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認祖歸宗(下)

“師……師伯,麟羽還是不明白,您說當時的人類還沒有完全進化,可是你又說自己也是地球人,另外,您既然在這一界又怎麼去下界?”麟羽繼續問道:“還有,既然人類是進化而來的,爲什麼又有女媧造人的傳說?這一切……”

盤古微笑着擡了擡手,說道:“你且聽我一一道來,我說的那個時代大概是兩、三百萬年前的事,你們一直都認爲那是人類最早的起源吧?其實根本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地球存在已經數十億年了,不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人類,只是每當發展到一定的時候,整個星球就會因爲各種原因造**類甚至整個物種的滅絕。比如科技的發展而出現殺傷力極大的武器,大規模的污染,能源的枯竭等等,但是滅絕之後經過無數年又會重新發展起來,就好象是一個輪迴。我和你們並不在同一個輪迴之內,但是我所生活的星球仍然是地球。”

頓了頓,盤古繼續說道:“不能去下界這個定論並不是絕對的,當修爲達到仙尊階的時候就可以破開空間回到下界。當時我想尋一傳人,而仙界之人仙嬰已經固定,至於其他在仙界出生的人,條件太過優越,很難有所成就。所以纔在地球上製造了那個熔岩煉獄,用以尋找合適的傳人。當年我已經早早達到仙尊的修爲,只是用些手段一擊之下便滅了所有兇獸,這種事情就算你們也可以做到,但是在凡人看來卻是神一般的手段,所以纔有了開天闢地之說。其實宇宙本來就是由無數天體構成,何爲天?何爲地?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之後女媧施展法術救下無數重傷垂死之人,那些人見了如此神通,便又稱她爲人類之母,那造人之說也是無從談起的。”

“原來如此,不過這些神話卻是影響了地球無數年,師伯也成了炎黃華夏的信仰。”說到這裡,麟羽話峰一轉,有點猶豫地說道:“師伯,小子還有一事不明,只是……”

“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盤古微笑道。

“您說您是地球人,可是……可是這裡是神獸界啊,難道您……”麟羽已經不好再說下去了。

“難道我不是人類?”盤古哈哈大笑道:“我當然是人類,不過誰說人類就不能來神獸界呢?你和皇甫鳴不是也來了麼?”

麟羽無言以對,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盤古看到他的窘態,笑道:“我確實是人類,不過女媧卻不是,爲了和她在一起,我只有來神獸一族了。”

“難道真的像傳說中一樣,女媧娘娘是人首蛇身?”麟羽驚訝之餘,連忙向女媧賠禮道:“伯母,我沒有別的意思,請恕麟羽無禮。”

女媧嬌笑道:“你不用如此拘謹,作爲聖獸我只會感到驕傲,又怎麼會爲此生氣呢?正如你所說,我的本體確是人首蛇身,同時我也是變異神獸中的聖獸。”

這個倒不用女媧說了,從盤古承認自己是人類開始,麟羽就知道其他三人就是神獸一族中的聖獸。同時,他所關心的兩件事也在疑惑得解之後浮現出來,那便是皇甫鳴和雨清漩的婚事以及血雨迴歸的事。

“諸位長輩,麟羽有兩事相詢,懇求你們能答應。”麟羽躬身一禮,他知道此次四人同來,其他三人都是置身局中之人,不便出聲。

“你且說來。”盤古說道,其實就他的眼光又豈會不知道麟羽的心事。

“首先是我三哥皇甫鳴和清漩姐的事,當初雖然由藍兒出面暫時解決,可是我也知道那並不能得到神獸一族的承認。希望諸位前輩能看在他們兩人一往情深的份上,承認他們的婚事以及他們的女兒皇甫青芫的身份。”麟羽一口氣說完又指着一直跪在地上的血雨,說道:“另外就是我大哥血雨的事,這些年來他是犯下了大錯,這是不可否認的。然而,當年的情況我想諸位長輩很清楚,心愛的人被爲救他而亡,自己卻又無能無力,這種痛苦換做任何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即使鑄成大錯,其情可憫,迴歸族內一直是他的願望,希望前輩們能擔待一二。”

大殿之內頓時安靜下來,很顯然,盤古等人在傳音討論,半晌之後,盤古出聲道:“清漩與鳴兒的事雖然未經族內同意,但是既然鳴兒是我的唯一的弟子,而我現在也身屬神獸一族,就此揭過吧。皇甫青芫的身份暫時還不宜對外公佈,待她迴歸族內再說,畢竟我們還不知道她的等階。”

“前輩,青芫的等階我也看不出來,我有時在懷疑她是不是完全繼承了人類的血統。”雨清漩恭聲道。

盤古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至於血雨的事就不必說了,他殺孽太重,有違神獸一族的原則,是不可能迴歸族內的。”

血雨的神色一片黯然,雖然他知道有九成是這樣的結果,但是當聽到這最後的宣佈時,仍然萬分傷心失望。麟羽心裡又何嘗不是如此?看着剛強的血雨竟然流下眼淚,想着自己從大羅金仙到羅天上仙提升中,血雨全心全力的照顧,他覺得自己很沒用,連大哥唯一的心願也無法滿足。

“師伯、伯母、兩位前輩,真的不能再考慮一下嗎?”麟羽顫聲問道。

“麟羽,這是原則性問題,不是我們可以幫到你的。”盤古搖頭道。

“原則?什麼原則?”麟羽楞了一下,問道:“神獸一族也不可能不殺人吧?”

“不是說神獸一族不殺人,如果是對方先行動手,或者做出挑釁等等等,這樣就可以出手,就算無緣無故殺幾個人,只要影響不大也是沒問題的。”盤古搖了搖頭,嘆道:“麟羽,你可知道血雨殺了多少人?據最低估計,他至少殺了數以百億計的人。數百億啊!你可以想象一下,別的我就不多說了。”

這個數字確實把麟羽嚇到了,他是知道血雨殺了很多人,但是當聽到這個數字時還是嚇了一跳,皇甫鳴等人更是驚訝萬分。血雨的臉色充滿了愧疚,殺人時倒不覺得,他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只知道當年經常使用大面積攻擊,直接一個星球一個星球的毀滅。而今,當他聽到這個數字時,連自己也罪無可恕。

麟羽嘆了口氣,說道:“大哥做的是不對,可是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如今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四處殺人的惡魔,難道給他一個懺悔的機會也不行麼?”

“錯有大錯小錯之分,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我們沒有毀了他的修爲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寬容了。”坐在盤古左邊最下首的藍衣中年人說道。

麟羽心中對這中年人暗自惱火,說道:“有因必有果,我倒覺得這些錯不應該由大哥一個人承擔。首先,大哥愛一個人並沒有錯,而隱香仙尊卻以此爲要挾,讓他歸順於其麾下,大哥不從,從這些看來,大哥對神獸一族是絕對忠誠的,諸位認爲可對?”

“不錯,神獸一族本身就是不參與到仙界爭鬥中的,血雨算得上忠誠,不過這也是他的本分。”開始說話那名中年人應道。

“隱香仙尊出手攻擊大哥,而大嫂卻爲救大哥身亡,這責任在誰?”麟羽沉聲道:“都說神獸一族是團結的,可是大哥被欺負了,又有誰幫過他?是的,那隱香仙尊實力強大,但是這就是沒有人幫大哥報仇的藉口嗎?大哥無法報仇,情緒不受控制,這原本就是情有可原的事,如果糾其原因,那便是因爲自己這一邊沒有高手爲他出頭。如果有前輩高人出手,大哥又怎麼會胡亂殺人?”

“大膽!”那中年人站起來喝道:“你憑什麼身份在此大呼小叫!這是神獸一族內部的事情,你根本沒權力過問!”

“四弟,坐下。”盤古揮了揮手,轉向麟羽道:“你這小傢伙,嘴巴倒是很會說,現在把責任還推到我們頭上來了。”

麟羽雖然是針對那中年人所說,不過卻把整個神獸一族都包括進去,一聽盤古如此說,倒是尷尬異常,連忙躬身一禮,充滿歉意的說道:“師伯,麟羽放肆了,只是……只是我實在不願意看到大哥這樣下去,如果他不能迴歸族內,很可能真的會再次墮入魔道,萬劫不復。”

“師父!”藍兒嬌聲道:“你就讓血雨回來吧,藍兒從小不也是經常犯錯,叔叔從來都沒有責怪過我。天下哪裡有不犯錯的人?血雨的本質並不壞,只是怒急攻心,纔會變地暴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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