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皇呵呵一笑說道:“在以前,我想了許多年,最後想出個辦法把自己關在這裡,你讓我再想辦法?那就只能是破碎虛空,去另一個星空轉轉,可是我現在的身體和修爲受傷嚴重,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些,所以呢,我只能坐着看熱鬧,你若是有力氣,可以帶我去別的星空轉悠轉悠,若是夠聰明,可以替我想個解決問題的方法,若是兩樣都沒有,就陪我聊會兒天,我現在很清醒,輕易不會墜入瘋狂境界,你大可以放心。”
我放心?張怕無奈看看這位傳說中的高手,星空第一人就是星空第一人,瘋了不叫瘋了,叫墜入瘋狂境界。當下低聲問道:“聊什麼?”
曦皇顯得很有興趣,隨口說道:“說說你在外面的事情。”
我外面的事情?那可是有的說了,張怕回話道:“大人,咱先想想您的事情,過去的事情,什麼時候都可以說,未來的事情卻是涉及到大人的生死。”
曦皇聞言,戲謔着看向站怕問道:“你是擔心我的生死,還是擔心你自己的生死?”
張怕回道:“你的。”說着話亮出手中的透明小球說道:“我有這個,捏碎他,判神會放我出去,大人便要繼續獨自面對這一切。”
透明球是以判神元神煉製的傳訊法寶,只要捏碎,判神會在第一時間感應到。雖然說距離遠近會對元神的感知造成一定影響,但是影響並不大,神級修者的元神,閃念間可以越世上大多東西,因爲它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東西,距離造不成太多限制。
曦皇看着小小透明球,微笑說道:“還真夠下本錢的。”大家都在囚星,只要透明球一碎,收到消息的判神馬上會做出應對,從而救走張怕。
聽曦皇如此說,張怕知道他誤會了,便是多解釋一句:“這東西是判神大人以前給我的,和這次事情無關。”“哦。”曦皇點點頭,並不太以爲意。
一看他如此表情,張怕知道白解釋了,便是將透明球收回掌心,再說道:“大人,不若再想想,興許能想到好辦法。”曦皇哈哈一笑,說道:“想什麼?想我的修爲能不能破開這些法陣?想我以後會不會再瘋?想我會不會自殺?”說到這裡,目光變冷看向張怕,低聲說道:“這些話,我說可以,你卻不能說。”
張怕聽後,很無奈的辯解道:“大人,我什麼都沒說,這些話本就是你自己說的。”曦皇道:“我說的又如何,難道你心中不是這樣想的?”張怕語塞,他確實這樣想過,猶豫一下回道:“可我畢竟沒有說出來。”曦皇冷哼一聲說道:“自欺欺人,說不說的難道很重要?”
是啊,不重要,張怕也認爲自己有些矯情了,當下恭敬回道:“您說的對。”
他說了話,曦皇卻沒再接話,低頭看着平整地面,看了會兒,突然說道:“我不想療傷,前次瘋是意外,更意外的是有人死了,所以我更加不想療傷。”說完這句話,輕身站起,隨意溜達幾步,接着說道:“你讓我爲未來做打算,你說我怎麼做?整天關在這裡,瘋的時候才能出去折騰折騰,等瘋勁兒一過,再哄騙自己,藉着法陣的力量,去到另一個虛幻世界中生存,卻還要認爲那裡是真實存在的,所以呢,我等於是再次接受歷練,練啊練的,經過又一番辛苦,我終於厲害了,厲害到第一高手,像這裡一樣,然後你知道生什麼事情麼?”
曦皇起身說話,張怕自然也要起身,曦皇輕輕踱步,他更要跟着,此時曦皇問話,張怕想想回道:“夢醒了?”
曦皇臉上現出一絲苦笑,低聲道:“是啊,夢醒了,每當我在一個幻境裡活的很好的時候,就是要離開那裡的時候,要麼是實力大長破掉幻境;要麼是瘋破掉幻境,反正總是要毀掉曾經擁有過的一切,然後是清醒的回來這裡忍受痛苦,或者是瘋狂從這裡往外打,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我早煩了,早膩了,可是又能如何?還不是呆在這裡?”
堂堂星空第一高手,在過往的無數年裡過着這樣的生活,張怕聽後默然片刻,然後鄭重說道:“大人,您受累了。”
曦皇笑道:“怎麼是我受累?明明是我在折騰你們,是你們在受累。”張怕輕輕搖下頭,沒有說話,他相信曦皇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見張怕沒接話,曦皇嘆氣道:“以前做過什麼不重要。”話沒有說完,說全了應該是現在的他只會給別人惹麻煩,他很不高興有這樣一個自己存在。
張怕聰明,聽出曦皇話中的蕭瑟之意,突然感覺這個第一人很有些可憐,若是能夠選擇,自己絕對不願意做這樣一個強人。
方纔他說曦皇受累了,說的是過去無數歲月中,曦皇帶領各族族民反抗兵人的事情,那時很累很累,吃過無數苦,纔會把自己弄成今天這個瘋模樣。想起這些事情,再聽到曦皇的半句蕭瑟話語,張怕心裡很有些不好受,便是轉移曦皇注意力,問話道:“若是大人恢復完好,能否破空而去?去另一個星空看看?”
曦皇搖頭道:“幹嘛?禍害完這個星空,再去禍害別人?何必呢?而且破開星空之後,又不知道會去向哪裡,即便去了,興許還不如這裡,你現在也算是個高手,有沒有感覺到,修爲越高,麻煩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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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張怕對這句話甚有同感。
見張怕這麼痛快回話,曦皇笑道:“不用這麼大聲。”跟着又說:“你想一下,咱倆換個位置,如果你是我,會怎麼做?”
聽到這個問題,張怕略一思忖說道:“不知道,不過我總是習慣了受傷後養傷,從沒想過拖着傷勢不治,並且讓它越來越重。”在知道曦皇在囚星瞎折騰之後,張怕就曾經想過,若自己是曦皇,會不會通過自殺了結他所帶來的一切是非和麻煩。想了好幾天沒能想出答案,畢竟不願意輕易捨命。而這一刻,曦皇的情況和以前已然不同,身受重傷,不願意療傷,還來問他怎麼辦?張怕想了想,只能回個不知道。
聽了他的答案,曦皇道:“是啊,你不知道,難道我就該知道?”
張怕聽的愣住,這個傳說中的第一高手在他面前沒有一點高手感覺,從開始認識時到現在,可是說是有問必答,且脾氣極好,感覺比林森還容易交涉。正因爲如此,與判神口中的曦皇有極大反差,讓他有些不適應,更是有許多難過。
見他再次語塞,曦皇走到牆壁處停步,擡掌拍打幾下,然後靠着牆坐下,倚牆看向張怕,輕聲問道:“你修爲如何?”
張怕回道:“破出十三極修爲,但是沒能繼續進階,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到底還是找到機會詢問和修爲有關的話題。
曦皇恩了一下說道:“修行和走路一樣,只要你肯走,就能一直能往前走,當你走完一段路,去到另一條路,便等於是修爲提升,你如今一直在走路,卻又一直沒走完這條路,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你沒有真的突破,你若是真正突破十三極修爲,現在應該能夠殺死我。”
曦皇夠酷的,拿自己的生死做比較。張怕隨口問道:“我現在呢?”曦皇回道:“你現在的修爲,殺別人不知道,反正殺不死我。”
殺不死就殺不死,但是我的修爲是怎麼回事?張怕跟着再問道:“所有人修到十三極頂階修爲之後,都是停步不前,再不能有寸進,也就是說大家都是實力相當的修者,所差者無非是修行法術與對戰手段的不同,纔會分出勝負。可是爲何我的修爲一直在增長?當初修到十三極頂階修爲之時,分明記得那種感覺,修到瓶頸再不能前,只以爲和別人都是一樣,後來卻是又有突破,繼續增長修爲,並且是隻突破並不進階,讓我實在迷惑。”
曦皇問道:“你沒想過是怎麼回事?”張怕回話道:“想過,我以爲我是靈體,或者有什麼別的原因,纔會一直增長修爲,也就是說我本身修爲和別人一樣,增長的是附在身體裡的許多靈物的力量,比如冰晶等。”
他說的認真,甚至泄露冰晶秘密,曦皇卻是全不在意,隨口說道:“修行這種事,你想什麼便是什麼,不要太拘泥,也不要太在意。”張怕就只好再鬱悶一次,我一本正經討教問題,這位老人家又扯遠了。當下問道:“大人,您是什麼修爲?”
曦皇回道:“以前總比你們強太多,現在麼,就算是一樣。”
張怕簡直無語了,這怎麼能算一樣?誰能和你一樣,誰又敢和你一樣?腦中突然閃出個念頭,想和這個第一人打一架。
他琢磨的是,曦皇身受重傷,自己完好無損,即便打不過他,也該是性命無憂。再則說手中還有個透明球,若是現危險,捏碎便是,總能避開生命危險。
他這麼想着,擡頭看曦皇一眼,正看到曦皇朝他笑,輕聲說道:“想和我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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