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暗涌

發現山洞前,明玉寒幾次試着要攀爬山壁。但是此地的山石不知爲何,滑不留手,竟連飛鳥都無法停駐休息。

桑青輕輕巧巧的一句話當時氣着了明玉寒:“人說,武功高強的都能梯雲縱,還會飛。明公子何須借力?”

飛身上個坡且還容易。壁立千仞,無須借力飛上山頭?真當練功夫的人都自己會生出一對翅膀麼?

明玉寒發現認識桑青這個女人後,自己的脾氣見長,隨時隨地都會自己氣悶一陣。

兩人在山谷裡又過了幾日。但桑青這回的身體卻好得很慢。她虛弱得很,人也倦得不願說話。

初時,明玉寒以爲她是生氣了。

“說好是一個時辰,但洞裡哪裡知道是什麼時候?就算是你堵上了洞,我想我也能出的來。”

桑青把頭別過去。

明玉寒悻悻的。他不是個願意跟人解釋的人。這次對桑青已經破例了。不過,人家不領情。

何況,對於她破例的又何止是這一回……

桑青咳嗽起來,她轉過頭來對明玉寒說:“水……”喝了水後,長舒了一口氣,“你不用解釋那麼多。那洞是通向外面的嗎?”

明玉寒點頭:“不錯。但還需要費些功夫。”

“怎麼說?”

“不知你看沒看出來,這洞不是天然形成,是人用大板斧砍鑿出的。”

桑青撐着自己半坐起身:“板斧?”

明玉寒笑道:“是。我進到洞裡,沿着洞壁往裡走。路微微向西北傾去,但到了一頭就絕了,挖路的人在那裡丟下了一柄斧子。我在另一堵牆上看到重又挖開的一條道。它折轉路朝着北面去了,到了一半摸着山石可以覺出震動,再向西走了一會兒,我發現了一個人。”

“活的死的?”

“應該說是骸骨。死了很久。不過,洞裡不比潭邊,沒有溼氣,樣子還看得清。那人手裡又舉着一把板斧。我想,他一開始是持着雙斧開鑿的,等半路沒了力氣就棄了一柄。洞裡方向很難掌控,這位前輩經過幾次彎路,總算是挖出了一條出路。”

“你前面說,還要費些功夫,這人要是挖通了又怎麼還死在洞裡?”

“他是力竭而死。”明玉寒忽然覺得遺憾,“洞未挖通。但方向是對的,我勘測了一陣,只差一些就可以通了。天意弄人,就差一些。”他握緊拳頭。

桑青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們爲那位前輩最後送一程吧。”她也不是無感的一個人,聽到有人身故總還是惋惜的。哪怕幾次三番經歷下來,她的心腸已經硬了一些,可還是覺得人生過於無常。做一個人,原來也那般的難。

提議雖然是桑青出的,但明玉寒也這般覺得,她的話讓他找到了一個出口,心裡對前輩的遺憾也有了紓解。他沒讓桑青動手,只叮囑她要好好靜養,便又去洞裡揀出前輩遺骨和雙斧來。沒有就手的鐵鍬,他拿了斧子開了一個冢,爲遺骨找了個去處。那不知名的人終於也算落土爲安,找到了歸處。

兩人又在洞裡耽誤了幾天。等明玉寒藉着板斧鑿開山洞盡處,二人墜崖已近月餘。

這段時間不長,江湖上卻流出了一個傳聞。

明家堡公子明玉寒身故,明家堡最長的兵器生意被邢若邪的門下搶佔過半。

而明玉寒爲什麼會死?

因爲他技不如人,敗在了邢若邪手下,自責難堪,於是跳下崖去,自絕於天下。

邢若邪這招可謂毒辣。明玉寒的聲名一時間變得臭不可聞,連尋常人家的父母訓示起孩子來都會拿出來做教本。

章老丈一行幾個在明玉寒墜崖後自然被邢若邪拿住,但他沒有難爲他們就放了。章老丈幾個原以爲邢若邪做事還是有大家風範的,可是還未到堡裡就聽到流言那般歪曲,章老丈差些吐血。

不得法,幾個人只好更快回明家堡去。待將事由來龍去脈稟明堡主再做計較。

而章老丈沒想到的是,這個假的消息帶來的影響遠沒有那麼簡單。

明家堡的威名不是一天,不是一個人造就的。可是,它的一落千丈卻是隨着明玉寒的聲名在幾天內發生的。

邢若邪一邊又指使着門下弟子用了手段巧取豪奪,坑蒙拐騙,令得明家堡的生意也大受打擊。倒有三分之一的油水被他家的撈了去。

淼淼在新盤下的店鋪裡插着腰開心。對門就是明家堡的一個老字號,看那頭士氣低迷,半天連個蒼蠅都沒飛過,她得意地對身旁的邢若邪,說:“公子,看來,不用確認明玉寒是死是活,我們也贏了。”

邢若邪手輕輕拍着桌面,在想着什麼。他起身,向內堂走去,淼淼緊跟在側。她知道他有話要說,於是守在外面,不讓人靠近。

隔着門,她清楚聽到邢若邪說話。

“明玉寒沒那麼容易死,老天若真讓他死了,倒也順了我的意。”

“那你做什麼打算?”男子問道。

“我已派了人手在那塊兒好好守着。明家堡的生意照舊搶,我們的生意照舊做。該你的那份,自然,也不會少。但朝堂上的事,就煩勞兄臺幫忙了。”

淼淼的眉毛抖了抖,驚詫邢若邪對來人這麼客氣。這人什麼來路?一個朝廷的走狗何須那麼客套?

男子沒有回答。

淼淼不自禁靠近門邊朝裡瞄,只看到那人背對着門,身上穿着青色的長衫,手裡端着茶碗喝茶。邢若邪被怠慢了,卻也不做聲。他只是等着那青衣男子開口。

青衣男終於說話:“刑少爺好像忘記了什麼。”

“上一筆款已到了元教頭賬上,不知還有什麼誤會?”

男子動怒,手中的茶水潑向他,他早有準備,只是一閃身就躲開了:“桑青姑娘一併掉下了崖,有目共睹。是生是死,如何知曉?”邢若邪爲他添了茶水,“做大事者,先要忍人所不能。三少,你早該省得。”

桑皓狠狠瞪了一眼:“我跟你的盤算裡,沒有這個。”他若是早知道桑青會跳崖,那麼他,他,他也做不了什麼。還是會由得她去。”

邢若邪嘖嘖了幾聲:“你還真當起了情種?莫忘了當初你接近桑青是爲了什麼,且不說什麼都沒探出來,當下她是和明玉寒一起失了蹤跡。就這來說,他們要永遠都不見了纔好。”

桑皓看了他一眼:“你一定從沒喜歡過什麼人。”

邢若邪笑着。眼睛向門邊掃來,淼淼貓起身子,躲開了些。心裡害怕,求佛祖保佑沒被發現。

“我不會去喜歡什麼人。那隻會是軟肋。總有一日會害了自己。”

桑皓握緊茶碗,垂下目光:“桑青確實沒什麼重要的。但你若一再執意妄爲,我也要好好想想是不是該同你協作下去。你是知道的,並不是只有你可以幫我。”他啪地蓋上杯蓋,神情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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