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巖化身的金牛妖,瘋狂的打着法訣,任體內的法力和魔氣瘋狂傾瀉而出,不斷振起四面血‘色’大旗。在四面血‘色’大旗陣中,四種不同魔風瘋狂的卷向已經從吳巖骨質鞭須之中脫身而出的苦筆翁。
貪狼王的一爪已狠狠掏中了苦筆翁的小腹,苦筆翁連慘叫也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見其一手極力的擋住了貪狼抓向其天靈蓋的一爪,另一手一拍天靈蓋,一道紫光從其天靈蓋上衝出。
但見,一個跟苦筆翁相貌一般無二的寸許高嬰兒,在那紫光中衝出其‘肉’身天靈,面帶驚恐和惶急之‘色’的向那凝在血旗陣內的紫竹筆法寶一招手。本來被煞魔風凝定的紫竹筆,竟在其一招之下,再次動了,片刻間化作寸許大小的紫‘色’光芒,便向其遁去。
吳巖也是大驚,繼續瘋狂的加大四面血旗的抖動頻幅,使旗陣內的四種魔風更加狂暴的罩定了那元嬰和紫竹筆法寶,企圖禁住這元嬰和法寶。
只是,這時那貪狼王早已轉過了身,他似早就料到了此元嬰下一步的行動,冷笑連連的一張口,便在那元嬰尚未來得及使出其他手段之前,已噴出一道黑光的把那元嬰捲入口中,猛力大嚼幾下的吞入了腹中。
那化作寸許大小的紫竹筆,失去了控制,凝定在陣內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動作。
“好了,收拾一下吧。”貪狼把那苦筆翁的屍體往吳巖一拋,自己則遁至那護罩之下,衝着一羣目瞪口呆的望着陣內的元嬰期修士嘲‘弄’似的哈哈狂笑了起來。
吳巖擡手收起了四面血旗,而後抓住貪狼王丟過來的苦筆翁的屍體。他到此刻也覺有點不可思議,料不到自己的一番設計,竟真的成功了!
這可是一名元嬰初期修士啊,就這麼被他和貪狼王兩個聯手如此輕易的滅殺了?
方纔,就在那苦筆翁不斷以言語想要‘誘’騙他放其入陣之時,吳巖便識破了此人的僞裝。他亮的那個銀‘色’的牌子的確是妖府的令牌不假,但吳巖結合先前偷聽到的言語,再結合自己瞭解的妖府內部一些情形,一眼便斷定了這苦筆翁是在騙他。
以苦筆翁這等修爲境界,即便不是妖府長老,但他若真與那妖府朱大帥有什麼關係,試問朱大帥怎麼會給他這銀‘色’的妖府令牌?至少也該是個金‘色’的令牌纔是。
在妖府之中,一般佩戴銀‘色’妖府令牌的,都是妖府偏妖將級別的弟子,妖將級別的弟子便佩戴的是金‘色’令牌。元嬰期的修爲在妖府之中,不是副帥便是長老。若那朱大帥真有拉攏這苦筆翁之意,絕不會給他一面如此低級的令牌。
吳巖本擬將計就計,同樣也‘誘’騙此人進來,以他和貪狼聯手,看看能不能重傷此人,挫挫他們的銳氣。
哪裡料到,貪狼在接到他神識傳念之後,竟快速做出了迴應,而且密議之後,就這麼簡單的滅殺了一名元嬰期的修士。甚至,那苦筆翁的元嬰竟連逃遁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貪狼吞掉了。
看起來,元嬰期的修士也沒那麼可怕啊。
正在吳巖如此想着的時候,其妖化的軀體卻忽地噴‘射’出道道黑‘色’妖氣,片刻間恢復了本體。化妖符靈光一閃而逝,從其身上飄落了下來。
吳巖伸手接住此符,臉‘色’卻忽地變了變。他陡然發現,自己體內的法力和血煞魔氣竟雙雙被消耗的一乾二淨!
貪狼走了過來,大概是看到了其身上的不妥之處,當即便低聲向其道:“吳巖,萬不可自高自大,以爲元嬰期修士也不過如此。方纔這番襲殺,不過僥倖而已。你體內法力和魔氣消耗一空,法力還好,吞服丹‘藥’,過得幾個時辰便恢復過來,但這魔氣,想要恢復,卻有些難了。我身上也沒有可恢復魔氣的丹‘藥’。”
吳巖點了點頭,只是臉上還是有着一絲不以爲然的樣子,貪狼大王察覺,當即一爪拍在了其頭上,低聲喝道:“吳巖,你究竟有沒有聽到老子的話?你真以爲殺了一個元嬰期修士,自己就很厲害了?哼,若不是你湊巧有化妖符,又有可禁錮修士元神魂魄法寶的風魔血魂旗陣這等魔道法寶,再有我在一旁陡然出手偷襲,你真以爲能殺得了此人?”
吳巖被貪狼如此斷喝一聲,猛然如醍醐灌頂一般,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愧然道:“貪狼前輩,是,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其實,此人完全有能力脫逃。這次貿然引他進來,實在算不上什麼好主意。若非此人迂腐不堪,你我焉能有機會滅殺他?他若提高警覺,進陣的剎那便開啓防護,對你足夠重視,你焉能有機會?你那黑蛟妖藤分身,他只需以紫竹筆之內所蘊的紫雷一掃便可徹底破除。但此人卻想着一勞永逸的解決,想着以此筆直接滅殺了你。嘿嘿,幸好這煞魔風詭異,竟連紫竹筆內的紫雷都能暫時禁錮,這纔給了你一線機會。當然,老子的隱匿遁法也夠厲害,否則,若此人事先察覺出老子隱匿在附近,焉能上當?總之,這次贏得是險之又險。記住,千萬別存有在結丹期境界就能挑戰元嬰期修士這樣愚蠢的念頭。那樣的話,你只有死的更快!”貪狼大王語重心長的向吳巖道。
吳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凝重受教之‘色’,道:“多謝前輩教誨,我記下了。”
“嗯,記下就好。你趁着現在時機,趕緊吞服丹‘藥’恢復法力。這第二重的護罩,經我方纔一番佈置,已經穩固了下來。沒有半日時間,他們休想攻破。”貪狼大王當即傲然的道。
聽他如此說,吳巖也鬆了一口氣,當即一拍儲物袋,便取出一粒極品補氣丹吞服了下去。
他接着一拍青牛袋,把那漂浮在不遠處失去了主人的紫竹筆收進其內,又把苦筆翁身上所有的東西全都收拾一空的裝進了青牛袋內。
護陣之外,那羣元嬰期的修士此時見吳巖旁若無人的提着苦筆翁的屍體收刮其身上之物,一個個眼紅若狂,在陣外不住以神念喝罵起吳巖。
這時,那玄青子怒喝不止,當即便指揮衆人,再次投身到瘋狂轟擊護罩之中。
貪狼大王望着陣外衆人,冷笑了幾聲,正待下去,卻忽地扭頭,似想起了一件事的向正要盤膝打坐的吳巖道:“你的血煞魔氣消耗殆盡,想不想快速補回來?你想不想再嚇一嚇那幾個已經有些想要退出的修士?”
貪狼大王以爪子指着紫竹島剩餘的五名元嬰期的修士。
吳巖道:“快速補回魔氣?什麼意思?”
貪狼道:“這修士的元嬰已被我吞了,你覺得我此舉如何?”貪狼目光炯炯盯着吳巖,似有考校之意。
吳巖皺眉,沉思片刻,道:“掠奪他人道果以壯己身,是爲妖魔之舉。只是,前輩本身即爲妖魔,對此我卻無話可說。不過,他元嬰修道已有小成,奈何被吞,對你來說,恐怕也不會有太多補益吧?”
“不錯,你還不算笨。那我再問你,人掠奪萬物以壯己身,又如何?草木靈長,自然生靈,自有其命理運道,人修仙道,掠奪其道果以壯己身,莫非不是魔道之舉?”貪狼似笑非笑,凝望吳巖。
吳巖略一沉思,目瞪口呆,答不出來了。
“你記住,這世上事,無有絕對。人可掠奪天地萬物,卻硬說此爲正道,掠同類道果,卻就成了妖魔。人殺妖魔,奪其丹,煉其皮骨‘精’‘肉’以爲丹‘藥’服食修煉,便是修仙問道,那老子殺人,奪其丹,煉其皮骨‘精’‘肉’,又當如何?此人‘欲’殺你我,卻被你我所殺,爲何不能煉其道果和皮骨‘精’‘肉’,爲我所用?你既要修仙,又要煉魔,無論如何,均無退路。既然可掠奪萬物,爲何不可掠奪他人?你如今魔氣消耗殆盡,只要煉化了此人一身皮骨‘精’‘肉’,片刻既能盡復,如何?”貪狼咄咄‘逼’迫,望向吳巖。
吳巖再次一呆,片刻後,卻把頭搖的如同撥‘浪’鼓,道:“前輩,我承認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若要說服我煉化同類屍身以壯己身,即便晚輩已修妖魔之身,也絕不會去做這等喪失人‘性’之事。”
貪狼冷哼一聲,道:“迂腐!看來我方纔的話,你並未明白。”
吳巖揚手把那苦筆翁的屍體拋起,一道火焰法訣打在其上,真火瞬間燃燒起來,片刻間便即把其‘肉’身燒成灰燼。
貪狼搖了搖頭,嘀咕道:“迂腐小子,不可理喻!”說着自顧自的遁走,繼續佈陣去了。
吳巖卻盤膝在原地坐下,開始煉化方纔服下的補氣丹。
陣外,那十二名的元嬰期修士中,北劍宗和蓬萊島的七人越發瘋狂的轟擊起眼前的護陣。紫竹島那剩餘的五名修士,卻有些心不在焉了。
苦筆翁的慘死,令他們產生出很大的疑慮。在他們看來,吳巖只是一個結丹初期修士,即便妖化,頂天也只有結丹後期實力。那條狗妖,其實力只不過七級巔峰而已。就是這麼一人一妖,竟把一名元嬰初期修士在數十息的時間斬殺,如此詭異的事情,饒是以他們的閱歷,也是首次碰見。何況,旁邊還有一頭正在渡劫化形的蛟龍大妖,誰知會不會更厲害?
現在,他們已有點後悔來蹚這趟渾水了。--32523+dsuaahhh+244755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