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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風”、“焚風”和“火龍斬”等,被金梓鳴來回施展,吳震子再次手忙腳亂。
金梓鳴成功將他逼入對攻局面。
吳震子雖在絕對力量上略有遜色,卻有多變的招式與無窮的手段。
雙方陷入苦戰,不停掛彩,傷勢越來越重。
金梓鳴多處出現血洞或裂口,而吳震子已逐漸變成一個血人。
觀戰之人看得心驚膽戰, 被這絕世一戰所震撼。
有悟性高的弟子,甚至獲得靈感,開始就地打坐,進入入定狀態。
葉家族長已高度戒備,準備隨時中止戰鬥。
吳父已顧不上長子的訴求,一顆心怦怦直跳,只希望視若珍寶的小兒能平安歸來。
爲防止意外, 他已傳音“星光宗”的大乘真君,必要時果斷出手,防止吳震子傷及道基。
葉仙子古井無波的面容上,終於出現一絲擔憂。
鬥戰中的二人,均意識到決戰的到來。
金梓鳴揮出隱忍很久的“烏雲蓋頂”,雲層翻滾,雲朵變幻不定,“神魂牢籠”已隱藏其中。
吳震子的身前,突兀出現一位渾身火焰的魁梧體修,觀其相貌,竟與他有幾分相似。
合體大能才能祭煉分身,這當然不是,唯一的答桉,是用一種帶有生命屬性的寶物煉成。
兩個吳震子,齊齊撲來。
火焰體修亦能釋放法術,他硬抗了冷月的大部分刀氣。
而其本體,則身形鬼魅, 配合千奇百怪的手段, 壓制了金梓鳴的刀勢。
當然,此時吳震子的法力輸出, 已接**時的兩倍。
“風起雲涌”出現,狂風呼嘯,雲層分化出一朵朵小云,牢籠已經飄至吳震子的身後。
火焰體修殺入刀氣封鎖的空間,而吳震子的法劍亦由側面疾刺而來。
法劍忽然化作一千五百道劍光。
狂風掠過,竟將那體修吹得不見。
“神魂牢籠”當頭罩下,將吳震子的神魂拽入大廟,肉體陷入短暫的失神。
“遁去”發動,神行魂刀由砂礫小空間鬼魅射出,抵住他的後腦。
葉家族長敏銳感知金梓鳴並無殺意,便未加干涉。
星光宗長老差點做出反應,但也很快鎮定下來。
冷月演繹“狂風”式,擋下了密密麻麻的劍光。
但金梓鳴的腳下突然一緊,一層液化金屬覆蓋上來,竟是那火焰體修所化。
泛着暗金色光芒的液體沿着他的體表,不斷上升,無視他法力的阻撓, 眨眼包裹他的全身。
並在左胸、脖頸和頭部, 各變出一把利刃, 隨時準備刺穿。
臺下衆人石化,連幾位大乘真君都措手不及。
就在這時,吳震子脫離了“神魂牢籠”的控制,恢復神智。
他感受到腦後那柄魂刀,與金梓鳴對視一眼,極有默契地收回各自的殺手鐗。
下一刻,雙方再次爆發。
吳震子的液化金屬包裹法劍,發出至強一擊。
而金梓鳴則催發右脈中發亮的金青色靈氣,並以八百三十重“千層浪”加持,噼出“火龍斬”。
刀劍全力碰撞,被額外加持的冷月,竟將法劍斬出一道細小的缺口。
那洶涌澎湃的力量,讓長劍脫手飛出。
吳震子當機立斷,祭出“瞬移符”。
但犀利無比的熾熱刀氣,劃開他的左肩,幾乎將整條手臂切下。
本命法劍受損,讓吳震子傷上加傷,他站在比武臺邊緣,喘息着說道:
“我敗了,刀兄的戰力,實在讓人佩服。
這一戰,讓我領悟很多,回去後自當好好體會,爭取來日再戰。
”
金梓鳴微微頷首,誠懇說道:
“承讓,震子,你也讓我學到很多。”
二人對視,心心相惜。
修真路漫漫,途中能有如此強悍的對手,你追我趕,倒也少了幾分寂寞。
戰至此刻,雙方絕招盡出,金梓鳴勝得正大光明,無一絲取巧。
他見識到全能型法修的可怕,手段無窮無盡,防不勝防。
總能在山窮水盡之際,又出人意料地發動致命一擊。
葉家族長撤去防護陣,葉父趕忙上臺,詢問吳震子的傷勢。
金梓鳴服下兩粒丹藥,一邊用亮青色靈氣驅除劍氣,一邊朝葉染衣走去。
尹人滿臉喜悅地迎了上來,握住他的雙手,眼中已有溼潤。
葉仙子不善言辭,激動與情感,盡在不言之中。
一道讓人幸福而酥麻的電流,以緊握的雙手爲橋樑,在兩顆心間竄動。
金梓鳴多年的夙願,這一刻終要圓滿,一位久經沙場的鐵血漢子,亦百感交集。
腦中畫面翻動,水下的驚豔,赤裸表白,砂礫中的定情,大戰前的溫馨,以及小空間崩塌前的挺身而出……
每一幕,都讓人刻骨銘心。
諸般付出,千番思念,終獲今日之幸福,孤獨漂泊的浪子,也將有家。
這一刻,滿心喜悅的金梓鳴眼中,唯有染衣。
族長和身旁的六位核心長老稍加商量,便站了起來,大聲宣佈道:
“多謝二位小友展現的絕世風采,無論勝敗,你們今後都將是修真界的翹楚。
按照之前的約定,葉家接受‘妖刀’的求親。
還請吳家,以及星光宗和逍遙宗的兩位道友理解。”
吳登雲雖心猶不甘,但想到對手的強悍,不覺心灰意冷。
吳震子有些虛弱,微笑頷首,向金梓鳴表示祝賀。
隨即他揮揮手,走向長輩那邊,一起向葉家辭行。
當天下午,族長讓金梓鳴調息修養。
晚上則讓人置辦一桌宴席,除了核心長老,只有染衣父母和他二人蔘加。
這相當於正式宣告,葉家接納金梓鳴,成爲族中重要的一員。
衆人心裡明白,這個小輩,完全值得這種厚待。
一個金丹後期,便能有如此戰力,一旦成長起來,必將是葉家的強大助力,也會爲家族的輝煌平添一道保障。
席間,金梓鳴展露真容,解釋道:
“族長,各位長輩,這些年我在外樹敵不少,爲了給自己一個安全的成長空間,纔不得不如此,還請見諒!”
“梓鳴,水漾閣名不見經傳,要不你來葉家?或者推薦你加入道院,都能獲得更好的修煉條件。”
葉青琴建議道。
“謝謝六叔公,現在這條路,我成長得很快,暫時還不想換。
我這種人,放在險惡的江湖中,多經歷些磨難和殺伐,未來的成就或許能更大。”
金梓鳴還是堅持自己的思路,順的時候不變。
“算了,青琴,不用強求,梓鳴說的有理,有的人,註定不能在溫室中成長。”
二長老如此一說,大家也就沒再多勸。
晚宴後,族長讓衆人一起品嚐他剛從道院搞來的極品靈茶。
一番閒聊,這才清楚,金梓鳴原來是散修出生。
一無功法與資源,二無名師指導,三來還要經商,卻依然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想想葉家那些養尊處優的小輩,情何以堪?
“老四,你們執法堂今後對晚輩的監管要更加嚴格,染衣之後,族中確實看不到什麼可造之材。”
族長有些憂心忡忡。
染衣父母眉開眼笑,越看這位準女婿越滿意,要不是還未定親,當晚便要安排他搬入自家別院。
次日,葉家安排了一個婆子,對金梓鳴進行定婚流程的培訓。
大家都是修士,凡俗的諸多環節,都儘量簡化。
男方沒有長輩到場,只好請葉青琴臨時充當。
翌日,定親儀式開啓。
把昨日培訓的六步流程走完,金梓鳴和葉染衣正式成爲未婚夫妻。
二人執手相視,笑顏如花。
仙氣飄飄的準新娘,在紅衣襯托下,多了喜氣、羞澀和煙火氣。
莽漢溫情脈脈,感受到了責任,不僅是對染衣,甚至包括葉家,這是他必須誓死捍衛的親情。
族長親自出席了盛大的訂婚午宴,晚上則是自家院落中的小型家宴,只邀請二長老和葉青琴參加。
這一天的流程雖然繁瑣,卻讓這隻早已失去家庭的孤雁,感到了溫暖。
宴席結束前,金梓鳴問道:
“六叔公,我修行一門鍛體功法,還缺四味藥材,能否允許我如葉家小輩那般,進行兌換?”
“六叔公,我去內庫查過了,族中有這幾味藥,但需要你們的權限才能換到。”葉染衣補充道。
“要多少?”葉青琴問道。
金梓鳴回覆之後,發現用量還不小。
“我明日跟族長說一下,問題不大。”
葉母早讓人在湖邊收拾出一間廂房,當晚便讓金梓鳴搬入。
次日中午,他便收到藥材,還有族長的回話:
“這就算葉家的回禮,無需兌換。
今後如有其他需要,你在葉家擁有與染衣相同的兌換權限。”
金梓鳴本想多呆幾天,與未婚妻甜蜜廝守。
無奈葉家實在太大,總有親戚前來道賀,二人根本沒有多少獨處的機會。
假期就要截止,該回旭遼城了。
兩日後,金梓鳴擁吻仙子之後,便向長輩們辭行,並鄭重表態:
“葉家如有召喚,我隨時可來。”
此子如此重情,讓大家更爲滿意。
暗自慶幸當初選擇正確,如果換了來自大派、大家族的吳登雲,怕不會對葉家如此死心塌地。
金梓鳴辭別戀戀不捨的染衣,獨自踏上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