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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梓鳴想起了身體的虛化感,既然皮膚、骨骼和血肉全都化爲虛無,就算經文自動找上門來,一切都沒有了,它又如何駐留?
結果只能是一穿而過,不留一絲痕跡。
待想通此節,他不禁大喜過望, 當即開始試驗,卻發現一個新的問題:
既然肉身虛無,又如何與玉璧共振?
金梓鳴苦思良久,終於明白過來,徹底的虛無,當然無法震動。
但是,如果只是類似於完全虛無的狀態呢?
比如在身體虛化後, 並不化爲空氣或靈氣的一部分。
而是將其變爲一條帶有神魂的無色霧帶,然後利用風之奧義, 讓其動起來。
有“妖刀”的經驗,何愁霧帶不能與玉璧共振?只需不斷嘗試,定能找到那個契合點。
如此修煉十七天,他終於成功,沒有誦讀與默唸,甚至忘卻經文,梵音也會顯現。
成功後的金梓鳴反而冷靜下來,他已經達到定淳羅漢的要求,這讓他佛心通明,對佛理的領悟變得深邃許多。
但這與他的道有什麼關係呢?
上師讓他要將以往修煉中自行搭建的橋,變得與大道相合,不再那麼着相,金梓鳴依然沒有解決。
他返回前山,求見定淳羅漢,把自己的問題提了出來。
對於他的驚人進展和腦洞大開,定淳再次驚歎。
暗贊此子未來修爲可能會達到一個無法想象的高度,不禁爲葉染衣有這樣一個歸宿而高興。
“金施主, 你的修行天賦實在驚人, 就連佛門天塹,也能自創法門跨越過去。
你再次搭了一座橋,走上一條自建的道路。
在這條路上,你纔是主人,旁人無法給你建議。
老衲需要重新認識你的道,或許現在的你,並不需要聽別人的指點。
你既然能悟透梵音之理,並與之共鳴,老衲相信你一定能想到辦法,來打磨自身功法,使之符合大道。
你現在可以跳出梵音顯化的具體法門,去更加開放地思考。
老衲唯一能告訴你的,便是自由暢想,大膽求證。
你或許會是一個異類,可以繼續走自己構建的大道,可能有彎曲,有很多分岔。
但只要這條路是與天道相向而行,也許你根本無需走上天道。
隨着你修爲的精深,說不定你可以在自身之道與天道之間,自由切換。
這,可能纔是你的道。”
此話如醍醐灌頂,又如驚雷在金梓鳴腦中炸開。
“這就是我的道?無法無天,卻又暗合天道?”
半晌,他按捺住澎湃激動的心緒,弱弱的問道:
“上師,我見書中所說,只有超脫境半仙才能脫離法則,自創暗合天道的大自在功法。
您的意識是說,我不需等到那個境界,現在就可以這樣幹?”
“誰說半仙做的事,我們就不能去想,不能去嘗試呢?”定淳悠然嚮往。
從來沒有人像羅漢這樣,給金梓鳴指明修煉正途,還如此高看於他。
這種認可與鼓勵,讓他感動,更升起萬丈豪情:
“是啊,誰說小修就不能學半仙呢?”
“感謝上師指點,我現在就去參悟,看看能不能闖出一條路來。”
金梓鳴躬身行禮,誠摯謝道。
他返回寒潭,引發梵音,入定小半日之後,退出頓悟,開始思考自身的道。
這些年,自己確實人爲搭建了很多橋樑,去解決那些邁不過去的坎。
比如自建體內靈氣管道,中丹田的“神磨陣法”,“符籙刻錄機”,煉氣、築基和成丹時的靈機一動,“鯤鵬通天訣”和“遁去”的補全,
“空間沙塵暴”的構建,“妖刀”的創立,等等。
它們中任何一門功法,或者說任何一座橋,都深深烙印了自己的思想與靈魂。
如果去一一糾正,實際是徹底否定自己,讓原本井然有序的修行陷入混亂。
定淳羅漢所說的着相和偏離大道的問題,定然存在,但在解決這個問題之時,不能否定從前的根本。
上師說得對,唯一能幫助他的,是他自己。
爲了讓玉璧發出梵音,需要讓神魂與身體與之發生諧振。
那麼,爲了讓包含自建橋樑的功法符合大道,是否可以讓其與大道共振?
只是,二者怎樣纔算是形成了共振?
金梓鳴看到一線曙光,這首先得明白,什麼是大道,那是自然與天理。
領悟先天法則,那是大乘真君才能做到之事,現階段根本不用奢望。
自己已經掌握的道法,有哪些可能是與天道相通的呢?
“鯤鵬通天訣”被修改前的殘篇,可能是半仙層次的秘笈,這個肯定是。
畫符能讓符文與天地發生共鳴,那符文基礎理論一定與天道相合。
自己領悟的各種勢和奧義,都源於自然,應該也算。
這些都是與大道最接近的真意,且已經被掌握,可以拿來就用。
自己構建的那些橋樑,怎樣和這些真意發生共振呢?
他苦思兩日,突然靈機一動。
可以將“鯤鵬通天訣”的總綱、符文基礎理論,幾種勢和奧義,拿到橋樑上去跑。
只要跑得通,或者說能融入橋樑,就算是符合大道,否則就得進行調整。
這絕對是解決問題的一個絕妙方法,金梓鳴喜出望外。
他讓出寒潭前的感悟位置,取了一個蒲團,來到山崖另一側坐下。
首先梳理出所有自建的橋樑,開始按照這種思路嘗試,爭取將真意融入其中。
這一次修煉,時而坐,時而站,時而揮拳,時而舞刀;
有時大喜,有時痛苦,有時鬱悶,有時一籌莫展;
進展也時快時滿,比如“鯤鵬通天訣”本身,很快就把補全的部分跑通。
“神磨陣法”和“空間沙塵暴”等,就用了很長時間。
而橋樑與勢和奧義的磨合,則需要更多的調整,方能跑通。
這一次悟道,用了三個月出頭的時間,他方纔完成所有橋樑與這幾類天道的融合。
金梓鳴盤坐於崖頂,渾身金光大放,周圍靈氣和佛光粒子蜂擁而至,在他頭上形成一個漏斗,隨即瘋狂灌入他的竅穴之中。
這種異像,引發不遠處的玉璧發出梵音。
他身上的光芒更加炫目,整個人猶如一尊金身羅漢,寶相莊嚴。
漸漸的,光芒開始內斂,直至所有金光鑽入他的體內。
金梓鳴變回那個樸實無華、而又與衆不同的人。
能量雖然吸收完畢,但那一層淡淡的道韻,卻久久未散。
他睜開眼,只覺適才體內靈氣澎湃,奔騰不息,運轉“鯤鵬通天訣”,不久便將其歸入丹田。
海納百川,就此波瀾不驚。
他露出會心微笑,心知自己已突破到金丹中期。
功法與大道相合帶來的晉級,從根本上解決了多年來野法修煉所積累的問題。
修仙途中的最大隱患,就此根除。
掌握了這門糾偏之法,未來可以每隔幾年便梳理一次。
那樣的話,自己的大道不僅能與天道相向而行,而且偏差會越來越小,甚至有一天殊途同歸。
以現在的實力,已能和藥谷那頭黑龍正面一戰,即使無法取勝,也能逃掉。
金梓鳴回到前山,在傍晚時見到定淳羅漢和一毛,他上前行禮,恭敬說道:
“感謝上師指點,我找到辦法解決道途的問題了。”
定淳凝神打量,隨即喜道:
“不錯,這麼快就能找到法子,不僅完成打磨,還將修爲推高一個小境界,得此大道,今後便是龍入大海。
咦,金施主真是與我佛有緣,居然有佛光入你體內,來助你晉級。
看來你與佛門淵源極深,未來如有任何疑難,可隨時來問我,或傳信於我。”
“上師,我記下了,感謝您的指點與饋贈。
這次出來,還需去兩個地方,晚輩明日就離開千佛島,他日再來求教。”
“好。一毛,你隨金施主走吧。
回去後與慧覺寺和你師父商量,如果他們同意,你就來千佛島外門修行,待晉升元嬰,即可來伽藍殿,拜在我的門下。”
“謝上師賞識,弟子非常願意拜您爲師。”
翌日,二日前往隕石之島,目的地在千佛島的北面,沒有傳送陣可達。
他倆沿着海岸線飛行,一天半過去,便已飛出多半路程。
眼見再有大半日便能抵達,金梓鳴忽然在空中停下,一毛不解地問道:
“梓鳴,怎麼啦?”
“咱們好像遇到欠債的人啦。”金梓鳴笑道。
“小蘿莉,這麼巧?”
“走,過去看看,她好像有麻煩了。”
兩人飛了一炷香功夫,遠遠聽到打鬥聲,隨即看到兩男三女,一人把風,剩下的正在二對二廝殺。
金丹中期的芮穎正在對戰一名後期魔修。
旁邊一位女修,身着相同服飾,估計是芮穎的師姐,在與一名同境界魔修搏殺。
而把風那位,亦是魔修,修爲已是元嬰初期。
芮穎雖境界落後,但劍招輕靈詭異,加上神魂攻擊和那根短棍的助攻,反而局面佔優。
她對面那位身穿綠裙的魔女屢屢遇險,但此人戰鬥經驗豐富,口中污言穢語,不斷激怒芮穎,倒也勉強支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