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如鏡
警告我?或許我的確不該把秦淮他們託付給眼前這些人……“無須,那幾個人我自己也可以處理。修真固然重在門派但才華纔是最重要的,留下修真法門給之,千年後必然會在仙界相見。”
“你!”汝修墨死死咬着牙,娟紅的脣瓣泛着慘白“每個修真門派都很注重自己的修煉體系不可外傳!你應該知道……”
看來他們是誤會了~我還非巴結着天門山?“師傅當初走前,給了我不少東西,裡面也有很多千萬年前遺失的修真秘笈。”
“那爲什麼不直接交給他們還讓我們帶?”蘇羽然問的很緩慢,似乎隱約間知道了些什麼。
當初是相信你們,現在卻討厭你們那種驕傲。也因爲這點我纔會在七天中讓他們走入我的吧……不一定是愛,卻想和他們相處。不似知己,不似愛人,不似情人,更不似親人。那種微微的崇拜,微微的體諒,微微的愛憐……很舒心,很溫馨……
的確,我根本就不必把秦淮他們交給蘇羽然他們,但還是這麼做了,願意低聲下氣的做。是爲了讓他們明白我真正渴望些什麼吧?蘇羽然那時對我感覺和汝修墨對我的體貼,秦淮他們絕對不會有。高位者才明白的,低位者不會懂。可太高傲了我和他們在一起就真的很苦惱……貪戀那份情懷,卻苦惱如今的局面。
“選擇權在你們手裡,願不願意不是我的問題。”給你們選擇,把一切交給你們,最危險的後背留給你們。代表着信任,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從軒淼斌那兒得來的,最後一次用再次吧。
畢竟,一開始你我都有錯……
一息間空氣凝固,誰都沒再開口。
站在窗臺前,血紅的晚霞透着微微刺冷的寒意。
“修墨你去通知永波門門主,世塵兄也去通知你的弟子們吧,我有話和孤兒說。”淡淡的無奈,偷漏出無奈和絕然。
似乎過了良久,汝修墨一言不發的走出門外,不再回頭,冷世塵重重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待人全走後“有什麼事?快說吧。”
他卻沒回答,只是像小時候那樣把我抱起,走向牀。傻在那兒,連反抗都沒。小時候的樣子把我抱起……小時候的確沒什麼!但現在我長大了的說!橫抱代表什麼?還有,放到牀上幹什麼?
不是我思想不純潔,而是那幾天裡這場面沒少見~好吧好吧,的確有些不純潔,沒事偷看別人上牀的確是我的不對,可~現在這場面算什麼?
依舊傻傻的眨着眼,仰視着眼前這個男人,這個作爲我父親的男人……
垂下的髮絲,糾纏着,圍繞着。氣息間有種說不清的情愫,淡淡的飄浮在空中。
“孤兒”低沉沙啞的呼喚,讓我不能自已。
“傻孩子,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你這七天來的所作所爲?”似笑非笑的眼神讓我不自覺臉紅。
可,問題不在這裡而是“你監視我?”爲什麼我沒察覺?
緩緩搖了下頭,髮絲掃過臉頰,癢癢的“不,不是監視,我只是不放心,知道了個大概而已,譬如說你每夜都在那軒淼斌房裡,三人同睡……”
還說只是知道了個大概?“然後呢?”怒極反笑。
指尖遊蕩在額頭“我就知道你會生氣,可我真的不放心你,畢竟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唯一的……”那聲嘆息,那聲苦澀,讓我不忍怪罪。
“說!”雖說不怪罪可依舊心裡難受,欺瞞、謊言、監視等等的等等,明知你是爲了我好,但我依舊恨你!
“別怪我,我忍不住。孤兒,幾千年來你是第一讓我如此煩躁如此不能自已的人……”喃呢着不停的摸着臉頰,一遍又一遍的敘述,最終化爲……
良久,他從牀前離開,向門口走去“想做什麼便做罷,我不再會攔你。”回眸時的一笑,灑脫超俗輕盈……
不錯,他纔是最瞭解我的人,卻因爲了解而無法貼得最深……
不知該說謝謝還是該保持沉默,目送着他的離去,他明白我的意思,而我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忽然一股睡意涌入大腦,許久未曾感受到的體驗。自從修煉開始,不,或許該說自從轉世成爲燼孤狐後便不再有過的體驗……
來不及多想,便沉沉陷入昏睡中……
似夢非夢中,我看見了娘甜美幸福的笑容,輕言嬉笑,婀娜多姿的在花叢中起舞,嬌美的笑容,幸福的歌聲,空靈的嗓音迴盪在那一片唯美內。
“孤兒,孤兒,你說娘好看嗎?”突然眼前的娘停止了舞動,挪着步伐向我走來。
傻傻的衝着她點頭“娘是孤兒見過最美麗的人!”似乎我還很小,視角只到她纖細的腰肢。
毫不吝嗇的誇獎引得她一陣嬌笑“呵呵~娘可不是最美的哦~娘眼前就有一個小美人呢~”
臉頰似乎滾燙滾燙“我是男的!公的!不能說美麗!應該是英俊!英俊!”小小的身體急切的辯解“而且,我長成這德性不知道是誰的功勞!”憤憤道。
“傻孩子……”關切中淡淡的悲哀,那眼神不知爲何會使我如此辛酸,淡淡的說不出的憂愁,可自從……那時起,我便說過,除非有目的性值得,不然絕對不掉淚珠!
霎那間,風捲雲舒,黑壓壓的烏雲籠罩這片花海,也籠罩了我的心……
一切皆是夢,我明白,我知道,可還是不由自主地沉落……
“孤兒,你是娘最寶貝的孩子,可爲什麼!”尖銳的嗓音刺破耳膜,眼前的娘不再溫和,兇烈的如同夜叉“爲什麼要奪走我最重要的人!爲什麼!他不僅僅是……也是!”
聽不見!不想聽!夢裡的我,捲縮着身子,躲在腐敗的花叢中。
害怕的顫抖着身子,緊緊抱着自己。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想聽!
我也想問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娘是不是現在很恨我?很怨我?不單單因爲我奪走了她的生命,也因爲我而讓她失去了一生的……摯愛。
這樣的人,還怎麼配替爲她報仇?這樣的人怎麼還能有資格活下去?不,完全是恥辱。
如果師傅知道了,他唯一的徒弟是這樣的無恥之人,又會如何看待?
肯定爲之羞恥吧?師傅也不會原諒我的。修劍者內心必然坦蕩,可我……
垃圾!
今天全補上,餃子實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