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出現後,遠處海面轟的發生劇烈爆炸,於是又是水浪四起,海中的魚類跟着一起上天遨遊一次,不過落下時早已死去。奇怪的是,在漫天水花飛舞中,帶着大量碎冰,衝破海水,直破蒼空,在日頭下映射冰冷寒芒,最後消失不見。
持弓青年不敢相信般看着張怕,寒聲說道:“你破了我亙箭?”
這是什麼破名字?張怕纔想說句話鄙視他一下,黑大漢居然舉着一塊比人還大的巨石向他砸來。這讓張怕很吃驚,小島上竟然有這麼大的石頭?
身如驚鴻,在黑大漢石頭砸下之前,他閃身來到持弓青年面前,冷聲說道:“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
張怕最擅長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欺負同級高手,當初元嬰時經常這麼幹,如今成神了,也得這麼幹幾次過過癮。
持弓青年面色冷的能結出冰來,反手一抽,將剩餘六支箭全部架到弓上,跟着射出,整個動作連貫無比,轉瞬間,便見空中扯出六道虹線,有快有慢,有先有後射向張怕。
張怕剛纔在躲避黑大漢的攻擊,黑大漢是六級修爲,反應自然快捷,跟着追過來。這時候持弓男子箭射張怕,三人近乎於站成一條直線,張怕在中間。
碰到如此好的陰人機會,張怕輕輕閃身,再次玩消失,打算讓黑大漢舉石頭去砸持弓青年,也讓持弓青年去射黑大漢。
可人家好歹也是六級修爲,哪有那麼容易誤傷到同伴,黑大漢身在空中,原地一個縱跳,如泰山壓頂,轉個方向追砸張怕。而持弓青年也操縱着六隻利箭繞過黑大漢,繼續追射而來。
張怕人在空中,無奈撇撇嘴,倆傢伙居然不上當。便又舞動硬鐵刀砍過去,目標是黑大漢。他身體裡有多種力量,任一種力量都強大無比,比如本命白骨的強硬,比如靈猴力量,比如降神丹的力量,還有冰晶的力量。
這裡是海島,對於冰晶來說等於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等各個優勢條件,幾乎立於不敗之地,收拾這倆人絕對不會太困難。方纔破掉持弓青年的玉箭,便是借用冰晶之力,張怕以自己爲靶子,引玉箭入海,冰晶在海底凝出大量堅硬冰牆,在玉箭連破近百道冰牆後,速度慢下來,這時候冰晶趁機將他凍住,然後碎化。
只是玉箭與下界凡物不同,有自身靈力與冰晶相抗。問題是水中冰晶幾乎就是無敵存在,只要有無盡水源,再大的力量也會被他消耗一空,所以玉箭玉碎,臨碎前爆出全部力量,玩了次最後的輝煌。
有此便利條件,張怕若想動用冰晶力量,硬磨也能磨死這倆傢伙,但是他不願意亂殺人,尤其亭中還坐着個朝露,在那個心澄靈淨的純白女子面前,張怕做一點齷鹺事情都會感覺不好意思,更何況是殺人。所以方纔會讓持弓男子說一個不殺的理由,他確實不想殺人。
奈何人家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張怕只好湊合亂打一會兒。
相比較於不願意殺人,他更不願意打架,眼看這哥倆追的緊,張怕無奈,神念一動,身如流星劃過,刀比流星還快,只一個瞬間,黑刀劃過,巨大石塊被一斬兩半。張怕持刀立在空中,冷聲說道:“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
打架時最忌諱廢話太多,張怕在說廢話,持弓男子的六支飛箭急速來襲,在他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已經刺到身上。張怕雖然不願意動用那些強大力量,可是更不願意打迷糊架,於是凝出本命白骨,一層層堆疊,學冰晶那樣,在身前瞬間豎起二十幾層骨盾,只見電光飛舞,霹靂入眼,茲拉聲喀嚓聲連續響起,六支堅硬銳利的顏色各異的飛箭插在他身前潔白玉骨上。
箭刃力量過大,輕易刺穿十數層骨盾。幸虧張怕弄出來的骨盾夠多,而同時又動用靈猴力量牢牢附着玉骨之上,纔可以防住六支利箭。
張怕更是做了幾手準備,他敢這麼做,自是有強大信心,只要利箭沒及體,他便有把握自保,所以纔敢以骨盾硬抗。
他這麼做有兩個原因,一是有朝露在側,無論她是否在看,自己總要表現的英雄一點,不能總是逃跑;另一個原因是張怕決定逼自己一次,不能一遇到困難就逃跑,也不能任自己憑着六級修爲硬闖星空,那樣純粹是找死,想要快速增長修爲,只能逼自己
未來有更多強敵,想要破曦關回去天雷山,想要面對的困難不可想象。張怕雖然喜歡偷懶,可他此時被拋到另一半星空之中,想偷懶也得安全下來纔可以。
加上張怕一直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實力,眼前兩個六級兵人戰士正是他測試修爲的最佳利用對象,所以謹慎成性的張怕纔會大膽冒險一次。
而且嚴格說來,這個行動並不算太冒險,張怕已經分神催動降神丹的力量,只要利箭盡破骨盾,他會馬上爆出降神丹的力量,這力量可以讓人瞬間提高修爲,自然可以擋住被骨盾耗盡力量的幾隻破箭。
所以他冒險一次,而且成功了。
眼見六箭刺到對手身上,卻是無功。持弓青年面色變得沉重,知道這次踢到鐵板。可是換句話來說,誰能想到一顆小到不能再小的屬星,竟然會有七級高手的存在?尤其這個七級高手竟然陪在庶出的、無權無勢的、只知道遊玩的小王爺身邊?
六箭射不穿骨盾,而張怕又一直嬉皮笑臉和他倆打架,持弓青年認定張怕起碼具有七級以上實力。
持弓青年不說話,黑大漢也不是傻子,甩手拋掉手中兩塊巨石,退到青年身邊站定,目光鎖住張怕,想要看個明白。
張怕無奈了,我問了話,怎麼沒人回答呢?不得已只好再問:“你倆,聽不懂我說的話?”
倆人還是不說話,但是神色間已經把他當成大敵對待,黑大漢亮出一條鎖鏈,結結相連,一頭是雪亮槍刃,無風自動,如羽毛般輕巧,曲曲彎彎浮在他身前,而槍尖正指向張怕。
持弓青年本有七箭,一損六失,冷冷看了張怕一會兒,拋掉手中精弓,從懷裡摸出一柄手臂長短的小弓,弓只有前半部,其後無弦,上面鑲嵌些許多明珠,更是雕有許多華麗花紋,很是美麗,根本不像是件武器。
青年握住弓,看着張怕緩緩上擡,好象那弓十分沉重,當小弓對準張怕的時候,張怕忽然有個感覺,這柄無弦弓很可怕,它無弦,是因爲世上沒有什麼箭能配的上它,它要射出的不是箭,即便是箭,也是無形的心箭,或者是靈力之箭,總之要以持弓者自身爲箭,方能使出驚天動地的奇絕一箭。看持青年破釜沉舟的冷肅神情,這一箭該是他的最後一搏。
張怕本想說,至於麼?咱倆有這麼大仇恨麼?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問了他們三次話,這哥倆好象啞了一樣,根本不給面子,不予回答,自己也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便輕嘆口氣,發動身形。
他一動,無弦之弓嗡然響起,空氣中不知道飛出多少箭矢,盡是朝他射來。打到這個地步,張怕也不允許自己做爛好人,便見海面忽然豎起一塊寒冰大陸,在他才動身之際,便出現在他與持弓青年之間的那片空中。
如此巨大一塊冰是張怕搞出來的冰牆,他爲求穩妥,努力將冰牆加厚,纔會把冰牆搞的像陸地一樣巨大厚實。
可是冰牆再厚,也擋不住六級神界高手的全力一擊,於是便看到無形之箭盡破冰牆,厚實的冰牆被無數看不見的箭矢輕巧穿成冰花碎絮,受這股攻擊力量的飛激,冰花冰絮飛舞起來,在海島上下起一陣冰雨。
冰雨很美麗,可是使他美麗的那個人卻已經死去。持弓青年正操控心神之箭追殺張怕,未料張怕動了殺心,將功力用到極至,快速在他身後飛過,連人影都沒出現,本命白骨已經化成數支長刺,分刺入青年體內,隨即抽出,而張怕毫不停留,繼續向前飛舞。
這時候,漫天無形的心神之箭依舊追在他身後,那柄弓,還有這些箭,可以鎖定張怕氣機,鎖定後便不破不回,要麼張怕破,要麼箭矢破。
與此同時,黑大漢手中鎖鏈在空中忽忽盤旋,鏈尖槍頭在空中亂轉,這玩意一樣可以鎖定張怕氣機給予攻擊,可是因爲張怕動作太快,那槍頭竟是來不及攻擊,便又改了方向。
張怕無形飛舞,速度快到不見人影,片刻後,身後無形箭矢嗖的一下全部消失掉,跟着傳來撲通一聲,持弓青年滿面不敢相信的表情從空中摔落在地,他身上共有十幾個傷口往外流血,人已經死掉。
張怕一動手便出全力,連說話的時間也不給他留下。
持弓青年死掉,黑大漢先是一愣,跟着暴怒,大叫道:“你給我出來。”他雖然也是六級高手,卻比張怕差了許多,張怕全力飛行,黑大漢根本發現不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