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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濃翠中,豔紅、輕粉、玉白、重紫諸色點綴其間,花瓣或似桃,或似劍,單瓣者輕靈婉約,重臺者華貴典雅,色豔者婀娜妖嬈,色淡者清新典雅……朵朵精巧,步步清華。
一池花一種,翩翩百樣姿。
正如亭嘉所言,祁夫人-果然是位愛蓮人。
姑娘們早已忘了剛纔月來亭的尷尬,全然被眼前池中蓮花吸引。
蓮池邊有一八角小亭,不如月來亭寬敞,祁珍讓人搬了幾把竹椅來,湊合着都坐下了。姑娘們自發分成了堆,有靠坐在美人倚上賞花的,有坐在正中說話逗趣的……
青薇坐着靠西的美人倚上和亭蘭說悄悄話,祁珍和亭嘉拉着青黛站在亭邊三人不知商量什麼。青蓮見兩處她都插不上話,索性不理會青黛和青薇,自己走到亭中圍坐的一圈姑娘旁坐下,正好聽見週二姑娘和趙侍郎的大姑娘在對對聯,一下來了興致,手指慢悠悠地絞着帕子,靜坐在一旁聽着。
周、趙二人對了十餘聯不分勝負,聲音不免越來越高了,衆人的目光自然都聚集到了兩人身上。
“得了,這兩人又來了……”亭嘉笑望着亭中對坐比試的兩人搖了搖頭,“不過正好,她們這會兒功夫都不用你招待。尋幾個丫鬟拿些筆墨來,準保一時半會不會有人想動地方。若能在此處開宴,再弄兩壺甜酒和酒籌來,你這賞花宴就實至名歸了。”
祁珍聽着在理,又想起剛纔的月來亭的事,心想着還是得再去看看,免得出了什麼岔子,“就依你的,反正開席還早,咱們自己先樂呵樂呵也無妨。”於是打發了人按亭嘉說的去準備了。
亭嘉讓祁珍忙活,自己給一旁有些好奇的青黛解釋周、趙二人這比試的淵源。
在座的除了武平侯王家是勳貴之家,其他的都是朝中文官清貴,自詡詩書傳家,家中女兒也都讀書習字,所以這幾家姑娘小聚之時偶爾會吟詩作對,題書作畫來消遣一二。週二姑娘和趙大姑娘則是其中文采較爲出衆的兩位,在京中貴女圈內也是小有名氣。有才之人總會有些傲氣,這二人素來誰也不服誰,一見面就要來個才藝大比拼。其他人見了自不會去與之爭鋒,但也樂得在旁看熱鬧。
此時,趙大姑娘看着遠處紅蓮,福至心靈念道:“開半畝紅蓮碧沼。”
週二姑娘一雙好看的秀美蹙了起來,齒貝輕咬着脣瓣,這不光是平仄對仗,還要講究意境,加上她借了祁府的景,自己最好是也能用上一處。週二姑娘心思糾結,琢磨了幾句卻不甚滿意,站起來在亭中挪了兩步,舉目四望眉頭蹙得更深了。
過了一陣,趙大姑娘端着茶杯輕抿了一口,微微一笑,“丹娘,如何?可有佳句?”
週二姑娘抿着脣,苦思之下卻無所得,但見趙大姑娘看似舉止淡然實則眼帶得意,頓時不想就這麼認輸。掃了其他人一眼,週二姑娘咬牙問道:“每次都是你我二人對來對去,有何意思?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其他姐妹-可有佳句?”
趙大姑娘望着臉色有些漲紅的週二姑娘,臉上笑意更勝,“丹娘說得對,其他妹妹們可有佳句?說出來大家共賞。”
亭中無聲。
忽然,一聲靜中起,如銀瓶乍破,珠玉飛濺,“坐一堂白月清風……”吐字清晰,語調中卻帶着江南口音的婉轉輕妙。
趙大姑娘凝眉,端着茶杯的手僵在空中。
“妙哉妙哉”週二姑娘欣喜,回頭尋找背後出言之人,拉着她的手歡喜道,“原來是上官二姑娘。”
“讓諸位周家姐姐見笑了。”青蓮施施然站起身,玉串裙壓發出細微輕響,如山泉叮咚,涼沁沁的,讓人舒爽。
“哪裡哪裡,妹妹高才,以前不在京中不識得。今日既然認識了,日後多多走動纔是。”週二姑娘的熱情讓青蓮受寵若驚,不過她面上卻還是帶着淺淡又不失親近的笑容,“妹妹那是一時僥倖,比不得兩位姐姐。”
週二姑娘面上一喜,“妹妹過謙了。”
趙大姑娘放下茶杯,儀態萬方地站了起來,走到青蓮身邊,“你的那句很不錯”說完,趙大姑娘轉身往亭外走去。
亭嘉見趙大姑娘要走,忙攔着趙大姑娘道:“玉華,上回可欠了我一副畫。今日借珍孃的地方,你可得給我補上”
趙大姑娘擡眼看了亭嘉一眼,“我去蓮池那邊轉轉。一會兒回來。”
“姐姐,等等我”趙家二姑娘跟了上去,姐妹-兩人肩並肩順着蓮池邊樹蔭慢慢溜達。
週二姑娘看着趙大姑娘離開,輕哼了一聲,轉頭笑着對青蓮說:“你別管她,她就是那副性子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我自己對的,也不會比‘白月清風’更貼切……”說着,她熱絡地攔住青蓮到一邊說話去了。
“沒想到,你家二姐不光有眼力勁兒,還有幾分小才華。”祁珍看着低頭與週二姑娘說話的青蓮,朝青黛呶呶嘴,“周丹娘和趙玉華都是家中嫡女,出了名的眼界高。嘖嘖,你這個庶姐有些本事。過兩日,估計上京城又要出位才女了。”
青黛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看着與週二姑娘相談甚歡的青蓮,無謂地聳聳肩,“反正跟我沒多大幹系。”
“你就是個榆木腦袋。”祁珍賞了青黛腦門一記,“我特地邀你來讓你結識些人,你卻被個庶姐搶了風頭,真夠沒心沒肺的。仔細以後被她們欺負”
青黛抱着祁珍的胳膊蹭了蹭,“有你大珍珠在,誰敢欺負了我去?”
“你個促狹鬼,懶得和你貧”祁珍瞥了青黛一眼,甩開她的胳膊,走過來低聲對亭嘉道,“你且在這裡幫我看顧一二。我去去就來。”
亭嘉點點頭,“嗯,你去吧”
祁珍拉着青黛,“反正你無事,跟我走一趟。”
“喂,去……”青黛沒來得及問話,就被祁珍拉走了。
……
約半人高矮樹叢後,隱匿在密葉間那八角飛檐,鑲紅菱花格子落地門的“小屋”,青黛站在門口,百無聊賴地用腳尖在地上畫着圈,“這就是你說的好去處?”
祁珍從裡面走了出來,擡手抹了抹鬢角,神情輕鬆愉悅,“這地方偏,平日不常來,來你來壯膽”
青黛掃了眼小屋門口的倆丫鬟,斜睨了眼祁珍,站在祁珍身側,伸手從自己頭頂到祁珍脖子比劃了兩下,“大珍珠,你覺得就我這個頭,膽能有多大?你想好了是要拉我壯膽,而不是去拖後腿的?”
祁珍臉皮厚,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拍拍青黛肩膀,“你又不愛和她們客套,左右無事,拉你來認認路”然後,她指了指小屋,“你要去嗎?”。
淨房是個好去處?青黛翻了個白眼,“不了”
“那咱們回去”
青黛翻了個白眼,跟着祁珍往回走。
行至半路,突然從樹叢裡竄出個人來,“咚”一下撞到了青黛身上。
“姑娘——”跟在青黛身後的桃花一聲驚叫,祁珍聽見身後的動靜,一回頭看見青黛倒在地上,喊了一聲,“快,還不幫忙把人扶起來。”
桃花一下把壓在青黛身上的人揪了起來,“姑娘,你沒事吧”
青黛兩眼淚汪汪,後腦勺疼得她說不出話來,心裡大叫,爲毛啊,爲毛每次去高檔淨房總會有事?
桃花看了看青黛身上,沒事。伸手摸了摸青黛的後腦勺,就聽見“嘶——”的一聲抽氣聲,“呀,鼓包了”桃花閃開身子,對着罪魁禍首的質問說,“這哪裡來的冒失鬼?看把我們家姑娘撞的”
青黛捂着腦袋,低頭看見一雙黑緞面薄履,仔細看能看出那雙腳微微有些發顫,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我,我……不是有意的……大將軍被我弄丟了,我來找……”細若蚊蠅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飄進了青黛耳朵裡。
青黛忍痛擡起頭,看見一身穿四合如意暗紋綢布夏衫的小男孩站在不遠處,身側還站着祁珍的兩個丫鬟。
男孩看模樣像是八九歲,小圓臉,皮膚白嫩,臉頰泛着薄紅,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水汪汪的,睫毛濃密纖長,輕動時毛茸茸的觸感讓人忍不住想要動手摸一摸。看見青黛望過來,眼光飛快挪開,低下頭望着自己的鞋尖,手背在身後,潔白齒貝咬着紅色脣瓣,那模樣活像只被人欺負的小白兔子。
“小dd,你是誰家的?怎麼跑到這後園來了?”祁珍柔聲細氣地問道。
聽着這軟綿綿的質問,青黛無語望天,我這交的什麼朋友?人家來找蛐蛐的,你難道沒聽到嗎?
聽見祁珍問話,男孩猶豫了半晌,似是害怕又好像是害羞,怯生生地回答說:“我跟着哥哥來的,他在那邊……”
祁珍眨了眨星星眼,這丫頭對綿軟圓潤的可愛事物向來沒什麼抵抗力,怎麼看怎麼像狼外婆青黛狠狠地咬牙道:“他是來找蛐蛐的”
祁珍臉色一變,徹底化身爲母老虎,“好啊原來剛纔在月來亭喧嚷的是你誰帶你們進來的?”
小兔子嚇得退後了一步,從實招供,“不是我,是祁歡哥哥帶我們進來的。他們玩,我就在旁邊看着沒出過聲。剛纔祁歡大哥的大將軍丟了,我是幫他出來尋的。”
“好你個五哥,看我不告訴娘去”祁珍臉色一變,對右手邊穿藕荷色衫子的丫鬟道,“湘兒,帶這位少爺去臨湖小築歇息,順便派人通知五少爺一聲。”
“我們家姑娘的傷呢?”桃花不樂意了。
祁珍這纔想起了青黛,正要說話,卻見青黛擺擺手,“不礙的。姐姐們都在那邊等着呢,咱們走吧”
祁珍點點頭,確實如此,青黛是自己人,可蓮池邊的那些瞧見園子裡有外男亂走,傳出去不好聽。她上前來着青黛,一邊走一邊詢問她的傷勢,兩人沒再理會剛纔撞人的男孩,一起往蓮池的方向去了。
兩人剛走,湘兒便要送那男孩離開,不想有人急急喊道:“湘兒姐姐——”
湘兒回頭一看,正是五少爺貼身丫鬟玉珠。
“啊——鬱少爺,奴婢可算找到你了”
湘兒湊到玉珠身邊,小聲道:“六姑娘吩咐我送這位公子-去臨湖小築,既然你是來尋人的,人就交給你了。這是內院,今兒又有客。你回去提醒一下五少爺,姑娘剛可是生氣了。”
玉珠瞧着湘兒臉色不好,忙低聲賠笑道:“多謝姐姐提醒。五少爺剛剛纔知道今兒夫人-設宴,讓六姑娘費心了。”
湘兒點點頭,朝鬱少爺福福身,然後返身回去尋祁珍。
“鬱少爺,您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被湘兒喚做鬱少爺的男孩此時哪裡還有剛纔的膽怯害怕的神情,板着一張臉朝湘兒說:“剛找到你家少爺的大將軍了。”若是這時青黛和祁珍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小兔子的聲音一下子脫去了稚氣,變得清越動聽,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
“啊,在何處?那可是少爺的寶貝,若是丟了,少爺定會急……”
湘兒的聲音戛然而至,看着青石磚上支離破碎的看不清本來面目的一堆稀黃的渣滓,無語凝噎,這下慘了,少爺的大將軍沒了
“鬱少爺,這是誰弄的?”湘兒的聲音有些發抖。
“就是那個麪糰臉,跟在你家六姑娘的小女孩……”鬱少爺繃着脣,想起剛纔冒冒失失衝過去摔了一跤後,自己嘴脣下綿軟嫩滑的觸感,臉蹭一下紅了,咳嗽了一聲,“快點帶路”
“可是,可是……”
鬱少爺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就說是我不小心踩死的。我把那隻黑霸王賠給你們家五少爺就是了。”
“多謝鬱少爺”湘兒頓時恢復了笑臉。
“還不快給爺帶路”鬱少爺鼻子裡哼了一聲。湘兒訥訥地點點頭,低眉斂目地引着鬱少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