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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關頭,半空中的巫秋狂舞雙刀,欲攔下這神鬼莫測的一刀。
他擋空了,冷月旋轉着,從側面砍在他的脖頸之上。
頭顱分家前,他憋屈地嘶吼:“不是噼掌嗎,怎麼是刀?”
“老子又沒說是自己拿掌噼你,當然可以用刀。”金梓鳴都噥道。
巫秋的元嬰逸出,就欲遁逃,卻一頭撞在早已布好的結界之上。
小飛發動,連續三招“遁去”,將驚懼交加的元嬰徹底絞殺。
巫秋的元神,纔剛剛步入四重大圓滿,比起嶽風雷,差了許多。
金梓鳴心思急轉,蟲殺的假象行不通了。
決不能因爲嶽風雷的死,引起另外兩位仇人的警覺。
那就只能是劫財,他迅速將巫秋拖入嶽風雷所在的岔洞之中。
搜刮出二人身上所有值錢之物,藏入老黑體內。
留給他清理現場的時間有限,他不敢焚屍,那將讓後續的處理變得更加麻煩。
將兩具屍體扔進一個儲物戒指,隨手一彈,將其射入洞壁的小孔之中。
他快速清除殘留氣息,重點是自己和老黑的。
然後不敢有絲毫逗留,快步回到主道,向洞外走去。
半路上,胸口的令牌微微震動三下,他明白,距離這一天結束還剩兩個時辰。
前方開始有修士從洞中走出,金梓鳴心急火燎,加快腳步,趕到蟲煉窟洞口。
已經出來一些修士,但數量並不多,看來大家都想盡量多呆一段時間。
金梓鳴交還令牌,走出試煉之地。
出洞之人,或走向谷口,或返回駐地,或在外面等待同伴。
金梓鳴跟隨第一類人,來到出口登記處,覈對信息後,便被准許離開。
莽漢鬆了一口氣,明白如果靠飛行,以自己的速度和虛弱的神魂,很快便會被大能追上。
他立即遁入山林,更換相貌和氣息。
然後改變遁逃方向,飛出一段距離後,鑽入一個隱秘山洞。
再次易容,又換了一個方向,開始朝外圍逃竄。
待飛至一條小河邊,便一頭鑽入砂礫,附着在落葉上,向下遊飄去。
金梓鳴離開魔蟲窟後,又過去一個多時辰,第一天試煉的時間截止。
持藍色令牌的修士開始入洞,而昨天入洞之人,絕大多數都已出來。
剩下的,便是那些擁有兩塊玉牌的大派弟子。
魔蟲窟的貴賓樓,掌門、兩位副掌門,還有大長老等,正陪着鬱都、鄺遠等重要客人品着靈茶。
點心是油炸蟲子,味道不錯,讓身爲老饕的鬱都讚許不已。
一名元嬰大圓滿的長老急衝沖走入,附身在大長老耳邊,悄聲彙報。
後者神情凝重,轉頭說道:
“鬱長老、鄺長老,能否出廳借一步說話?出了點狀況。”
兩人疑惑地看向他,見其眼中略帶焦急,便起身走了出去。
“什麼事?”
“鬱長老,貴派弟子嶽風雷和巫秋已進入蟲煉窟一日,並未出來。
這本身很正常,但問題是,其他擁有兩塊令牌之人,均已激活藍色玉牌。
但他們倆,在綠色玉牌失效後,就沒再啓用第二塊。”
“這有什麼問題嗎?”鬱都問道。
“雖然有可能是他倆疏忽了,但負責監控的長老擔心不妥,特來彙報。
此事我亦不敢擅作主張,你看我們是否需要前去查看?”大長老說道。
鬱都和鄺遠對視一眼,後者沉聲問道:
“蟲洞裡非常兇險嗎?”
“只要他們量力而行,不進入最後那幾個洞,或者走入極深的岔洞,一般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過這種試煉,受傷很常見。”
“唉,那我們去看看吧,這兩個混蛋。
老子喝口茶,吃點蟲子,都不得安寧。”鬱都抱怨道。
四人閒聊着,來到蟲煉窟入口,那位元嬰真人爲難說道:
“鬱長老、鄺長老,還請恕罪,我不知道他倆進入的是煉體洞還是煉魂洞。”
“這個我倒是清楚,他們說過,這次來,想鍛鍊神魂。”鄺遠說道。
“鄺長老,還請問那兩名弟子的元神境界是什麼?”大長老問道。
“都是四重大圓滿,但巫秋要弱些,他剛剛晉升不久。”鄺遠答道。
“這樣的話,他們應該在最後面的四重後期或大圓滿的蟲洞中。”
鬱都點點頭,放出神識,闖入煉魂洞,順着主道,直接到達最後一個母洞。
然後他開始反向搜尋,神魂如水流一般,漫入各個洞中。
那強大的魂力,嚇得蟲子們渾身戰慄,全都躲在角落,不敢有絲毫動彈。
“水流”鑽入母洞和岔洞,終於,他察覺到巫秋殘留的一絲氣息。
更多的水灌入這個洞中,直至充滿整個空間。
他沒有發現任何人,但他能覺察被人掩蓋過的戰鬥痕跡。
他神色凜然,沉聲說道:“走,過去看看。”
他一個閃身,竄入洞中,其他三人趕忙跟上,心中均涌起不安。
這種感覺,隨着深入,變得越來越強烈。
沒過多久,四人趕到兇殺現場,鬱都重新發出神魂,細細搜尋每一寸土地。
終於,一縷神魂在一個小孔中發現了異常。
那條小路中,被硬物鑽出了一個新的孔洞。
他將神魂壓縮得更細,跟了進去,在末端發現了一枚納戒,以魂力將其捲住,拉了出來。
鬱都以神識探入其中,頓時面色大變,他一言不發,直接將那兩具屍身拋了出來,扔在地上。
魔蟲窟的大長老和元嬰真人嚇得面如土色,上宗的精英在這裡被殺,無論如何,他們都要承擔極大罪責。
鬱都和鄺遠神情難看,二人各自查看一具屍身,然後迅速彙總信息:
“嶽風雷的神魂和元嬰徹底消滅,要麼遭受了神魂攻擊,要麼被極厲害的魂蟲吞食。”
“巫秋是被擊殺的,一刀斬斷頭顱,元嬰隨後被殺,他的神魂氣息雖被抹除,但還有少許殘留。”
“兩人身上的儲物戒指全部都被取走了。”
“難道有極厲害的散修混進谷中,見到一級門派的弟子,起了劫財殺人之心?”
大長老額頭冒汗,驚惶未定。
“還不能肯定是散修,還是門派中人,對方徹底處理了自己的氣息,無法斷定是一人還是幾人所爲。
但可以肯定,出手之人,神魂強大,且習慣用刀,可能是一名元神強大的刀修。”
鄺遠沉着分析道,倒把金梓鳴的幾分特徵給勾勒出來。
不過這也沒啥用,修真界這樣的刀客,不知凡幾。
“魏能,趕緊去監控玉牌的石室,查看有哪些修士進入過這個洞。”大長老第一個想到追兇之法。
“好的,大長老。”元嬰真人不敢有絲毫遲疑,飛身而出。
三位合體大能,仔細查看四周,最終確認嶽風雷死於此處,而巫秋是被事後搬入。
鄺遠將兩名弟子重新裝入納戒,剛走出“蟲煉窟”,便見魏能飛奔而來,躬身稟報:
“三位長老,查到了。
那個母洞和岔洞,除了鬼嘯谷的二位弟子進入,只有一名叫李鐸的散修去過。”
三人互視一眼,邁開大步,朝谷口飛馳。
一些來賓正在排隊出谷,有的已經辦完手續,正欲御空飛離。
魔蟲窟大長老祭出場域,將附近區域全都封禁起來,隨即大喝道:
“有突發事件,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要動。
方長老,你立即查離穀人員名單,看有沒有一位名叫李鐸的散修?”
負責此地的方長老,趕忙彙集所有名冊,快速查閱,不久便找那個名字。
“是的,大長老,此人大約在兩個時辰前離開。”
才跑出這點時間,以幾位大能的實力,應該還有機會追上。
“把他的相貌和神魂氣息給我。
魏能,你立即去向掌門彙報,要求增派更多高手前來追兇。 ”
鬱都等三人記下李鐸的信息,分別朝三個方向飛奔。
一邊跑,一邊將場域向遠處擴展,在鬱都的調遣下,三個弧形的場域無縫相接,沒有死角。
這一次拉網排查,魔蟲窟在老巢僅留下一名大能坐鎮。
其餘的合體和元嬰後期以上的修士全都出動,整整持續七天,卻一無所獲。
攔截下來的修士不少,但在一一甄別後,均確認不是易容後的兇手。
魔蟲窟沒有辦法,好好的一場一千八百年慶典,本來極爲成功,卻因這件“謀財害命”的禍事,得罪上宗。
只得自認晦氣,低聲下氣地與鬼嘯谷商量賠償事宜。
帶隊來此的兩位大能,更是憤滿難平,鄺遠說道:
“鬱師兄,這次回去,咱倆恐怕麻煩大啦,隊伍中最強的兩人全都喪生。
嶽風雷還好說,那巫秋的老爹,可是合體大圓滿巔峰修爲,我們惹不起啊。”
“唉,鄺師弟,你以爲嶽風雷那邊就沒事啦?
這廝與馬奎關係莫逆,你應該清楚那個姓馬的。
仗着侄子是魔宗第一天才,且有一位大乘中期的族中長輩在門中掌管實權,跋扈得緊。
你我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吧,宗門的責罰,定然不輕。”
“可恨啊,我們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名字、影像和氣息,肯定都是假的。”
鄺遠咬牙切齒地說道。
“只能先這樣,以後再找機會出氣,不將他碎屍萬段,難解我心頭之恨。”鬱都恨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