一緊。“你要幹什麼?”我大喝一聲,話音剛落,白狼已經在白鸞潔白的手腕上劃出了一刀,鮮紅色的血液立即流了出來。
白狼緊接着向我飛撲過來,一個照面,我的臉上被白狼劃了一刀,卻因爲一心想着白鸞,竟然毫不知情,直到那股腥鹹的液體流到嘴角我才發現,白狼的刀功竟然精妙到這種地步。我漠然的看了白狼一眼,回頭去解白鸞身上的繩子。
“想帶她離開,還是先打敗我再說吧!”白狼說,再次朝着我撲過來,一刀劃在我的背上。
我硬扛着這一刀,將白鸞摟在了懷裡,“乖,等我,一會兒就好,我帶你回家!”我極其溫柔地說,讓白鸞背靠着柱子坐在地上,用隨身攜帶的白色綢帶扎住她的手臂,來緩解她的流血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