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張怕正往前衝,有硬鐵刀抵擋,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哪知道剛剛擋掉無數冰器,眼前忽然砸來一隻巨錘,心道:冰人真陰啊,不是說妖獸都很單純麼?想了想認識的大老虎,白老鼠,還有眼前這個冰人,不由大罵一句,謠言害人這三個傢伙哪個單純了?
全力對戰中,他還有閒心琢磨妖獸是否單純,可見他沒心沒肺到什麼程度,也足見他並沒把冰人當做一回事。巨錘砸來,張怕不避不閃,依舊挺着大刀直撞過去,便眼見黑鐵與白冰猛地撞到一處。可是這一撞擊無聲無息,冰錘掄過,因使力過大,帶着冰人在空中轉向一旁,而空中被冰錘砸中的的張怕,嗖地消失了。
方纔張怕一刀將地面冰層破爲兩半,露出道巨大空隙。而後冰人以漫天冰器攻擊,便在此處留下破綻。張怕又不傻,看見冰人故技重施,當然會做防範,待發現巨錘砸來,張怕便跑了,巨錘砸到的只是一個殘影。他倆一個設計使詐,一個將計就計,張怕暫時佔優。
冰人被自己的巨大力量帶個趔趄,簡直是對頂階修士的極大嘲笑。別說頂階修士,即便是初入門弟子,首先學習的就是完美控制自身力量,這是所有修真者的必修功課。否則的話,在戰場上隨便出現一個失誤都有可能帶來致命傷害,怎麼會不小心?沒人願意做屈死鬼。
見到冰人失誤,張怕當然不會讓機會白白溜走,掌中一點銀光,嗖地一下沒入冰人身體。冰人受到攻擊,身體一震,靜靜停在空中。
張怕一擊得手,硬鐵刀再劈過去。冰人也不看他動作,掄起冰錘倒砸而出,身體借力轉過來,正看到冰錘與硬鐵刀轟的撞到一處。
撞擊聲音巨大,只聽喀嚓一聲,硬鐵刀劈進巨大冰錘中,沒的不見刀身。漫天都是白色冰屑,稍大的如彈子般四射,小的碎沫便化做碎舞冰雨飛濺,此景若不是發生在戰場上,倒不失爲一種別緻的美麗。
硬鐵刀力量巨大,冰錘力量更大,硬鐵刀仗着自身鋒利劈進冰錘,二力相抵,冰錘力量佔優,帶着硬鐵刀反砸向張怕。
張怕冷哼一聲,手上使勁,只聽喀嚓聲響再起,巨大冰錘從中裂開兩半,挾着巨大力量從張怕身側擦身而過。
方纔一擊,硬鐵刀的力量雖然大不過冰錘,但是夠堅硬鋒利,給冰錘造成巨大損傷,此時再得到張怕額外助力,碎一個冰錘實不是什麼難事。
冰錘被毀,冰人面無表情,撒開雙手,雙掌中再現兩柄冰槍,挺着急刺過去。從旁人角度來看,好象冰人知道錘子會碎,主動放棄後,爲張怕所破,在這個時候,冰人舉着兩隻冰槍兇悍刺來。
張怕很鬱悶,和高手打架真累,一招招的沒完沒了,冰人棄冰錘,他也把硬鐵刀棄掉。身前現出一面盾牌,黑黑的大大的,不比硬鐵刀小多少。是他採煉神谷中黑色不知名礦石配以伏神蛇鱗甲煉成,福兒那堆胖娃娃都有,人手一個,是防身利器。因爲硬鐵刀的存在,自煉製好以來,一直沒什麼機會使用,此時可算是派上用場。
只聽鐺的一聲巨響,冰人兩槍齊斷,黑盾被砸飛遠遠,瞧着應是有些破損,畢竟沒有硬鐵刀結實。
高手的攻擊無窮無盡,冰人兩槍被斷,丟掉後,手中又現兩槍,繼續奮勇刺來。
就這時候,他眼前忽然出現一片火紅,一片兇烈火焰燃滿眼前世界,或青或白的各色焰尖劇烈跳動着涌來。冰人一驚,顧不得攻擊張怕,倒身而退,這一退便是萬米,徹底離開戰場。
停下後滿面不相信的表情,指着張怕問道:“怎麼可能?你肉身攜帶冰種,怎麼又能使火控之術?”
張怕冷聲道:“要你管?”伸手招回硬鐵刀和盾牌,一番檢查後嘆息,還是硬鐵結實,若是能拿來煉器就好了。黑礦石和伏神蛇煉製的盾牌被冰人一擊出現兩道細細裂紋,得修補好了才能使用。
大戰暫時停歇,方纔那番劇鬥把張怕累個夠戧,一招招均是全力使出,打了將近三刻鐘,怎麼也得歇一下才能繼續打下去。這倒不是靈力不夠,是身體肌骨需要歇息,沒必要使用過狠,日後還要休養。
冰人距離老遠冷冷問道:“你的火是怎麼回事?”
張怕身前還燃着兇兇烈火,方圓百米內盡是一片火紅。他方纔以黑盾牌抵擋冰槍,便是爲這片火做準備。才修行時曾學習過七種防護法盾功法,其中五行護盾中有一道烈火千牆,數百年下來,使用的無比嫺熟,正好用來對付冰人。
因爲冰人一直強攻不止,且使陰招害他,就想起冰火相剋的道理,他有神淚支持,五靈精可以藉着烈火千牆的功法洶涌燒出去,以火靈精對付冰人,燒不死也能嚇死他。
若被火靈精燒中,即便是冰人,也不大可能抗的住,只可惜冰人修爲高超,見機不好馬上撤退,等大火燒起來的時候,冰人已經逃開遠遠。
此時,冰人停在遠處氣憤不已,這個混小子怎麼有冰又有火?冰火同源?怎麼可能?
張怕略做休息,身體緩過來,收起滿天火焰,冷聲說道:“你有病麼?幹嘛老想殺我?”“你纔有病,妖獸殺人還要理由?”冰人冷冷回道,噎住張怕。
“鬱悶個天的,你亂殺人還有道理?來來來,讓爺爺再教訓教訓你。”張怕氣道。
冰人沒動,略想了片刻時間,一轉頭,走了。
帶不帶這樣的?打不過就跑?張怕大罵:“混蛋,給老子回來。”冰人繼續走自己的,頭都不會留下句話:“有膽子跟老子走。”
“我走你個腦袋,是你想殺老子,埋伏老子,又不是老子想殺你,來,回來繼續打。”張怕喊道。
冰人走的不快,隨口說道:“就憑你也值得老子埋伏?”語氣很是不屑。
“剛做的事就不承認了?”張怕忽然想起冰人身體裡有他一柄無影小刀,操起伏神劍直刺過去,小樣,受傷了還跟老子狂?險些被你騙了。
他往前一飛,冰人同時加快速度前進,受傷了不願意再戰。方纔是挾憤拼全力一戰,大戰過後,應該找地方療傷,不能讓傷勢加劇。眼見張怕追來,冰人擡右手在身體上一拍,又起漫天冰刃。張怕大罵:“混蛋。”趕忙招出硬鐵刀抵擋,便聽鐺的一聲脆響,漫天冰刃消失無蹤,反是一柄晶亮小刀打在伏神刀上。
因力量過大,無影小刀沒撞過硬鐵刀,刀刃微卷。張怕心痛地收起小刀,喝罵道:“王八蛋,又陰我。”
冰人這時已走的無影,只留下句話:“有膽便追來。”
“我追你個頭膽小鬼”張怕氣呼呼收起法寶往回走,心道:這傢伙也真牛,捱了一刀跟沒事兒一般,還能以這刀暗算我。
走回平臺,左右看看,想不明白冰人爲何會等在此處埋伏他,難道是發現老金橫死,趕來報仇?可人是白老鼠殺的,找他幹嘛?再則說,即便是他殺死老金,煉神谷中妖獸向來寡情,冰人與老金素無交往,如何會爲之出頭尋仇?更何況他又如何得知自己什麼時候能回來?難不成要一直守着?那纔是有毛病呢。
想到這,知道冰人只是湊巧遇到,怪自己運氣不好,便不再想。神識放開掃探,平臺四圍除他外再無活物,擡步走向煉神殿。
煉神殿第四層,無邊海洋中漂着艘巨船,巨船船頭前方,貼着海面有一個兩米左右的漆黑小門,此時,張怕出現在那裡。看見不遠處的大船,張怕搖頭苦笑,真難爲海靈了,守着門口不肯離開。踩水過去上船,海靈在甲板上用一堆木棍擺陣。
張怕沒出聲看着,過了好久,小海靈皺着眉頭仰頭思索,一下看到張怕,呀的一聲丟掉手中木棍,跳過來抱住他說道:“回來的這麼快。”
算上來回時間,大概三個月,張怕抱起他問道:“還好吧?”跟着又問:“學的怎麼樣?”
海靈說:“八陣圖學會了,不過威力好象不大,我在琢磨能不能修改一下。”海靈說道。
不愧是陣靈,對陣法別有天賦,張怕笑道:“早該給你看,你早就有事做了。”
海靈搖頭:“我纔不願做這麼無聊的事情。”說着話指着甲板上兩張金紙和一個玉瓶說道:“你的,收回去吧,瓶子裡還有好多血,以後可以用。”
張怕衣袖輕揮,收起兩樣東西,卻不知道再說什麼。海靈說他不願意做這麼無聊的事情,言下之意是,我現在搗鼓陣法是因爲實在無聊。心下自然痛惜,想了想說道:“沒找到水系妖獸,商集沒有賣的,我又不忍強抓妖獸,不會怪我吧?”
海靈搖頭:“不怪,我知道哥哥最是好心,不願意欺負人,我也不想哥哥去欺負人。”
張怕笑道:“喝酒吧。”放下海靈,拿出靈酒靈食,準備好好吃一頓。和孔不二一起憋屈好幾個月,每天陪他吃些破爛,早膩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