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深吸一口氣,輕聲讚道:“好酒。”當然是好酒,若不是此處盡是高手,這種濃郁的香,濃郁的烈,已足以讓一名普通修者馬上醉倒,這酒的美,實難以言語形容。
在今天以前,張怕曾在天界喝過好酒,比他的靈酒要好上許多,那酒的名字叫瓊漿,沒別的,就是好喝。不過也是極難釀造,因爲材料不好尋找,所以只喝過一次。
現在又見到比瓊漿還要好的酒,當下輕輕一笑,低聲問道:“你這一葫蘆酒需要多少時間才能釀好?又需要多少珍稀藥材?”
天帝冷笑道:“如何釀造是我的事,只問你喝不喝?”張怕笑道:“當然要喝,這問題還用問?”說着話轉頭問十四:“那個杯子,還有沒?”
十四隨口回道:“我翻翻。”放出神識進入儲物袋,經過好一會兒尋找,找出三個比海碗還大的酒杯,高興說道:“不想還有三個,這下可以喝個過癮。”沖天帝喊道:“倒滿,倒滿,先倒我的。”
張怕拿過來一個大酒杯,跟着十四起鬨道:“我的也倒滿。”然後再問十四:“你袋子裡到底有多少東西?需要找半天?”
十四鄙視他說道:“神級修者,哪個不修了幾萬年?幾萬年過去,誰身上的儲物袋不是裝了一堆東西?你能記住自己袋子裡都有什麼?”
張怕儲物袋裡的東西更多,很多東西只有在看到的時候才能想起,於是撇嘴道:“好吧,算你說的對。”擡頭沖天帝喊道:“快給我倒酒啊,別小氣扒拉的捨不得。”這傢伙剛被大帥鄙視過小氣,馬上將這個稱號轉贈別人。天帝聽到後氣道:“你要瘋麼?杯子比我葫蘆都大,給你倒滿酒,別人還喝不了?”
“咦?你那葫蘆沒有收納法術?我那一瓶酒可是一千斤呢。”張怕開始臭顯擺。
天帝氣道:“看清楚這是什麼和它比,你那樣的破瓶子,縱是給我一萬個也不換。”
啊?什麼好寶貝這麼珍貴?張怕瞪大眼睛看向那個小小葫蘆,看了好一會兒,撇嘴道:“不就是個葫蘆?”
天帝實在不想和這個混蛋說話,忍着怒氣,給張怕和十四各倒了點酒,便坐回去和曦關三兵說客套話,堅決堅決再不理會這倆混蛋。
這哥倆一人端着一個比海碗還大的酒杯抱怨道:“怎的就倒了這麼點酒?一口就喝沒了。”十四又說:“這還一個碗、呃,是酒杯,咋的不倒酒。”
張怕聽的一樂,小聲問道:“這玩意到底是碗還是酒杯?”“酒杯你沒看這麼高的杯身,這麼敞的口兒?”十四認真解釋道。
“好吧,信你了。”張怕隨口說道,端起酒杯淺淺品嚐一小口,當即連連點頭:“不錯不錯,好酒好酒”可惜實在太少,喝着不過癮。一眼看到十四身邊空着的巨大酒杯,探手拿過來,往裡面倒了很少一點酒。
十四在旁邊說道:“不用給我倒,這多不好意思,你看看,你的酒也不多。”
張怕倒完酒,一手端個大酒杯看十四說話,等十四說道,他才緩慢說道:“不是給你倒的。”說完話往邊上移了移,又把酒杯放的儘量遠一些,擔心被十四搶走。把十四氣的,大叫道:“我好歹也是衆神之顛的高手,會搶你一杯酒?你用不用這樣?”張怕認真說道:“用。”
說完話,再拿出瓶靈酒,打開瓶塞,放鼻子下稍微嗅了一嗅,想了想,又取出一瓶,拔掉瓶塞同樣聞了聞,然後把兩種酒往那個大酒杯中倒去,倒酒的同時分出元神,裹住兩道酒液,當與杯中酒液混合到一起的時候,元神猛地一抽,酒杯中啪的一下暴出團藍光。片刻後光芒消失,巨大酒杯中裝着大半杯藍汪汪的酒液。
他在瞎折騰,吸引帳篷裡所有人的注意,看他在搞什麼,待見到他調和出藍色酒液,判神無奈嘆道:“白瞎你的修爲了,拿來調和水酒?”
張怕沒回話,端起大杯子深嗅幾下,然後送到嘴邊,小飲一口,閉目仔細品味。過了會兒再拿起天帝倒過來的葫蘆好酒淺飲一口,又是一番品味。待品味過後,端起調和好的藍酒,一大口一大口的用力喝着,不說一句話。
十四好奇問道:“怎麼了?好喝麼?”張怕輕點下頭,連續幾口喝完藍色酒液,纔跟十四說道:“確實好喝。”
聽到這四個字,十四真想揍張怕一頓,氣道:“你喝光了,告訴我好喝?存心氣我是不?”
張怕搖頭:“我真沒心情氣你,有這麼好喝的酒,誰還有閒心管你是誰?”
他說大實話,卻是又一次氣到十四,瞪大眼睛看了張怕半晌,一把搶過空杯子,把自己的酒倒過去一些,放到張怕面前說道:“給我調。”
張怕擺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說道:“好吧。”拿起酒杯,重複方纔過程,不多時,調製出藍色酒液。酒液才成,便被十四一把搶過,躲開他大老遠細細品味。
看這倆傢伙如此亂搞,判神嘆息道:“你倆還小啊?幼稚”可是這哥倆都裝做沒有聽見,張怕湊到天帝身邊問道:“那誰,咱倆現在不是敵人,你告訴我這酒叫啥,是咋釀的好不?”
聽到這話,除去一心一意喝酒的十四,帥帳內所有人都無語了,這傢伙到底說的什麼?現在不是敵人,意思是以後是不是敵人還不好說?就是說還得打架?
天帝被張怕說的哈哈大笑起來,笑了會兒,突然停下,面容瞬間變冷,以更冷的聲音說道:“不告訴你。”待看到張怕驚訝表情,天帝又是哈哈大笑,能讓這個混蛋吃癟,簡直太開心了。
張怕嘟囔道:“不告訴就不告訴,用的着笑成這樣麼?”轉身衝十四喊道:“快喝,我還得調呢。”十四全當沒聽見,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抿的很快樂。
就是在這種胡鬧氛圍中,一頓酒席吃的很快樂,看看瘋狂的張怕和十四,曦關三兵一勁兒琢磨,是不是變得不正常才能快速進階?
一直到酒席將散時,張怕終於又找到上兵,問起他關於神主的事情。
上兵搖搖頭,低聲說道:“他出去了,說是要找非菩算帳,然後就再無消息。”
找非菩麻煩?張怕馬上明白三兵爲什麼不願意談起他,他們三人被非菩以陣術困住,若是神主能和非菩鬥個旗鼓相當,豈不是在說他比三兵厲害?尤其三兵是被神主率兵救下,他們心裡自然會有些不好受。
張怕再問:“出去多久了?”上兵好奇看他一眼,反問道:“你這麼關心他幹嘛?”張怕回道:“沒幹嘛,就是問問。”
他能帶朝露和桃花平安回去天雷山,主要功臣有兩人,一個是曦關大帥,一個是神主,這倆人都是在張怕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給予放行,否則的話,二女能否活着都是未知情況。有道是受人點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神主對張怕勉強算是有點小恩,報不報的另說,總得記住這件事,所以會多問一句神主在哪。
說了這話之後,又多坐一會兒,酒席散,衆人各自離開。十四卻還是跟着張怕往他的帳篷走去。張怕問道:“跟着我幹嘛?”十四道:“我不放心你。”張怕氣道:“你不放心我?你是不放心我手裡這杯酒吧?”
因爲他會將很少的很好喝的酒調製成很多的同樣很好喝的酒,雖然在味道上略有差別,但是多了總比少了好,到最後,連天帝都讓他幫忙調製那種藍酒,作爲報酬,天帝又給張怕倒了小半杯葫蘆酒,這會兒,張怕手裡就端着小半杯葫蘆酒,邊走邊聞,好不愜意。
被張怕說中心事,十四嘿嘿笑道:“你怎麼能這樣呢,你想想啊,就咱倆的關係,還差一杯酒麼?想當初,要不是我……”
得,一聽這話,張怕就知道這杯酒和自己告別了,當初十四爲了照顧自己,不惜捨命一戰,只好嘆氣說道:“好吧,你贏了,等我調製好了給你,不過七女也該喝一些。”
“應該的應該的,你也應該喝一口。”見張怕投降,十四心滿意足的連連點頭。
“我應該喝一口?十四老兄啊,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能讓你從老酷老酷的一個人,變成現在這個德行的好不?”既然無緣好酒,總得用言語諷刺諷刺這個傢伙。
十四卻好象沒聽見這句話,雙眼盯着張怕手中酒杯,惟恐會摔落。
好吧,你又贏了。張怕無奈往前走,很快回到帳篷,一進屋,看到七女並排站立,衝他作揖,齊聲說道:“多謝公子費心護持我們,此等恩德……”
後面的話沒說完,被張怕直接打斷道:“瞎說什麼呢,我什麼都沒幹,要感謝也該感謝他。”他擡手指向跟在他身後進屋的十四身上。
七女很聽話,馬上面向十四重說謝言,十四也是趕忙打斷她們說話,指回張怕低聲說道:“沒這個必要,我又沒做什麼,你們還是謝他吧,他一直都在想辦法保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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