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窟內。
靈潭旁邊蓋了一棟三層的吊腳樓。
二樓大廳。
傅志宏端坐上首,傅十一、傅思源、五姐及三娘坐在右側下首。麻姑獨身一人站立在大廳中央。給人一種三司會審的錯覺。
傅十一瞥了眼左側那被凍成冰雕的座椅。
不自在的低頭喝了口巫靈茶。
傅志宏眉宇間閃過一絲憂慮,也顧不上麻姑的冷淡了,遂先開口道:“麻姑,你這身上的寒氣是怎麼回事?可是修煉出了岔子?”
麻姑低眸:“回族長,這是我一時晉升太快,沒能控制體內法力的緣故,並不礙事。”
傅志宏一下來了興趣:“哦,那你如今可是晉級到了築基五層了?”
在境州時。
麻姑便已經是築基四層巔峰。
按照她天靈根的資質,若是資源充足的話,的確已經晉級到築基五層了。
然而。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卻讓廳中衆人吃了一驚。
卻見麻姑右手隨意掐了個不知名法訣,嘴裡咒語聲響,霎時她身上的氣息便一點點的不斷變強,威壓一下子便抵達了築基五層,而且還在快速上升中,到了後面,廳中衆人都忍不住震驚的站了起來。
“麻姑你你竟然突破到了築基七層!!!”
築基七層。
就是一個明顯的分水嶺。
邁過這個坎,便一舉成爲築基後期修士。
築基後期修士的武力值有多強,一人便能單挑十名築基中期!
“麻姑,你這是吃了什麼神丹妙藥不成?”
雖是變異天靈根。
可六年連升三層,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傅思源前段時間還爲自己晉級了,竊竊自喜呢。跟別人麻姑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呀,這差距也忒大了!!
震驚過後。
傅志宏重新坐下。
不過臉上卻沒有一絲喜色。
他右手食指不停的敲擊着桌子,定定的看着麻姑:
“麻姑,當初我把你領進修真大門的時候,一再跟你強調,切莫急功近利,特別是像你這樣的資質,只要腳踏實地,修心養性,不說別的,金丹是穩打穩的,你你如今是自毀前程,你知不知道?!”
傅志宏雖然剋制着。
可廳中衆人任誰都知道他顯然是動怒了。
麻姑法訣一收。
身上的氣息重新收斂起來。
她向傅志宏低了低頭,聲音第一次有了一絲感情:
“族長,您囑咐我的話,我並沒有忘記,此番我之所以只能夠連升三階,實是因爲在蘭夷司立了大功,三處的四安使大人特地賞賜了一枚千靈丹給我。”
傅十一瞳孔一縮。
千靈丹乃是四階丹藥,
就算是結丹修士服用,也能瞬間增進數十年的功力。且此丹幾乎沒有任何丹毒,就像是被煉化到極致的精純靈氣,灌輸進入修士體內,只要閉關打磨一頓時間,便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麻姑竟然還有這樣的好運道。
廳中衆人。
包括傅志宏都有了幾分羨慕。
他爲自己之前的憤怒,有幾分不自在道:
“不錯,之前是我想差了,麻姑你不要放進心裡去。”
麻姑搖頭。
傅志宏見此,有幾分滿意,說起正事:
“此番叫你回來,便是想讓你探查一番吊腳樓下那口靈潭,你心裡先有個數,好了,至於後續的事情,等你養足了精神再說,舟車勞頓的,你快去好好休息吧。”
衆人散去。
麻姑打從傅十一身旁經過時。
一縷寒氣剛好觸碰到她。
“咦?”
傅十一歪頭看向被五姐帶去客房休息的麻姑,疑惑的想了好一會兒:“剛纔那寒氣給我的感覺,怎麼有點似曾相識?”
“想什麼呢?”
三娘見傅十一看着麻姑的背影發呆,以爲她還在羨慕對方,忍不住安慰道:“再過不久,我們就能到禁地盆地狩獵,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尋個天材地寶,說不定,你修爲提升得比麻姑還要快上幾分呢!”
傅十一心裡一暖。
三娘如今不過是築基三層修爲。
可萬事卻以她爲先,
有這麼一個親人關心自己,她覺得這輩子是賺到了。
她挽着三孃的手,往樓下的廚房走去:
“三娘,你做的紅燒鳩菟肉,我可是三年沒吃過了,想得很,快給我做一整盆。”
三娘快速的瞥了眼傅十一挽着自己的手,十一可是許久沒有與自己那麼親暱過了,高興得就像自己突破到了築基後期般,心裡甜的跟蜜罐似的,卻還是嗔了對方一眼:
“多大的丫頭了,還那麼嘴饞!”
兩人說說笑笑的路過麻姑的房間。
卻見門外有一層陣法波瀾閃過,傅十一和剛好從屋中出來的五姐對視了一眼,到了樓下,她才低聲道:
“五姐,麻姑她在自己房裡佈置的是什麼陣法?”
五姐悄聲道:“迷神六魂陣,有此陣法,就算是金丹修士,也休想能夠窺探到她房裡的情形。”
wωω¤ttkan¤¢O
這麼厲害?!
傅十一扭頭看了眼樓上。
這麻姑看來秘密不小嘛!!——
二樓。
迷神六魂陣內。
在地上蒲團上打坐修煉的麻姑。
陡然眉宇一動。
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隨着時間的推移,她身體抖動的幅度原來越大,越來越快,她毫無表情的臉上此時卻是一臉痛苦!
“噗嗤!”
一道輕微的聲響。
卻見一枚近一米長的刺骨猛的從她左肩冒了出來。
幾乎是與此同時。
“噗嗤!”“噗嗤!!”“噗嗤!!!”
伴隨着三聲悶響,三根同樣長短的刺骨從她左腿。後肩及右腿冒了出來,四根顯露在外的刺骨,皆帶着血淋淋的血肉,就像是從人體內活生生抽離出來一般,可卻有沒有完全斬斷與身體的聯繫。
故而麻姑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然而。
這只是一個開始。
骨刺在冒出來後,便忽的一下又收了回去,下一刻,卻在麻姑體內不同的四個部分穿刺出來,骨刺上還帶着上次的血肉。而這次的穿刺,痛楚像是加劇了一半不止,麻姑痛得抖着手,快速的給自己服用了一把丹藥。
不一會兒。
整個房子都是丹藥的瓶瓶罐罐。
而那四枚刺骨仍然在不知疲倦的“噗嗤”噗嗤”的循環着同一動作!
一個晚上。
麻姑便不知道痛得暈過去了多少回。
可沒回卻又被更劇烈的痛苦給活生生痛的醒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