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ǎo龍終於脫開束縛,剛想變大收拾這個壞蛋,突然聽到問話,隨即一愣,那八個壞蛋被打發走了?又見張怕微笑看向自己,知道沒有敵意,起碼目前沒有,便沒有變大,只看了張怕兩眼,游到xiǎo黑鳥身邊臥住不動。
張怕無奈道:“我知道你不能說話,可總能點頭搖頭回答是或不是,你這麼不配合,我怎麼救你?”
救我?騙我纔對!等找到靈器髮簪,你就好折磨我了,我纔不會上當!xiǎo龍心中腹誹道,堅決不理張怕。
看xiǎo龍依舊沒有動靜,張怕索xìng不問,擡步前行,有靈器羈絆,就不信你能陪我走一輩子?他這般快速行走,讓xiǎo龍吃不準,怎麼回事?不找靈器了?眼看他越走越遠,方向也不對,再走下去,自己就要受到靈器禁制束縛,趕忙跳到張怕眼前晃動xiǎo腦袋,意思是別走了。
張怕淡淡看它一眼:“是不是走錯方向了?”當下轉去南向繼續前行。
xiǎo龍這才明白,無論如何繞不過這個壞蛋了。
張怕往前正走着,發覺剛剛離去的八人停在東南方向二十里外一座山峰上。估mō下山峰的距離位置,疑問道:“難道那裡是和峰?”就轉方向行過去。
他又變換方向,肩頭xiǎo龍突然變得緊張,身體緊緊抓在身上。不用問,那地方肯定有秘密。當下全速而行,很快到達山峰。
這裡是和峰,嚴格說來這片山峰都是和峰,以前沒名字,因爲附近有一處村寨的名字叫和寨,這片山峰纔有了名字。雲龍mén八名修士立足之處是出現命案的那座山峰。
他們發現張怕往這面走,八名高手只好選擇暫時避讓,騰身飛離。不多時,張怕站在他們方纔立足之地,向四下掃量。
山峰不高,也不出奇,只有山峰東側一面潭水略顯不同,有點山水風光的意思。
張怕沒去看潭水,將元神散成數萬條,貼着立足之處向外延伸,仔細搜尋腳下這片土地。到目前爲止,青龍的主人依舊沒出現,而xiǎo龍卻離不開這片地方,只能說明一種情況,髮簪沒有主人,自上次大戰後,髮簪就消失不見,丟在這座山峰附近。
如今過去三年多時間,草葉長了枯,枯了長的,掩蓋掉所有痕跡。而屍體早被人收走,任張怕再努力,元神再強大,在山峰上也找不到一點線索。
忙活半天,收回元神,尋塊石頭坐下,跟xiǎo龍說話:“你是不是三年前放出來之後,再沒回過靈器之內?”xiǎo龍被問的越發緊張,張怕便輕易得知答案,根本不需要你會說話,只要你有動作即可。
張怕接着問道:“我往這裡走,你緊張;看到那八個傢伙,你也緊張,是不是那八個傢伙欺負你?迫得你東奔西躲,才被兇鳥圍上?”
青龍一直被人奴役,直至三年前,控制自己的xiǎo修士被人瞬間殺死,而在殺死之前把自己放出來,從那以後,它就沒了主人。xiǎo修士死時,髮簪跟着消失,誰也不知道掉去哪裡。除去青龍以外。
青龍喜歡自由自在,再不想被人發號施令,當然不會把髮簪的位置泄lù出去。並且爲了引開別人注意,往西面快速飛遠,裝出一副被人得到,且驅使其離開的模樣。
它能離開發簪幾十裡地,如此遠的距離,普通人目力難窮,即便是高階修士,能發現幾十裡地外的事情,卻也不能一眼盡見。青龍便是借這個機會縮xiǎo後藏匿起來。直至各方高人全部離去,纔算暫時安全下來。
問題是世上有的是貪心人,前人查過山峰沒找到髮簪,後人卻認爲是查的不夠仔細,自己便又來查,這樣無數人輪番查過,換來雲龍mén八位高手。
若是普通修真者,青龍自然不怕,雖然躲的遠,但是和髮簪是同命相連,髮簪左近只要微微鬧點動靜出來,都能感應到,會在那些人掌握髮簪之前趕回來殺死他們。
可這次來的是八名元嬰中階高手,非常仔細的八名高手。
在他們之前也有高手來查找髮簪蹤跡,比如赤尊者,都是沒能找到。可是雲龍mén的八位修士找過山上沒有,有人入水搜尋。
髮簪正是落在潭水下淤泥中,沒有誰能想到一羣人在山上打架,髮簪會落到千多米之外的潭水淤泥中。
青龍和髮簪同體,潭水的bō動傳到髮簪上,青龍感知到之後,爲避免被人重新控制,變大身體飛上高空lù出蹤跡。如此一來,八名高手自然不再理會潭水會如何,齊朝它追去。
也算青龍倒黴,天上三羣兇鳥在打架,看見飛舞中的青龍,兇鳥認爲受到挑釁,停止內鬥合力對外,齊攻擊青龍。青龍只好邊打邊逃,因爲兇鳥氣息猛烈,它們打架又是在高空之上,掩蓋掉青龍氣機,讓八名高手空跑一趟,追出老遠也沒找到青龍。
八修士倒是知道無數兇鳥在高空中打架,心生懷疑上去查看,可是才飛沒多高,天上呼啦分出一大批兇鳥攻擊過來,他們是元嬰中階修爲,搞不過如此多兇鳥,只得倉皇落地,貼着地面掠向遠方。
他們不敢和兇鳥幹架,朱雀卻敢,帶着張怕衝上去,勇猛救下青龍。而這時的八名高手正在滿山轉悠,最後搜尋無果,回往和峰再做打算,纔會撞見張怕。
青龍不會說話,當然不會說這些經過。對於張怕的問話,它只是僵着身體一動不動,不做反應。張怕無奈,便把目光投向遠處潭水,琢磨琢磨說道:“髮簪丟失多年,無人找到,說明藏在隱秘地方;你可以離開發簪很遠,說明取髮簪會huā費些時間,即便有人找到準確地方,在取髮簪的這段時間裡,已足夠你殺人;以你修爲,遇到單獨的頂階修士都不怕,卻怕這八人,說明藏髮簪的地方並不是特別難找,你有信心殺死一人兩人,可是也知道只要給他們片刻時間,就有可能被找到髮簪,會再次被人控制,你不想這樣,主動現身引走他們,如此說來,髮簪必定在這山峰附近。”
說到這突然停口,側頭問xiǎo龍:“我是不是tǐng聰明?我也這麼覺得,可總有人說我笨,是白癡。”xiǎo龍聽他猜測,竟然全部說中,心中興起種無力感,同時又心生殺意,只要你敢再說下去,只要敢對我不利,我先nòng死你。
它這一生起殺意,張怕笑道:“說中了?心虛了?”朱雀也察覺到殺意,怒瞪xiǎo龍,警告它不許luàn來。
張怕邊笑邊搖頭:“你目前這點力量殺不死我。”跟着又說:“腳下山峰不高不陡,已經被人梳理過無數遍,我方纔查一遍,也是沒有發現,也就是說,髮簪總在這山下某處。”
山下某處包括好大一片草地,一xiǎo塊樹林,和草地盡頭的潭水。眼看越來越接近目標,xiǎo龍變得越發緊張起來,而就這時,張怕輕聲道:“我不想再猜測你的髮簪藏在哪,我對你也不敢興趣,方纔幫你打架,是因爲黑鳥先衝過去,我幫它纔會幫你,不過打了也就打了;過會兒,我和黑鳥出山,至於你,想怎麼做全看你自己。”說了話,把目光從潭水上收回來,低頭看腳下青草一片。
xiǎo龍愣住,這傢伙到底是幹嘛的?不想抓我還折騰半天,又說上半天廢話?沒事逗我玩?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張怕不說話,xiǎo龍xiǎo鳥不會說話,天地突然一片寂靜,隔了好一會兒,張怕才繼續說道:“髮簪是靈器,是你本體,你動不了它,只能在它附近活動,不能離開太遠,我也不想爲難你,給你兩天時間讓你選擇,一是留在這裡,繼續東躲西藏過日子,每天和這個打一架和那個打一架,二是告訴我髮簪藏在那裡,讓我取走它,從今後聽我命令做事,不過你放心,我不會bī你luàn殺人,還會經常放你出來,和xiǎo鳥做伴玩耍。”
這番話輕輕說出,在xiǎo龍心中掀起滔天bōlàng,它只在這地方躲了三年就已經迎來無數次爭搶打鬥,也殺死過不少人,可還是不斷有人來找麻煩,xiǎo龍知道,長此以往下去,總有一天會再度落於人手,被人控制。也是因爲這沒完沒了的麻煩,它有時候甚至想隨便找個主人算了,免得每天xiǎo心翼翼四處躲藏,本來已經失去生命,何必還活的這麼累?
xiǎo黑鳥見xiǎo龍在思考,跳過去衝它直點頭,意思是快答應下來,這個主人很好很好,不會bī你做事。xiǎo龍擡頭,眼中含有疑問,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黑鳥。
黑鳥急的輕嘶一聲,張怕笑道:“幹嘛?你還幫着勸?xiǎo心被人把你當成騙子同夥。”
xiǎo龍從肩頭飛離,停在他面前盯着張怕仔細看,張怕就任它看,也不說話,在他心裡,確實是沒把這個靈器當回事,只是看它可憐想幫一把而已。
xiǎo龍猶豫半天,做出判斷,張口輕輕咬住他袖角,往山下走。張怕便起身:“你帶路。”xiǎo龍晃晃身子飛向水潭,在岸邊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