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以神識掃探,他拔除的寄身元神和白衣人的氣息完全相同,所以可以確定下來是白衣人的手段,不過也正因爲如此,他並不急着滅殺或嚇走對方,他很想知道金家那個曾經飛昇的遠祖是如何得罪到白衣人,讓這傢伙費這麼大力氣來折騰金家。
白衣人聽了張怕問話,興許是因爲感覺到自己的尊嚴一再被挑釁,目光變冷下來,笑容也是不再,輕輕咳嗽一聲說道:“你知道我是誰麼?”
白衣人越如此,張怕越想笑,索性多說句話,讓遊戲更好玩一點,輕聲問道:“你可位於衆神之列?”
星空中,也就是所謂的神界,只要能夠飛昇而入,便好象是已經成神,其實神與神之間完全不同,修爲一般的,即便你想稱他爲神,他也不敢答應。神是一種稱謂,更是一種尊敬,只有十級以上的某些高手纔可以堂皇擁有這個名號。
所以白衣人聽張怕如此一問,面色一凝,神識重新掃探過來,這一次是仔細徹底的掃查,可是結果卻和方纔查探的沒有任何不同,白衣人終於慎重起來,腳步輕移,繞過金大,在金大另一側站住身體,認真問道:“你是誰?”
張怕心底很是無奈,我一天到晚的都碰見些什麼人?你自己來找麻煩,反問我是誰?心下實在不願意搭理這傢伙,便低頭看地,琢磨該怎麼辦。
他可以輕易收拾掉白衣人,卻不能那麼做,一來是有些好奇心,對這傢伙和金家的恩怨很感興趣,二來是擔心白衣人身後有什麼背景,殺死這傢伙再惹來別人,事情就會變得沒完沒了,麻煩無比。
白衣人見張怕不但不回話,且連看也不看他,有一種極度被輕視的感覺,眼中便是殺氣一現,而就在這個時候,張怕擡頭了,看着他的眼睛輕輕一笑:“你還真是了不得。”
白衣人終於忍不住了,他實力位於衆神之列,除非是面對神主等三大巨頭這樣的高手,別的時候何曾被人如此輕視過。而且身後還有龐大勢力作爲倚仗,即便是三大巨頭也不願意輕易爲難他,所以心下很怒。而眼前這個傢伙,就算他也是衆神之一,就算他比自己厲害,可是再厲害能厲害過三大巨頭?而且他打心底就不相信張怕會有那麼強的實力。所以冷笑一聲說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免得後悔。”
白衣人向來囂張慣了,往昔多是一言不和便是大打出手,此時因爲吃不準張怕的修爲和來歷,故會出言警告一句,希望張怕會知難而退。
張怕聞言,嘆氣道:“我對你沒有耐心了,要麼就打,要麼就走,你選一個吧。”他不是因爲對白衣人的無奈而嘆氣,而是對自己的悲慘遭遇而嘆息。在說話的這會兒時間裡,內心幾經盤衡,知道自己又得回去星空瞎折騰了,心中這個鬱悶簡直大到不行。
不論他是否願意,只因爲不能眼看兩百七十萬人再遭厄運,便不得不插手金家事務,也就是說他必須得承擔起這一切。
既然要承擔下來,就得想好對策,爲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做好準備。而這一切的前提是首先得搞明白白衣人是怎麼回事。可問題是如何搞明白呢?便是要跟着白衣人去星空琢磨琢磨了。
他本想問問白衣人會怎麼對付金家兩百七十萬族人,若是不殺人,也不弄什麼寄身元神禍害金家人,張怕就會任由他們瞎折騰,哪怕殺死十幾二十個人,也完全可以當做沒有看見。可是張怕很明白這幫子所謂神的行事風格,一個個無論本事如何,都是一樣的拽,一樣的驕傲,張怕若是問出這個問題,白衣人必然不會回答他。因爲涉及到面子問題,怎麼可能你問什麼我就答什麼?無論是什麼樣的問題,哪怕簡單到現在是白天一會兒是黑夜這樣的問題,白衣人也一樣不會回答。所以張怕連問都不問。
可是他如此說話,讓白衣人的面色難看到極點,這人到底是誰?是自大還是確實有本事?居然敢如此說話?眼中便又是一道殺意閃現。
張怕嘆氣道:“就那麼想殺我?”面色平靜看着白衣人,跟着又問:“貴姓?”不待白衣人說話,緊接着說出第三句話:“最後一次問你,是走還是打?”
答案自然是打,白衣人對自己極有信心,認爲即便打不過張怕,也有能力自保,即便無法自保,也有本事安全逃離這裡,所以雙目一凝,身前突然出現一個巨大透明氣泡,這氣泡正罩住張怕和金大。
眼見對手被自己完全控制,白衣人又恢復成溫文爾雅的瀟灑態度,輕聲說道:“我走或不走,打過不打,與你何干?”說着話擡手輕輕一抓,氣泡內的空氣猛地往一起擠壓,站在裡面的金大頓時感覺整個身體被揉搓到一起,身體猙獰,表情恐怖,痛苦不堪。而張怕則是面無表情,隨手一擡,擋住擠壓金大的力量。跟着再一擡手,巨大的透明氣泡砰的炸散而開,然後淡淡說道:“你說與我何干?”
白衣人本打算控制住張怕,再擺出一副極瀟灑的姿態折磨折磨這個混蛋,哪料到這傢伙隨手一擡便破掉自己的法術,當時面色一變,身影憑空炸散,消失不見。
對手沒影了,張怕只是淡淡一笑,在笑意還沒收斂之時,白衣人重又出現二人眼前。而原本空虛無物的空中,竟是落下一片金色刃片,每一片都是巴掌大小,卻是鋒利無比,落到地面,無論下面是石頭還是泥土,皆是輕輕陷入,只在地面留下一個小小黑洞。
看到這些東西如此鋒利,張怕神念一動,探手需抓,金色刃片又從土中倒飛而出,平平立在空中,好象一層金紙將天空隔成上下兩半。
張怕看着那層金刃,問白衣人:“那是什麼玩意?”白衣人面色慘白望着張怕,這時候終於知道張怕很厲害,方纔隱身空中,殺招便是這片金刃。他是十級修者,可以掌控星空中的一切東西,這片金刃是他碎裂掉許多顆如同太陽的一樣的巨大火熱星球后,取其星核凝鍊而成的法寶,不要說對人,即便是對上同等修爲的修者,也是無往不利。可是這一次卻是碰到對手,白衣人知道自己麻煩了。
只是知道歸知道,此時想跑已經來不及,張怕淡聲說道:“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問的沒頭沒尾,可是白衣人偏偏能懂,他在問自己爲什麼要來這顆星球,爲什麼要找金家麻煩。白衣人面色慘白,腦中不停思索眼前人是誰,爲什麼比十級高手的自己還厲害?又如何會和金家扯上關係?
白衣人不說話,張怕也不急,轉頭問金大:“一起聽聽?”好象吃準了這傢伙會全部交代出來。金大點頭道:“聽聽,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回頭揮了揮手,有弟子搬來三張椅子,又一張桌子,擺好後退去。金大沖張怕一伸手說道:“請。”
張怕笑着回道:“你也請。”然後又跟白衣人說道:“你也請。”說完話,伸手一招,將空中一堆金刃招入掌心中,那些金刃在空中是巨大一片,仰頭便是,起碼縱橫各百丈,可是張怕只一招,這許多的金刃便輕易疊到一起,一片壓一片摞上去,最後只成一片,平平躺在他掌心中,張怕低頭端量端量,隨手收進儲物袋中,又看白衣人一眼,隨口問道:“怎麼不坐?”說着話自顧自去坐下。
見對方輕易破掉自己法寶,白衣人眼睛都要冒火了,他煉此法寶費盡千辛萬苦,卻被人隨手收起,心痛自不必說,更多的是鬱悶,多好的一件法寶,即便你不想要,也不應該毀掉。
而對手偏又是大大咧咧無所謂的模樣,讓白衣人憤懣不已,這傢伙顯然並不在意自己會如何,應該是超級高手,便木着臉坐到其中一張椅子上,腦中在思索對策。
金大也跟着坐下,心裡有個奇怪感覺,有張怕在身邊,他居然覺得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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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好,張怕隨手一摸,拿出一瓶靈酒三個杯子,各自斟滿後推到另兩人身前,然後舉起自己那杯酒說道:“聊聊吧,怎麼回事,你來幹嘛?”
白衣人知道逃不過這劫,除非自己一心求死,否則的話,若是不說出爲什麼來到這裡,眼前這個傢伙一定不會放自己走,便輕聲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張怕笑了,這樣的態度纔是對的,喝一小口酒說道:“都說說,先說說你來幹嘛了,啊,還有,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
既然跑不掉,白衣人便安之若素的舉起酒杯,輕晃兩下說道:“靈酒,不錯。”說着話一飲而盡,再伸手拿酒瓶重倒一杯說道:“荒堂聽過麼?”
張怕笑道:“聽過荒唐,不知道荒堂。”白衣人跟着輕笑一聲:“看來你也不是什麼高手,否則如何會不知道荒堂?”
張怕道:“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高手。”
白衣人知道逞口舌之利沒有意義,便繼續說道:“荒堂,顧名思義,荒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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