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本來應該分給我的一顆築基丹,被別人拿走了?”吳巖站在執事院的大堂裡,聽到這個讓他非常惱火和憤怒事情後,強忍着罵人的衝動,不滿的高聲叫道。
“呵呵,你就是那個通過了本界修真大典,唯一選擇去五行峰的弟子吳巖吧?別急,別急,這事老夫自然會跟你說清楚。”負責管理執事院的這個管事叫諸葛機,築基中期的修爲,從他身上穿的道袍標記來看,他是金靈峰出來的管事弟子。
“諸葛師叔,這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就是告到掌門那裡,弟子也非要討一個說法不可!”吳巖自然非常的惱火和憋屈。
在內山散心的時候,他接連遭到許多真傳弟子的嘲弄和詢問。這羣不懷好意的傢伙,探問的竟是關於築基丹的事情。吳巖從他們的口中才得知,原來新入門的真傳弟子,第一次都可以在門派中領取一顆跟自己屬性相合的築基丹。這羣傢伙得知了吳巖加入的居然是五行峰,那他即便是領取了築基丹,自然也沒多大的用處,他們也就想着能從他這裡買走這顆築基丹了。
加入門派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吳巖甚至已經領取了兩個月的門派派發給門內真傳弟子的日常物品,卻從來沒見着那顆所謂的築基丹。甭管是什麼屬性的,按照門派所立的規矩,他也得領到一顆不是,哪怕就是不服用,賣給別人,那也差不多可以賣到上千塊的靈石不是。現在這顆本屬於他的築基丹,竟莫名其妙的被別人貪墨了,他哪裡能忍得住?
諸葛機這人,長的倒是人模狗樣的,就是一雙眼睛太賊,尤其是此時瞅着吳巖的時候,更加的賊。
“嘿嘿,吳巖,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怎麼,莫非你對門派的安排有什麼不滿,還要去打擾掌門的清修不成?老夫不怕告訴你,你就是真去掌門那裡,也未必能見到掌門。別以爲你現在是本門的真傳弟子了,就可以在門派中不懂規矩的上躥下跳。老夫可是聽說,五行峰下的三位師兄,沒有一個願意收你爲徒的,呵呵,你要是想要在修爲上有所突破,還不是得去傳功院修煉?那一顆本來是分給你的火屬性築基丹,被傳功院的趙管事取走了。聽說他有個侄子趙無歸,如今是火靈峰的真傳弟子,而且修爲已經是煉氣大圓滿境界,正打算衝擊築基境界。這顆築基丹對你來說可有可無,但對趙無歸來說,卻是能夠大幅度增加築基機率的靈丹妙藥。這等於己無利,於人大方便的事,你就是告到掌門那裡去,恐怕也是同樣的結果。”
“難道,在本門中就可以隨意欺辱低階弟子麼?那顆築基丹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你憑什麼把它分給別人?諸葛長老,弟子敬你是前輩,這才決定自己親自前來詢問此事,而沒有叫着我五行堂的話事人一起前來。你若這樣說,那好,那弟子這就回去問問他們,看看五行堂的弟子被人家如此擠兌欺負了,他們怎麼說!”吳巖臉上顯出憤憤不平的神色,心底卻暗暗冷笑起來。他早就想好了,此人若不給個說法,那他說什麼也要驚動三位五行峰的師叔了。
自那日修真大典他在那道德功績谷中見識到,莫傲敢憑築基初期的修爲向築基後期的金堅挑戰,他就感覺事情有點古怪。這段時間,他便在內山的各院中打聽過五行峰的事情。
事情果如有古怪。原來,在修真門七座靈峰之中,唯有五行峰的弟子人數是最少的。果如同莫傲說的,算上吳巖在內,五行峰現在一共只有五人。其他靈峰,就是最少的水靈峰下,也有真傳弟子五百多人。但是,整個修真門內,五行峰的弟子卻是最爲囂張霸道,蠻橫無理。
在吳巖還沒有加入五行峰之前,五行峰本來也是有五人,只是其中排行最末的弟子墨麟,因一次門派任務出行,就此失蹤了,再也沒有回來。據說此事跟金靈峰下一個姓封的真傳弟子有關,爲了此事,五行峰上至大長老金人鳳,下至三大真傳弟子風含笑,莫傲,田麒,大怒之下,大肆在門內抓攝跟此事有關的弟子逼問跟那個弟子有關的事情。
據說,爲此金人鳳大長老甚至跟金靈峰的大長老金甲真人大打了一場。而五行峰的三大弟子,同樣的囂張蠻橫,竟把金靈峰所有跟此事有關的築基期真傳弟子全都打了一個遍。那可是十八名築基期弟子啊,他們三個愣是把他們打服。甚至因爲此事,莫傲還身受重傷,傷好之後,境界直接掉落一層,至今也沒有恢復,但五行峰的這四個瘋子,卻從未向門內任何人低頭。若不是真虛子掌門請出了其中一位閉關多年的太上長老出來處理此事,恐怕事情還會鬧的更大。
此事雖然發生在數十年前,但吳巖聽到這些事情之後,精神還是備受鼓舞。看來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一個連自己門下的弟子都不敢護持的堂口靈峰,也沒什麼好加入的。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在得知了本屬於自己的築基丹被人給無故取走了,吳巖才這般惱火,直接找到執事院來討說法,甚至現在見事情不能妥善解決,乾脆直接把五行峰的三大真傳弟子的招牌給提了出來。
“你!?大膽!你敢以下犯上威脅老夫?”諸葛機一聽吳巖的話,當即跳了起來,怒氣騰騰的指着他的鼻子喝道。
“哼,諸葛師叔,弟子哪敢威脅你?弟子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怎麼,難道弟子莫名其妙的受了別人的算計,連說的權力都沒有了?卻不知是諸葛師叔你以大欺小,還是真像你說的,是弟子以下犯上?”吳巖倔脾氣也上來了,毫不相讓起來。
這是在內門,他還就不信,這諸葛機敢把他怎麼樣。哼,別人都說,修仙者要學會審時度勢,萬事不可強出頭,忍一時風平浪靜,纔可保得自己長生於世。不過吳巖卻覺得,有時候忍耐是對的,只要能獲取更大的利益和機會,忍耐一下也無妨。但有時候的忍耐,卻是軟弱無能的表現,就比如現在。你越是軟弱妥協,別人也許就會越發隨意的欺負你。
欺軟怕硬的人,哪裡都有。
“你,你,你,好膽!”諸葛機大怒,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
剛纔吳巖進來詢問此事的時候,爲了防止別人知道這件事,諸葛機特意把執事院大堂裡的幾個服侍的記名弟子全都趕了出去。現在整個大堂裡,就只有他們兩人,而且大堂的石門緊閉,禁制開啓,外面也不可能有人能聽到大堂裡的爭執。
諸葛機怒極而笑,指着吳巖的鼻子,獰笑道:“好,好,好,你既然不知死活,不懂規矩,那可別怪老夫……”
吳巖見勢不妙,突然身子詭異的扭動幾下,遠離諸葛機,同時雙手也按到了腰間,他口中更是急叫道:“你想幹什麼?這裡可是內門重地,莫非你還想殺害本門真傳弟子不成?”
諸葛機被吳巖的言語和行爲擠兌的大怒,他哪裡能想到,一個小小的煉氣十一層的弟子,居然敢在他面前搞小動作?以前前來執事院辦事的煉氣期弟子,哪一個不是低眉順眼,小心翼翼的跟自己說話?孃的,果然是五行堂出來的瘋子,才加入五行堂不足兩個月,居然跟那四個瘋子一模一樣的不懂規矩了。
嘭!
就在諸葛機想要動手製住吳巖,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懂得什麼是執事院的規矩的時候,大堂外面的禁制卻被人破開,緊接着大堂的石門嘭的碎裂,一個滿臉殺氣騰騰的傢伙,闖了進來。
“好!好啊,想不到金靈峰出來的弟子,都是這種貨色,只會以大欺小,持強凌弱!諸葛機,你這該死的老貨,莫非真以爲老子不敢殺你嗎?”莫傲滿臉殺機,傲然卓立在大堂門口,腳下踩着碎裂的石塊,冷銳的盯着諸葛機,一字一頓的說道。
“莫師叔,弟子……”
“你什麼話也不要說了。吳巖,好樣的,老子果然沒有看錯人。從今以後,你就是我五行堂真正的一員。以後叫我師兄!我五行堂從來只有兩代人,兩種關係。金師爲師爲父,你我爲兄爲弟。哼,我五行堂從來沒有軟骨頭,你今天做的很好。放心,在本門之中,還沒有誰敢欺負我五行堂弟子!”莫傲冷然傲骨的說着,看向吳巖的目光,滿是嘉許之意,還有一絲吳巖看不懂的感情。
“莫師兄,這,這,你想怎麼樣?”想不到剛剛還一臉怒火沖天,想要殺人的諸葛機,見到莫傲之後,卻像是見到貓的老鼠,臉上立刻堆滿了虛僞的乾笑。
“老子懶得跟你廢話。諸葛機,老子限你一天時間,給吳巖一個交代。你傳話給那趙東,一天之內不能讓老子滿意,老子一定會去傳功院找他。還有你,你居然敢擅作主張,欺辱我五行堂弟子,怎麼解決,你看着辦吧!”莫傲毫不客氣的一揮手,阻止了諸葛機的討好。
“這,這,你……好,好,老夫認栽。這是五十塊靈石,算是老夫對此事的歉意,怎麼樣?”諸葛機說着,從儲物袋裡取出五十塊靈石,滿臉肉疼,牙根直顫的遞給了莫傲。
“哼!算你識相。吳巖,收好了,咱們走!”莫傲看也不看那諸葛機一眼,擡手一掃,五十塊靈石被他捲起,丟給了吳巖,然後扭頭便向外走。
吳巖慌忙把五十塊靈石接住,收進儲物袋中,瞥了那諸葛機一眼,暗道一聲痛快,跟着走出執事院,向莫傲追去。