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你說我會讓你死麼?”老人語重心長說道:“魯國八大世家,並不是只有我們一家姓胡的,身爲家主,要考慮太多東西,不能衝動。”
“可是……”**還想再說。
“沒有可是,他不想殺你,而且對你極有好感,我可以擔保,咱家日後但凡出點事,他肯定會幫你。”老人目光如炬。
“我不需要他幫”**對張怕的仇恨從來就沒停息過,這也是他能在短時間內硬修到元嬰中階的動力他要報仇他要手刃殺父仇人
老人柔和眼神看眼**,不再糾纏這個話題:“我剛纔用的法術是懷抱天下,一生修爲所在,卻只被他一聲喊就輕巧破掉,是不是我真的老了?”
聲音有些低沉。不過這一句低沉話語嚇壞身邊二十四星和枯無,頂階高手傾一生修爲凝出的法術,只被那小子一聲喊就破掉?不可能吧?二十四星真想說一句:“大爺,說假話不是好習慣。”但是看老人凝重表情又不像做假,心中越發猶豫。
他們四人在場外猶豫,場中六個人被張怕折騰的夠戧。一個打六個,雖然殺不死敵人,甚至無法重傷其中任何一人,但你們也別想打傷我,靠着全身銳利的忽長忽短的骨刺和一柄堅硬的大黑刀,在六人中往來馳騁好不輕鬆。
這場打鬥是有觀衆的,遠方天空,三三兩兩聚着好幾百名修士看熱鬧,從築基期到元嬰中階修士應有盡有。頂階高手對戰,百年難得一見,大家看的熱血激奮,尤其方纔曾妄想攔路打劫的修真者暗呼僥倖,這傢伙扮豬吃老虎呢?幸虧他沒出商集,否則一出來,我們忍不住動手搶劫,你說結果是誰殺誰呢?一個個不寒而慄直冒冷汗。
更多的修士只爲看熱鬧,幾個高階修士看的那叫一個過癮,而築基修士受修爲所限,除去霧濛濛夜濛濛,啥玩意都看不到,一個個互相詢問:“咋了?咋了?”
誰知道咋了?知道咋了的高手們都像傻了一樣看着下面發呆,心裡道:“這纔是法寶,這纔是高階修真者對戰,這纔是高手風範”
這一仗打個亂七八糟天昏地暗,金家三人加清門三老越打越怒,邊上二十四星那幾個混蛋幹嘛呢?想渾水摸魚?休想因爲無人肯拼命,六人不約而同打起一個主意,拖死張怕。六個人拖一個,輪番上陣,還不把你耗死?可是哪想到這小子不但各種丹藥多,一身靈力也是源源不絕,從開始打到現在,沒有露出任何衰落跡象。
六個人暗罵見鬼了,也更想弄死張怕,可是誰來墊背誰去拼命?張怕速度太快,不自暴元神暫時纏住他,根本抓不到蹤跡。
隨着打鬥時間愈久,張怕愈有信心,頂階高手而已,六個人而已,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頂階高手中最頂階的那個人。
這一場架打了三夜三天,二十四星也就真好意思當足三天三夜的觀衆。他的表現把清門三老恨的牙根直癢癢,當初咱也算同仇敵愾,你現在在幹嘛?
場邊四個人,他們只能恨恨二十四星。至於枯無,這些人想恨都沒得恨,你恨人傢什麼?若不是商集是由三家主辦,涉及到顏面問題,枯無不得不來,否則按無量派一貫表現,鐵定缺席。而知道張怕實力後,他也就是來走個過場,如果張怕容易殺,好吧,順手幫個小忙賣個人情弄死他;如果不容易殺,人家就做個平和觀衆,和誰都不起衝突,你們打你們的,和我無關。
還有胡家倆人,一個被張怕打傷,另一個修爲不夠,你好意思讓人家拼命。
三夜三天之後又打過一夜,當第四個夜晚過去,太陽照耀萬物的時候,清門三老終於不想打了,他們殺張怕是想找回上次被剷掉的面子,按如今情況來看,基本找不回來了。既然找不回來,那就不找了吧,跟金家三人打個招呼:“胡家道友受傷,是否過去看看?”
金四一聽就怒了,暗罵道:“難怪總說修士沒好人,一羣混蛋王八蛋自私自利,打架的三個人出工不出力,邊上還有幾個連工都不出,光想着揀便宜的。”衝金五金六使個眼神,三人師出同宗配合默契,一個眼神便知道彼此心中所想,在同一時間發起攻擊,聲勢凌厲,好象準備拼命一樣。
張怕心下一凜,這是忍不住了?要玩命了?閃身長躲,掠到戰團外圍,順便攻擊清門三老其中一人。三老見狀很是高興,金家兄弟還是年輕,靠不過我們,除一人閃避張怕攻擊外,另兩人也準備拿出點絕招好生伺候伺候那個混蛋小子。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金四三人嗖地射向高空,跑了。清門三老當時驚住,便看到張怕獰笑着迎向三人。見此狀況,傻子才繼續打架呢,清流大喝聲:老瞬間化做流星閃過。
六個人都弄不死張怕,剩三個人能行?開玩笑吧,何況三位老人家早已經萌生去意。這場架打的非常憋屈,清門擅長各種劍陣,可那個倒黴小子根本不給他們擺陣的機會,總是在即將陣成時,或者引入個金家兄弟攪亂位置,或是全力攻擊三老中某一位,讓劍陣難成。好容易擺成了吧,張怕又變成泥鰍不搭理你了,繞着金家三兄弟轉,就不是不理你劍陣。你過來我就閃,反正速度比你快,只要脫離你攻擊範圍就拿我沒脾氣。
眨眼間攻擊一方,人數多的一方,轟地跑光了,讓四圍空中看熱鬧的所有人震驚不已,這還是人麼?在金家甲堂三大高手和清門三老圍攻中毫髮無傷遊刃有餘不說,苦鬥四夜三天後,竟然把六個頂階高跑了?這是真的麼?不是開玩笑吧?
尤其許多低階修士,看打架看的迷迷糊糊,但是打完架,六個人跑掉,只剩張怕一個人卻是看的清楚,互相詢問,“出什麼事了?”“怎麼人多的跑了?難道敗了?”“你掐掐我吧,看看是不是做夢。”
總之說什麼全}}文字~O的都有,共同點是不敢相信,好象傳說故事一樣神奇。
元嬰頂階高手,是天下修真者努力奮鬥的目標,萬名修真者也修不出一個,運氣好的話,數十萬名修真者能出一個。這一點看看整個東大陸就知道了,千多年過去,這麼大的東大陸也就出了那麼些個頂階高手,隨便叫出哪一個都是威名顯赫,除非老傢伙刻意隱姓埋名。
但就是這麼傳奇的一幫頂階高一個,好吧,有個不是頂階高一個,後來變成六打一,然後打的天昏地暗轟轟烈烈的,最後人多的一方被打跑了?這是個怎麼事啊?
很早以前張怕就已經揚名四海,天雷山遺徒,多寶童子,任一個名聲都是廣爲流傳,那時候大家知道這小子寶貝多,知道他夠狠,也知道他難殺,但是經此一役,再說起張怕,說的最多的將是高手,張怕是絕世高跑,這樣的人誰敢說不是高手?
從這一刻起,就算張怕拿萬年靈草yin你,你也再不敢對他動一絲邪念,人家是高手,就該擁有寶貝,你算個什麼東西?去搶寶貝?純粹找死
四圍一羣修士發呆,場下張怕左右看看,忽然仰天大笑,哈哈笑了好一會兒,經此一戰,他再不是那個只會逃跑的張怕他是天下第一高手
他沒去追金家三人,一是打了四夜三天,再怎樣也要休息一下;二是身邊還有三個頂階高手一直沒動,鬼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會不會趁火打劫?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一點,他不想追,他覺得打跑六大高手是件十分拉風的事,要先高興高興再說。
淺薄的張怕先是暗爽一會兒,接着明爽好半天,等他爽夠了纔有工夫搭理身邊四人。這四大高手就這麼站着,不說走也不說打,平靜看他,包括**也沒有那麼衝動了,只是兩手分別捏着量天尺和補天秤。
枯無搶先說話,衝張怕抱拳道:“恭喜道友成爲天下第一高手。”
張怕嚇一跳,趕忙擺手道:“不是不是,這可不能瞎說。”枯無表情有點怪異,想想說道:“傳說化神期高手會離開這個塵世,世間便是以元嬰頂階修爲爲尊,道友以一敵六,且打跑六大頂階高手,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又是什麼?”
“啊?真有化神期修士?”張怕問道。
他對這方面不瞭解,按理說修真者應該關注自身修爲,應該關注未來發展,他偏偏不同,關注的是是否快樂,如何能輕鬆活着這一類俗世事情。
枯無見張怕很好說話,想起宋應龍傳遞的話語,抱拳道:“老朽告辭。”
果然張怕沒有攔他,反是拱手回禮道:“多謝前輩沒有爲難在下。”
枯無道:“你比我厲害,我怎麼當得起前輩一句稱呼,稱呼道友即是,若有暇,不妨來無量山一聚,你我也圖一醉。”
張怕笑道:“好說好說,只是在下俗事繁忙,等我處理完事情定去無量山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