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圍過去的同時,兵人後方也飛來一支隊伍,全身金衣金甲,正對着黑衣隊伍殺過去。f打)
這兩隻隊伍等於雙方各自的精英戰隊,一出現就是殺戮無限。在他們出現之前,雙方修真者殺人還有章法可依,起碼大家修爲相當,就算想輕鬆滅殺,也得有這個實力才成,所以場面雖然慘烈,雙方的傷亡總還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但是這兩支隊伍一出現,人命就不再是人命,好象雜草一般可以隨意踐踏。
他們路過之處,不分敵我,只要有擋路的,盡是一招殺死挑開,三百人的隊伍,三人一組,好象一隻利箭一樣,射出便不再回頭。
黑衣戰隊出現後,張怕等人壓力劇減,難得可以輕鬆片刻時間。這一會兒征戰,忘記自己是修真者,而是一個拼前衝殺的小兵,心裡有點奇怪感覺。
自黑衣戰隊出現後,毛四和大個子等人便停止突前,穩住防線,不前進也不後退,只站在這條線上殺似。張怕自然跟住他們腳步,一面認真收拾攻擊他的兵人,一面注意看向黑衣戰隊。
身邊大個子隨口說道:“別看了,他們再勇猛,也沒人願意去。”
張怕有點不明白,這裡厲害恐怖的一隻隊伍,爲什麼會沒人願意去?
不光是毛四等人停止不前,他們這一條戰線上的近萬名修真者同樣如此,好象這三百人便可以代替他們守關。
因爲守關修真者停止不前,而兵人蜂擁圍來,三百多黑衣殺神已經陷入敵人包圍之中,但是這些人並不着急,面色平靜,好象不是在打架,而是在花園賞花,走路擡足都是極輕鬆姿態,偏這種輕鬆無往而不利,攔在他們前面的任何人都頂不住一個回合。
只可惜他們再厲害也不過是三百多人,而對手則是上萬人拼死圍攻,一個個用性命把他們留在這裡。
就這時候,張怕身後又飛來一支黑衣戰隊,然後又是一支,一共三支黑色戰隊好象三支利箭,直插進兵人隊伍中,殺起人來比切菜還簡單。從此時雙方交戰情況來看,兵人好象並不很厲害。
修真者與兵人無數次對戰,雙方互相瞭解對方戰鬥習慣,看見三支黑衣戰隊大顯威風,兵人一面以人命纏住他們,一面飛來數十隻金甲戰隊,和方纔那隻隊伍一起分別包圍住三個戰隊,更有數名高手以強術直接轟砸過來。
大家本是神人境界,使用法術本就快,只是因爲戰場上人多,容易出現意外情況,大家才很少使用略微花費時間的法術,此時有了無數兵人做替身去送死,高修爲者便也騰出手以法術攻擊對手。
這一次法術攻擊比方纔攻擊張怕的那堆火球來的兇猛,一柄柄看起來虛弱無力的細細劍影直刺向黑衣戰隊。長劍刺來,當然有盾來防,虛空中出現一面金光閃閃的巨大護盾,擋在黑衣人前面。
若只憑虛劍實盾來看,顯然是盾稍擅一籌,可事實是數柄細劍刺過,巨大金盾被刺破。
黑衣戰隊對兵人的攻擊方式很熟悉,在金盾初破之時,有人高喊:“散。”戰隊立時散開,從一柄利箭變成一堆利箭,分刺於兵人隊伍之中。
他們瞭解兵人,兵人也瞭解他們。黑衣戰隊一散開,數支金甲隊伍馬上將他們分割包圍,他們人數多,肉盾就多,所以每個人都可以充分使用法術,於是便見各種奇怪法術攻向散開的黑衣隊員們。
就這時候,戰場之外的巨大氣罩光彩頻閃,一道道火舌自張怕身後的巨大星洞中噴出,燒向裂縫和出現破洞處。也不知道這火是如何來歷,可以憑空燒煉氣罩。
紅火一出現,兵人馬上收兵,那火對兵人好似有剋制之法,只要被火苗沾上,兵人行動馬上變得舉步維艱,而張怕一方就可以盡情收割對手性命。
在紅火燒遍這一方空中的防護氣罩之時,氣罩外的星空中突然出現一排排巨炮,全部瞄準氣罩,也聽不見有誰號適令,便見萬炮齊鳴,轟向氣罩。
瞧那堆大炮,瞧那種氣勢,怕不是要轟破整個星辰。可惜大炮威力雖大,只能轟滅紅火,與氣罩是一點用處也無,好象風吹過一樣,氣罩連動都沒動,難怪一開始攻擊氣罩,兵人並沒有排出大炮。
大炮炸散紅火,氣罩不能自我恢復,便有更多兵人衝近氣罩,舉着一種古怪材料製成的巨斧砍斫氣罩,沒多久,氣罩便又重新出現裂洞。
可是大炮停止轟擊,紅火便又出來燒煉氣罩,兵人再冷血,也得等攻擊氣罩的兵丁退開後才能進行轟擊,而等進攻兵人退開,紅火又可以快修復氣罩。眼見紅火修復氣罩,大炮就又要炸過來滅掉紅火,然後由兵人重新攻擊氣罩,如此形成一個循環往復。
在這種循環往復之中,不時有兵人隊伍衝進氣罩,自然也有許多兵人被打退殺死,雙方數萬人慘烈戰在一起,暫時形成僵局。而本來應該作爲破開僵局的黑衣戰隊,也因爲往昔數萬次,甚至數十萬次以上的對戰,讓對手瞭解他們的作戰方式,沒有起到該起的作用後,暫時被兵人的金甲士兵圍住,且有許多人受傷或死亡。
若是戰局始終如此,最後結局,往好裡說,無非是個兩敗俱傷,張怕琢磨,衆神絕對不會容忍此類事情生,有心問問旁人,可身邊人修爲不高,全力與兵人對戰,不像他這樣輕鬆,哪有時間和心情理會他。
張怕殺的輕鬆,身邊的大個子受益不小,只應付一面敵人即可,張怕這一面的全數被清理掉,根本不用擔心。
無非是殺人,無非是血肉橫飛,稍微慘烈點兒,還會多流些血,張怕可以說是在戰鬥中成長起來的,雖然很多時候都在想辦法逃跑,但是並不影響他對戰鬥的瞭解,所以殺起人來毫不手軟。一個人即便再善良,他的善良也是要分清時機和對象。對敵人善良,就是給自己找毛病。
這一戰直殺了五個時辰,幾乎是一個白天。防守一方的修真者死傷近半,兵人則死傷更多,數目在一倍以上,但是最慘烈的是三隻黑衣隊伍,此時還能站着打架的已經不足百人。反觀對方金甲衛士,雖然死傷嚴重,但是人多,此時還有幾隻戰隊圍攻黑衣人。
至於最外圍的巨大氣罩,這半天就一直在修復和破裂之間折騰,正是因爲它強大的自我修復功能,攔住兵人去路,讓人少的修真者們不至於慘敗。
足足殺了五個時辰,張怕割取的兵人頭顱上的圓球數量早已過百,也許已經近千,說明他確實沒少殺人。張怕都殺的有些煩了,無聊句牢騷:“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好象是他的呼喚起了作用,星洞出口處列着許多軍帳,此時從大帳方向陸續有神界兵士列隊往這面飛,不多時便可以看到,一隊隊或金或銀或紅或白的神界戰兵來到戰場之上。這些人是生力軍,修爲高,人數多,一入戰場就控制住整個戰局。他們每個人的實力都不弱於黑衣戰隊,輕輕鬆鬆擊潰兵人,呈現一邊倒的殺戮場面。
這時候毛四難得的說句話:“走。”說完撤身回飛,大個子跟往,張怕猶豫下,跟着一起離開。不光是他們離開,整個防線還活下來的修真者都是如此行爲,眼見敵人不支,卻沒有迎頭痛擊,反是退兵不加理會。
事實上確實不需要理會,神界戰兵出現,輕易擊潰兵人,迫得他們一團團一隊隊向後方還沒及恢復的氣洞撤去。這時候若是有人夾在兵人隊伍中間,必然會被神界戰兵擊殺,這些人殺起人來,比黑衣戰隊還瘋。
張怕邊回飛邊看他們殺戮,心道:“原來我們只是用來送死的。”
本來三界飛昇上來的修真者就要代替神界人去和敵人拼命,已經是很憋屈的事情。卻沒想到即便是替人家拼命,神界中人也未必瞧的上你,在這裡,往昔在各界中高高在上的修真者,一下子變成炮灰。若星空氣罩外的那堆大炮真能打進來,他們就會變成真的炮灰。
看到這一切,張怕當然鬱悶,可是再鬱悶又能如何?還不是和別人一樣同進同退?
有張怕這樣的近萬名修真者替神界戰兵衝殺,留存實力的神界戰兵自是輕易取勝,陸續解決掉一隊隊兵人軍士,迫得兵人快往一起聚攏。
前有追兵,後有氣罩阻擋,兵人陷入包圍之中,若想不出應對辦法,神界戰兵將輕易把他們全部滅殺掉。就在這時候,兵人中飛出數人,也不知使出什麼法術,猛地撞到氣罩上,便見骨肉散成血沫,濺起滿天血霧,這一片血霧飛濺到透明氣罩上,把這一塊氣罩變成殘紅一片。
氣罩變紅,好象也失去防護作用,無數兵人戰士飛衝向氣罩,便見氣罩上流光閃爍,上萬兵人已經逃到氣罩外面。
無論何種禁制何種法陣,從內部破壞比從外面破壞要簡單許多許多倍,兵人便是依靠這點,犧牲自己性命,掩護同伴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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